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夜就像巨大的披风一样,笼罩住他脚下的一切事物,浓重如泼墨般的暗色几乎要让所有生物都感到害怕和无助。它在压制、在嘲笑、在讽刺那些自不量力的诡行者。
忍受着身体的伤痛,父亲努力从地上站起来,这时他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在向他这边走过来。
这句话飘荡在残缺枯黄的枝叶之间,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听得到,可是现在的他还能够明白些什么呢?
“快走!不要哭了!我没事的,你才是他们的妈妈,你要承担起责任来!”
一片宽阔碧绿的草坪,总是会让人有惬意舒服之感,当人们抬起疲累的脚步,在绿草和湖面之间的小道上走过,微风会带走一切烦恼和忧愁,就算是绝望的心情,也会在这片宁静中得到一丝慰籍。
现在身体所有的感觉都离他而去了,剩下的只有仇恨,蚀骨的仇恨几乎要将他吞没。
那蕾丝花边来自于某一个可爱女孩的裙子,她胖嘟嘟地小手就垂在身体两侧,雪白皮肤上有十个如同透明水晶一样的指甲。湖边的风吹拂起女孩垂到腰际的长发,让它们不断高高扬起,仿佛永远不能停歇一般。
圆圆的银色目光此刻也不再有怜悯,他扬起丑陋可怖的面目似乎要将唯一的光亮全部吸收进身体里,牙齿不停‘咔嗒咔嗒’响着,这是一种惩罚,一定是透明的湖底映照出同样的裙摆,可是却反了。湖底那带有蕾丝花边的裙摆向上敞开着,一双脚清晰映照在那里,白色的,好似白玉一般纯净无瑕,但那裙摆遮住的脸庞却再也无法展现出以往的甜美微笑。
可是,他所爱的人却不这么想,他所爱的人,是一个有着英挺身姿,时常微笑着为他泡咖啡的善良人。无论什么事都先为别人着想,但恽夜遥知道,他的婚姻让爱人失望和怨恨。
润细腻的脸庞上,一双眼睛乌黑得如同永夜。薄唇轻抿,唇瓣中央点着少许的玫瑰色,然后向两边晕染开来,既不显得突兀,又配合着脸庞,让人感觉到无限爱恋。
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袖子轻轻挽起,露出里面繁复的白色蕾丝衬里。另一只手仿佛要托腮,可却又没有碰到下巴,停留在虚空之中轻轻抓握,玫瑰色的指尖在顶端碰触,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梦想一般。
她的妻子叫什么名字事实上他一直都没有记住过,所以每一次称呼只能用亲爱的来代替,恽夜遥对于不放在心上的人,从来就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男人一向受不了女人太聒噪,他自己深爱着的人就是个宁静娴雅的女子。男人觉得,女人的外表无关乎漂亮与否,最重要的是内在能让他感到美丽。
女人似乎不想就这样放过恽夜遥,带着嘲笑的口气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小欣,总是亲爱的亲爱的,让人感觉就像你总是在敷衍我一样!你看,我已经穿戴完毕了,我们一起出门吧。”
每每想到此处,都会有一股酸楚从男人心中涌上来,他总是用不好的东西来解决这种感受,不过现在,男人也知道不好的终归要抛弃,所以他慢慢开始控制和减少自己的悲伤了。
一开始,房间里还是女人处于上风,可是渐渐的,恽夜遥的声音开始激烈起来,甚至带上了愤怒,那是一种充满无奈和屈辱的愤怒。
两个人今天的衣着打扮也非常相似,可爱漂亮的天蓝色抹胸裙,圆头蝴蝶结小皮鞋,齐耳短发,一圈空气刘海洒在额前,配上圆润细腻的脸庞和如同乌黑夜空的墨色瞳孔,真的是美到让很多男人都能一见钟情。可是两个人偏偏都喜欢自己的老板罗意凡。
一切发展的太快,也太突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恐怖和血腥!而是突然爆发,又突然平息了,十几分钟之后,当恽夜遥整理着领带走出公寓大门的时候,隔壁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他目前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舞台剧演员,有着自己的舞台剧团须罗凡尘,甚至还工作室。不过这一切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刚刚恽夜遥口中陆绘美的父亲,他是一位财富非常丰厚的企业家。
听到这句话,中年妇女马上摆出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说:“哎呀!宁先生不是我说你,要好好珍惜老婆,不要总是晚上出去,你知道女人一个人在家会担心,会害怕的!要多体贴一点在家里等你的人嘛!”
明天和后天两天,两姐妹将在自己新命名的席登斯别墅中举办一场小型聚会,会请很多圈内外的朋友来捧场,这样子的家庭聚会怎么能少了他们的老板兼心仪对象罗意凡呢!
他感到寒冷刺骨,10月份的天气应该还非常舒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恽夜遥就是觉得浑身冰凉,就算把车子里的空调开到最大,他也无法让自己温暖起来,因为那是从内心深处直接传导出来的寒气。
她们这一路上可是一点都没有停歇,拼命用各种各样的话题来吸引罗意凡的注意力,不过罗意凡借着开车的理由,一次也没随了她们的心意。
思绪退回到两个小时之前,恽夜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自己和他约会的小屋,那是恽夜遥倾尽所有送给爱人的礼物。
微微皱起眉头,那是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罗意凡又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自己的所爱,那个时候,所爱之人总是喜欢用那双小巧纤细的手抚平自己的额头,却从来不开口问为什么。
她就是这样,从来不抱怨,也从来不争夺,罗意凡总是想:要是当年她争取一下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痛苦了呢?可是这种想法又让罗意凡自我鄙视,哪个女人又能忍气吞声到那种程度呢!所以最终还是自己的错。
用颤抖地手拿出钥匙,恽夜遥迫不及待进入了装修一新的屋子内部,玄关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拖鞋,和那个人的皮鞋,恽夜遥瞬间心中一阵窃喜,他果然像答应过自己的一样,在这里一直守着两个人艰难但是幸福的爱情。
连皮鞋都来不及脱掉,恽夜遥向客厅方向冲进去……
9月份的天气真的非常舒适,恽夜遥赖在被窝里根本不想爬出来,今天说起来只有晚上的一个聚会,听继母说要在那里住上几天,认识一些比他大腕的明星,然后想办法和人家混熟,照小学生的话来说就是共同进步!
恽夜遥最讨厌这些繁琐的应酬了,除了和刑警谢云蒙在一起行动,他就只想一个人到处走走,去寻找经常在梦境中出现的另一半生命。对于恽夜遥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型的加湿器。这时候,恽夜遥才感觉有一股暖气包围在身体周围,他想肯定是恽夜遥一个人在家打开了空调,怕空气过于干燥,所以才打开厨房里的加湿器。
带着兴奋的心情,恽夜遥几步跨进房间里面,嘴里还在喊着爱人的名字。
可是找遍了房间、客厅和厨房,他的恽夜遥却始终没有出现,人就像是那加湿器中散发出来的白烟一样,消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刚刚还充满喜悦的心情,现在如同掉进冰窖中一样,变得僵硬而又无助。
今晚的活动,恽夜遥早就约了他一起去了,其实并不是陪着去那么简单。谢云蒙因为案子的事情出差到恽夜遥所在的城市,偏偏这件案子的嫌疑人涉及到几个边缘小明星,他们当然是这次恽夜遥要去参加的聚会中的一员,所以邀请谢云蒙其实是在帮助他破案。
不过具体是什么案子,不管恽夜遥怎么问,谢云蒙这次都坚决不告诉他。恽夜遥也是感觉非常奇怪,所以这次会帮忙,当然是藏了一点私心的,就是窥探一下刑警先生不能说的秘密呗!对于刑警谢云蒙的秘密,恽夜遥向来厚着脸皮也是要查探出来的。
恽夜遥瘫软在客厅地板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巨大的绝望中。难道就这样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吗?不,他绝对不愿意!
‘对了,还有那个地方,那个森林里的诡异之地,月光照耀下的莱卡翁别墅。’恽夜遥强迫自己相信,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心心念念的爱人。
很多很多次,少年或者青年的恽夜遥询问父亲这个话题,可是父亲却总是以沉默来回答他,这让恽夜遥多少与父亲之间产生了一些芥蒂。
‘不要走了,我累了……’梦中的恽夜遥低声嘟囔,他面前虚幻的人完全不理会他的要求,继续前进着。
没有交警,没有拦路者的高速公路上,恽夜遥的汽车几乎要飞起来了。路边监控不停朝他拍着照片,可是恽夜遥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他要见到恽夜遥,用最快的速度,用最真诚爱意挽回恽夜遥。
爱情的火焰因为失去而燃烧到了顶点,他映红了男人头顶这片天空,甚至连一直跟随着的皎洁月光,此刻也变得像鲜血一样通红,让人无法直视……
恽夜遥要前往的地方,是离市镇很远的森林大道,那条路在郊外很远的地方,就连高速公路都无法企及。
看正面,就会立刻发现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因为不仅有着一样的容颜,而且两个人脖子上还挂着一样的挂饰,耳朵上带着一样的耳环,甚至头上的装饰帽都是一模一样的,他们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梳理在脑后,结成一个发髻,看上去干净清爽。头顶斜戴的帽子式样非常老式,看上去像三四十年代大家闺秀们喜欢的类型,现在早已经不流行了。
在城市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恽夜遥就遇见了恽夜遥,一个肯真正听他诉说心声!真正爱他的男人。
但幸福的日子是短暂的,很快他们的关系就被恽夜遥爷爷知道了,是每周都到市区为恽夜遥打扫卫生,收拾宿舍的仆人告的密。
从此以后,恽夜遥的生活中就充满了监视和屈辱,甚至影响到了恽夜遥的生活,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打倒他们的爱情,恽夜遥相信总有一天,爷爷会老去,那个时候,莱卡翁别墅将成为他和恽夜遥避开一切风浪的港湾。
正对门左边的那一位开口说:“甜心啊!后面的脸是不是太可怕了?哎呀!居然还有小刀和毒酒!!”这位的声音听上去酥酥软软的,不像是老妇人的声音。
正对门右边的那一位接着说:“酥心啊!乌云和闪电太破坏气氛了!我们小姐应该是配玫瑰花的!!”这位一张开嘴,立刻露出一口像小孩子一样的蛀牙,连门牙都只有半个。
然后他们就异口同声带着一点恼怒,问送花进来的工人说:“请问寄这两幅画来的老板真的没有搞错吗?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小姐送玫瑰花?”
嘴里询问着,胖嘟嘟的中年妇女脚步并没有停下,而是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直接朝女主人房间里走去。
反正只有一个房间么,这也省去了找人的麻烦。乐呵呵的庞太太满以为会看到一个同样冲着她微笑,嘴里说着请进的年轻女子。
但事实远比这恐怖得多,当庞太太前脚刚踏进房门的时候,她的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罗意凡和恽夜遥恽夜遥两姐妹到达的就是席登斯别墅,一栋颇具中式风格的两层别墅,单层占地面积有600多平方米,是一般普通市区别墅的2到3倍左右。
这栋别墅外观和普通别墅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走进内部,就会被浓重的红木原色和花鸟装修风格所包围,走进大门直接就是四四方方的玄关,玄关两侧放着两扇三折的半透明屏风,上面画的是月下仕女提灯图,粉色薄纱裙的仕女,配上皎月和梅花,手中提着一盏红色的小宫灯,尽显温柔和美丽。
屏风后面的小空间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个大花瓶,花瓶里插着长长的花枝,白色和褐色相间的花枝一直延伸到屏风顶部,就好像给仕女添加的背景一样,不仅没有违和感,还看上去非常相配。
血的味道铺满了整个房间,甚至已经蔓延到了中年女人的脚下,房间里柔软的地毯失去了它平时那种素雅的颜色,变得鲜艳无比。那颜色就像是大朵大朵盛开的地狱之花一样。
中年女人的大脑一片空白,视线集中到房间的中央,那里赫然躺着一具已经僵直,不会再有任何动作的女人身体。
鲜血不是从她的胸口、脖子或者头部以下的任何地方涌出来,而是从她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上,不停向外流淌。
罗意凡自己也喜欢中式风格,但是他是简约派的,而恽夜遥恽夜遥两姐妹正好相反。
客厅的内部以木结构装修为主,采用的是仿红木。屋顶呈圆弧形向上拱起,在与下面墙壁的接缝处,平铺着一层木质框架,而木质框架的每一格空间里,都装饰着一幅透明的双面刺绣,图案以淡色系雀鸟花卉为主,每一幅都不一样,非常别致和美丽。
再往下客厅呈巨大的四方形,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交接处向内看去,正对面朝南,整个一片墙壁都是透明玻璃构成,墙壁外面延伸出小型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阳光充足,完全可以在里面舒适地做日光浴。
当警察敲开源西大道195栋302室房门的时候,医生正从里面把一个半昏迷状态的肥胖中年妇女向外抬出来,她就是案件的第一发现人。不过这个中年妇女现在完全无法向警方作出任何陈述,因为她已经惊吓过度,需要紧急治疗才行。
看来里面的尸体绝对是恐怖之极,刑警队长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口鼻,高大的身体让开到一边,等医生将人抬出去之后才和助手一起站到了房门口,他的助手是一个美丽干练的女孩子,名字叫做枚小小
旋转楼梯尽头正对着东侧墙壁,首先是一扇木框小门,小门上面有卫生间的标志,上部木框稍稍向两侧延伸出一点点,与两边的画框和木格线连接。
小门南侧挂着两幅小小的油画,下面画的是幽静玫瑰花园一隅的景色。小门往北的墙壁上,一整条木格线将墙壁整个分割开来,然后是几乎占满东侧墙壁中间1/3空间的透明墙壁,它与南侧墙壁的玻璃不一样,上面半部分是全透明的,而下面半部分是印花玻璃,印满了盛开的花朵和雀鸟,这里没有可以进出的移门,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呀,我们都还没有见到尸体,这间客厅也是普普通通的,一点破绽都没有,怎么会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呢?”枚小小问道,确实如她所说,两个人还什么具体情况都没有了解呢!
可是,这位刑警队长却坚持要枚小小先到邻居家去询问情况,甚至自顾自走进发生凶杀案的屋子,然后居然把枚小小一下关在了门外,弄得女刑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这位平时风风
这样设计完全是为了打开不让油烟味进入客厅和休息室,不过做饭的人要稍微辛苦一些了。
我们再沿着东侧墙壁向北走,相隔一步的跨度,才是一扇真正的玻璃窗,左右移动的窗扇外框呈乳白色,窗框四个角上稍微有一点点粉红的花朵装饰,窗帘是蓝色丁香花图案,带着卷曲淡雅的花枝,也是好看极了。
窗台前面有一张小茶几,小茶几基本没有实际用途,上面只放着一个黑色的节拍器,但窗框和茶几都擦得非常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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