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下人油荤少见,甚至很多人家,除去逢年过节能见一点油荤外,一年到头做菜都不放油,直接用水煮菜。
实则还有不少地方,管用荤油炒的素菜叫荤菜。
更不要说面前摆着一大盆的刨猪汤,任随吃。
屋里地龙烧得正旺,火炉上的刨猪汤嘟嘟直吹泡,大人小孩卯足了劲儿,嘴里大口大口吃着,双眼牢牢盯着汤盆,瞅准了那肉片、猪肝、猪血等,一个劲儿往嘴里送。
直吃得满嘴流油。
也喂饱了难得见几次的肚皮。
天早已暗了下来,可老覃家这边,依然热情不减,气势高昂。
肚子里有了货,爷们儿们更有了兴致,便聚在一起开始侃大山,吹嘘着各种所见所闻,说到酣处,又取来果酒推杯置盏,你一杯,我一碗,喧闹此起彼伏,一直闹到了深夜。
猪肉荣喝得醉醺醺的,早早就拧着纪氏准备好的二刀肉回家了。
一般杀猪后,杀猪匠都要拧一块猪肉回家。
而二刀肉,就是猪臀部的位置,切成块状时,杀猪匠下第二刀的猪肉,有肥有肉。
猪肉荣这两头猪都杀得好,干净利落,猪血更是一点没洒,纪氏是个大方的,直接给了块足足有七八斤的二刀肉做谢礼,可把猪肉荣乐坏了,不住地道谢。
看着喧闹的众人,夏梓晴坐在房间里瞧着,恍若隔世。
仿佛前一刻,她还在和那些盗卖国宝的走私犯斗智斗勇,下一刻,她却坐在这里,看着人们欢庆一堂,为她的婚事忙碌。
而她,则像个局外人一样,远远坐在一旁瞧着。
说不出心头是个什么滋味儿。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覃宝山已经推门进来,就站在她身后看她:“想得这么入迷,嗯?”
他轻笑,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夏梓晴才惊觉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他们都回去了?”
“回了,有几个喝醉了,也找了人搀扶着送回去了。耽误了些时间,一回来,就看见你的屋子还亮着灯。唤你,你也没应,这才进来看看。”覃宝山解释。
夏梓晴抬头看去,才发现他似乎已经醉了,两颊泛着晕红,望着她的眸眼晶亮。
她心头一热,慌忙起身去扶他。
“怎么喝了这么多?你醉了没有?”
“这点果酒,怎么可能喝醉。”
覃宝山很享受她的搀扶,晃晃悠悠想往她身边挤。
可夏梓晴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行了啊你,祖母可是三令五申,不许你我在婚前这几天见面,说是习俗。你快些去睡,要是让祖母看见了,少不得要挨骂。”
“挨骂就挨骂,能抱到自己的媳妇,被骂也是种享受。”
某只死皮赖脸的二哈,又开始犯二。
非得趴在夏梓晴肩膀上,任凭她怎么推他,都推不开。
“别闹,就还有两三天,你至于吗?快走,快走。”
夏梓晴连推带拉把人弄出门,一抬头,就对上了祖母纪氏的脸,吓了她一大跳。
她心头一慌,下意识一把推开覃宝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有些手脚无措。
“祖母……”
覃宝山骤不及防,一下子被她推倒在地。
她又急忙去扶,好一通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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