? 风急雨促,雷声阵阵。
一辆酷路泽越野车疾驰在山路上,驾车的是个年轻男人,面露焦急之色,在后座女人的催促下已经把油门踩到底。
轰隆一声!
一道霹雳划过天际,山路前方依稀是一个人站在路当中。年轻男人大声叫道:“他们追上来啦!我要冲过去,你们当心些。”他提醒女子当心,自己则怒目圆睁,驾车丝毫不减速的奔着路中间那人冲了过去。
两道白光陡然出现,那人似乎甩出两条细长的绳索,泛着金属的光泽,隔着老远就劈上越野车的轮胎上。只听砰砰连响,四条轮胎竟先后爆了开来。车速骤降,那人腾空跃起,潇洒的跳上车头。手中一根银色金属棍喷出一团蓝焰,一枚问心钉穿过前风挡玻璃,精准的钉入驾车男子的额头。
后排座位上的女人又惊又怒,还没来得及喊出男人的名字,另一个袭击者忽然出现在车子侧方,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一把抓住了只有几岁的孩子。女人骇然惊叫,奋力去抓这人的脸。这人只哼了一声,张嘴对着女人吹了一口气,这女人便感到脑袋一沉晕死了过去。
越野车缓缓停下,袭击者抱着孩子走下车,前方道路旁停着一辆三菱,这人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风间妙子那张清丽绝色的脸孔,一边走上三菱车,一边对之前出手的袭击者吩咐道:“筑摩风五郎,你负责断后,俄国人马上就到,你不要恋战,只要拖住一会儿就行了,我们会在支那南方等你。”
筑摩风五郎领命,躬身施礼道:“妙子小姐放心,我的忍术可以应付那些愚蠢自大的家伙。”
“混蛋!”风间妙子怒道:“你是堂堂御庭番五刃众之一,身负帝国重托,岂可鲁莽行事!”见筑摩风五郎一脸肃然受教的样子,她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身后的越野车,又吩咐道:“那个女人处理的干净些,不要给俄国人留下任何线索。”
“哈依!”筑摩风五郎鞠躬目送风间妙子抱着孩子钻进三菱越野车,这才转身来到那辆被他用暗器打爆车胎的越野车前。车里只有那个被风间妙子弄晕的女人。车门敞着,他走过去准备直接出手杀死女人,一阵风吹过来,女人的乱发飘动,露出白皙的肌肤,毫无疑问,那是一个丰腴美丽的女人。
筑摩风五郎是个强壮的男人,正当盛年,有着正常男人的需要。他在东瀛古幕府中潜修多年,还从未接近过女色。眼前的异性让他怦然心动。他并不太把风间妙子的命令放在心上。深夜中,狂风骤雨中,只有他和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不呢?他动了这个念头便一发而不可收。
他用肮脏的爪子扯掉了女人身上的衣物,这女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她也许不如风间妙子那么高贵清冷,但肌肤雪白,肤质如瓷,丰腴又不失婀娜魅力,正是女人中的女人。筑摩风五郎心情激动,用颤抖的手抓在女人胸前的饱满上。
这时候女人醒了,睁开眼就慌乱的寻找孩子,随后注意到自己的状态和眼前的猥琐男人。女人并未显得太过慌张,愤怒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后她忽然笑了笑,问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筑摩风五郎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从女人的神态上判断,似乎事情正在向比较理想的方向发展。他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一边嘴里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向女人做着保证,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如何如何。然后野狗似的扑了上去。
女人对这个粗鄙的男人不抱希望了,猛然抬膝,用了一个柔道的动作,撞向筑摩风五郎的裆部。她受过很专业的训练,这一撞的力道很大,也的确得手了,但是却并未取得她所预想的效果。筑摩风五郎的那地方跟铁块相似,这一下撞击竟根本未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反而更激发了这禽兽的欲望。
这时候,女人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强悍可怖,她像草原上的母狼,彪悍泼辣,奋力抗争,不给这人得手的机会。筑摩风五郎几次未能直捣中宫,终于被激发出怒火,扬手狠狠抽在女人的下巴上,这个地方可以很容易把人打晕。
女人的头一歪,终于不挣扎了。
筑摩风五郎嘿嘿狞笑着趴了上去,就在这时候,身后天空轰然一声霹雳!
一道人影从车外延伸进来,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用他熟悉的日语说道:“下贱的东西,再怎么进化也没办法脱离野兽的本能,因为你们从最初就是野兽。”
筑摩风五郎大吃一惊,身为顶尖忍者,御庭番五刃众之一,被人从身后接近到这个距离,不但是忍者的奇耻大辱,更是掉头殒命的严重大错。他一把抓起刚脱掉的衣服,像一条游蛇从越野车的另外一面钻了出去。
那个身影并未追击,由着他逃离出越野车,身影竟逐渐变的暗淡模糊,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筑摩风五郎大吃一惊看着,心中惊骇无比,这是什么忍术?不见任何动作,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慢慢消失了。他以忍术中的闪装术用最快速度将衣服和装备套回到身上,抽出短刀和十五米长的绝杀兵器风镰。
风急雨骤,筑摩风五郎站在越野车顶端,全神戒备着四周的动静。
那个女人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筑摩风五郎立即循声而动,手中风镰手柄一转,一道银线从中射出,凭空舞动旋转,追踪着女人的声音过去。快如闪电,毒似灵蛇,只要被它接触到一星半点,便会立即缠绕过去将被攻击的目标切割成无数碎块。
“蠢货,我在这里呢!”女人的声音从侧后方传入耳朵,筑摩风五郎转脸看过去,刚好一道霹雳闪过天际,他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子,纯媚动人,倾城之色,手里提着一柄雪亮的短刀,眼中的杀机令人胆寒。四目相对,女人碧蓝如海洋般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妖色,筑摩风五郎顿感到头脑一阵眩晕。
好厉害的催眠瞳术!
筑摩风五郎毕竟不凡,意识到不是对手,立即转身便逃。
女人冰冷的声音顺风追来:“若在平常的天气里,也许你还有机会逃走,在这样的雷雨天气里,你就只有认命的机会。”
筑摩风五郎猛然感到前方的雨水突然变得密集起来,紧接着一道水柱从天而降将他裹挟在其中。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就被这股惊天巨力撞击的七荤八素。
“车里的女人有个孩子,被谁带走了?”金发女子赤着一双天足,踩在了筑摩风五郎的脸上。磅礴的雨水没有半点淋到她身上,这神奇的一幕宛如天神下凡。
筑摩风五郎紧咬牙关,不肯说话。
金发女子的足下加大了几分力道,筑摩风五郎不得不张大了嘴巴,女子长发无风自动,整个天地间的风雨都跟着纷扰起舞,雨水忽然狂涌而至钻进他的嘴巴。他顿时喘不过气来,肚子迅速隆起,剧烈的痛苦让他奋力挣扎,但身上的雨水却似有千钧压的完全没有挣脱余地。
“我说,我说,不要这么对待我。”筑摩风五郎乞求着说道。
金发女子收回了天足,冷漠的看着筑摩风五郎。突然,她黛眉一紧,喝道:“你敢自杀!”雨水席卷而起,将筑摩风五郎从地上卷起,但是他的眼神已经黯淡无光,毫无生气。紧接着,忽然从他的眼睛和口鼻中鲜血狂喷。
金发女子丢下他的尸体,一阵风似的回到车子旁。
车里的女人已经把衣服穿回到身上,用七分惊三分惧的眼神盯着金发女子,道:“原来是你!”
金发女子看着她,用汉语问道:“少废话,你的孩子呢?”
女子一皱眉,冷哼一声道:“你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金发女子冷笑道:“我说了,不要废话,你看到刚才那人的下场了,别逼我那么对你。”
车里的女子道:“我的孩子被人夺走了,我也想知道那些东瀛人为什么这么做。”又反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人夺走了我的孩儿,我没本事抢回来,就只好来抢你的去跟那人交换。”金发女子抬头看一眼茫茫无际的铅云高天,问道:“带走你孩子的人用什么交通工具离开的?”
车里女子心中宁愿孩子落到她手中也好过被东瀛人抢走,实言相告道:“一辆三菱越野车。”话音刚落,金发女子已经纵身钻入黑暗的雨中。下一瞬,一道光芒亮起,机械的轰鸣声入耳,一辆造型极其夸张的摩托车从黑暗中狂飙而出,奔着三菱越野车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
李牧野忽然从墨玉幻境中脱离出来,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在四角石塔的第三层,那尊墨玉碑依然静悄悄伫立在眼前。正自惊疑不定的时候,忽感到整座宝塔都在震颤不已,接着头上机括开启,门户大开,一条梯子从天而降。
小野哥迫切的想知道刚才向自己施展密宗奇术导入自己精神世界,企图动摇自己信念分裂自己人格的妖人是谁,仗着艺高人胆大,没有任何迟疑,举步走上去来到第四层,却发现这里只有一副整身舍利子。
所谓整身舍利子就是高僧死后尸体直接坐化成了舍利子,以不垢不灭的状态存续在世间。
第四层中坐化的这人穿了一身喇嘛服饰,面皮暗红有光,宛如玉质。凑过去仔细观察,发现这舍利子全身经络血脉都清晰可见,又宛如琉璃多彩。只见他神态慈和安详,宝相庄严,五心大盘的姿态,虽然坐在地上,却仿佛有着高高在上的神韵,令人油然而生膜拜的念头。
这人身上的喇嘛服饰都已经糟破了,在此坐化的时间只怕不下数百年,肯定不是那个什么心音活佛。却不知刚才配合那墨玉放射源催眠自己进入幻象境地中的家伙是不是他。李牧野对于灵魂轮回的说法只是一知半解半信半疑,并不能确定这人是不是肉身陨灭,还有一丝性灵真念活着?
李牧野围绕这尊舍利身转了几圈,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早料想到不会这么简单。第三层应该代表了惊,那幻象的确是够惊悚的,但对李牧野而言还不构成威胁。
这一层又会有什么幺蛾子?光凭肉眼观察似乎再看不到什么独特之处了,之前都是需念力感知启发,这次或许也不例外?小野哥心念一动,停身站在这尊舍利身面前,四目相对,释出自身的精神念力去尝试观察体会这舍利身内的情况。
忽然,异变突现!
那舍利身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悲悯同情,小野哥突然感到心头一震,竟莫名的悲从中来,一刹那便跪伏于地,涕泪横流,脱口而出道:“弟子罪孽深重,求上师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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