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楚然记忆中的、初见的萧长云,美得无与伦比。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抢了他准备送给他娘做生辰礼物的玉镯,还心满意足地带着玉镯出现在他面前。
一次次欲语还休,欲拒还迎,那期待灼热的眼神,让楚然窘迫又恼怒。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一颗润泽美丽的明珠,他珍之若宝,最终发现,那不过是一颗鱼目罢了。
知晓自己被表象遮蔽了眼睛,他愈发郁闷、尴尬和气愤,也愈发认为自己当初的心动,是可笑又愚蠢的。
他不明白,那日、那街、那时,那个笑得似朝阳般的灿烂少女……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城府深沉、厚颜无耻之人?
当她不知疲倦地在路上一次次制造和他的巧遇,最后甚至设计落水,让他不得不出手救她,被迫和她定下一生的盟约后,他说服自己,萧国公乃国之栋梁,为了不让他颜面受损,他只有妥协,只能妥协……
他并不是真心想要娶她,他只是被迫接受她而已。
他明明,他应该恨着那样死皮赖脸、不知廉耻的她,可为何……为何看着眼前这浑身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又没有血性的人,他会莫名惶恐起来。
甚至开始想念那个,会隔三差五凑到他面前的小人儿,那个对他娇俏笑着,含羞带怯地说,很高兴能嫁给他的人儿……
垂在身边的手轻轻攥紧,楚然咬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自卫,也需要交由衙门审理,跟我走!”
言罢,楚然猛地出手捏住萧长云握着吹筒的手,擒拿转动,就将萧她的吹筒夺了过去。
他可没忘记,这个吹筒可怕的攻击力。
楚然的力气不大,但萧长云的手腕太纤细,这么一握,他竟然有种要将这皓腕捏碎的错觉。
“唔……”
少女吃痛轻吟,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去,拼命用力去挣脱他的禁锢。
“你放开我!好痛!”
见她皱作一团小脸,唇色都白了,楚然的手不受控制一松。
就在此时,那娇弱无力的人儿突然抬起另一只手,看准缝隙,将指尖夹着的银针,毫不留情刺入了他手腕上的脉门。
“嗯……”剧烈、尖锐的痛意,让楚然脸色瞬间惨白,不得不捂着手后退。
他盯着萧长云,眼底尽是错愕,手上命门上赫然插着一根银针!
随着痛意一同扩散的,是一阵电流般的麻痹感,甚至压过了疼痛,正感顺着手腕的针疯狂蔓延!
这上面……有毒!!
萧长云嗤笑一声,用长袖擦拭方才被楚然握过的手腕,直到将那雪白的肌啊肤擦拭得通红,才问道:“喜欢么?送给你的这份礼物。”
楚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脑中一片空白,冷冷道:“你留了后手?”
萧长云点头:“自然。”
不仅是留了后手,就连这个吹筒,也是她故意泄露出来给他看的“弱点”。
又或者说,从梁瑛宁看中八角荷,楚然意外知晓她没昏迷开始,她就在算计他。
并设下死局,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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