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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萧然睡去,十里才急急忙忙起身,她兀自一人跑了出去,就像做贼了一般,慌乱的不行。
萧然醒来之后,她多次纠结于他是否还记得醉酒的事情,只瞧着他云淡风轻,一如往常,她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终于还是沉了下来。
有的时候,她也会去想,那温热的怀抱,究竟是不是她做过的一场梦,梦醒了便再不剩什么。
这大概,是少女怀春的懵懂与伤情。
就这样过了好些时日,直到九重天的盛宴结束,十里也没有再见到南海的六太子,敖南胥。
时间久了,十里便渐渐淡忘了那一场黄粱之梦。可命运偏生在这一刻,又开了个荒唐的玩笑,让她那消失已久的怦然心动,再次回来原点。
灵山有消息传来,说是黑鹰族再次来犯,这一次百川依旧勾结了其余几个部落,似乎当真要将灵山的火凤一族铲平。
悉知这些时,十里还在兰芝殿过着岁月无忧的日子,萧然几日前去了东海,听说东海龙王的大孙儿刚刚满百日,特邀了天地上神前来参宴。
十里本以为,依着萧然那般不喜热闹的性子,大概是会推拒一番,只是没有想到,萧然这一次接了请帖,二话没说便领着清风入了东海。
对此,十里有些不解,同时也的确介怀于心,她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姑娘,也看得出来,萧然其实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无论是九重天的宴会还是旁的什么上仙拜帖,他从来不曾带她出席,更勿要说当着四海八荒的面,承认她这个徒弟。
故此,十里才从未唤过他一声师父,只素日里以仙君称呼,一如所有人那般,恭敬而……疏离。
这一次,十里依旧沉默以对,只是接到灵山传来的消息时,她竟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萧然。
可越是这般,她便越觉得自己太过可笑。所以这一次,她孤身一人回到了灵山,想着作为火凤一族的凤主,她到底是该独当一面,成为全族的依靠。
回到火凤族的时候,百川等人已然打破萧然布下的结界,好在她抵达的恰是时候,赶在了两方交手之前。
“凤扶桑?”百川高展羽翼,眉心有冷厉划过:“看来百年不见,你是长大了。”
“我知你终有一日是会再次来犯,”十里淡淡抿唇,眸底有深色浮现:“我等了你几百年了。”
当年黑鹰族联合其余两个族落,杀她子民无数,这仇,她不会不记得。
百川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你很恨我?”
他低低笑着,与萧然那种温柔的笑不同,百川的笑更为杀伐决绝,让人不觉而栗。
“恨?”十里淡淡开口:“我为何要恨你?”
“不恨?”百川挑眉,眸底深深:“那看来凤主是极为大度的……毕竟我手中可沾染了你凤族百余条命!”
他的话音才一落地,四周的年轻火凤便齐齐怒目,若非十里没有下令,这些火凤便就要冲出前去,为亲族之人,报仇雪恨。
“那是仇,不是恨。”十里望着她,眉眼很浅:“十三公主的死,你怪在我凤族头上,不惜牺牲黑鹰族青壮无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恨。”
战争与屠戮,不是单向的,而是双方互相需要付出代价。诚然她凤主势单力薄,牺牲的要比黑鹰族多,可无论如何,黑鹰族还是有人为此丧命。
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百川深爱十三公主的见证罢了。那是他的恨,不是她的。
“凤扶桑,你配提起她吗?”似乎这句话激怒了百川,就见他眸中有痛色划过,狰狞异常:“你兄长害死了她,你火凤一族便要为她陪葬!”
“那又如何?”或许十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知情爱的小姑娘,此时她没有以沉默代之,而是冷冷回道:“终其一生,哪怕是死,十三公主也是深爱我兄长,从来……她的眼中就没有你!”
“好,非常好!”百川怒极反笑,眼底血腥蔓延:“那我便看看,你如此大的气势,临死前是不是也像野狗一般,挣扎求生?”
话音一坠,他便冷笑着挥了挥手,顿时,所有的黑鹰族乃至旁的族落士兵皆是齐齐袭来,黑压压的一片,谁也看不清究竟是羽箭还是窜动的人头,气势惊人。
呐喊声冲破云霄,兵刃交接的刺耳响声,划过空气。莫长安眼睁睁看着来不及披上甲胄的十里……那个年少而瘦弱的姑娘挥剑赴死,心中窒息的感觉,不期然便漫过喉头,极为压抑。
纵然知道,十里不会死,莫长安还是忍不住为之揪心。她就像是亲临战场一般,嘶吼与哀嚎之声,遍地皆是。
“不想看,便闭上眼睛。”夜白凉凉的声音,仿若来自遥远的深渊,传入她的心尖。
莫长安微微一愣,正打算转头望去之际,眼前忽的白光一闪,有灵力朝着十里袭去,几乎敲碎她的每一根脊梁骨。
百川手执利刃,分明离十里有些距离,可那把大刀上却还是染了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在泥土之中。
“凤扶桑,你真是太像你兄长了。”他笑了起来,有狂肆的邪气在眉眼流转:“所以,今日你必死无疑!”
他那黑色羽翼瞬间腾起,大刀离手,悬浮上空。一刀冷光划过,刀柄忽然疯狂的旋转起来,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幻化成了千千万万把。
那数以万计的大刀就像是大雨那般,轰然一声,随着百川施法的那一瞬间,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凤凰泣血,非生死而不得为之。
这万千的大刀,她躲得掉,可身前身后的火凤族士兵却怎么也不可能躲得掉。
生死一瞬之间,要么她逃,总有人死。
要么她死,护住全族。
这是百川的初衷,莫长安和夜白品的出所以然,十里同样亦是可以。
唇角忽的扬起一抹冷讽的笑来,她长啸一声,风驰电掣之际,就见周身火光冲天,那汹汹而来的炙热,将她原型逼出,顿时便幻化成了巨型火凤,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幼年的时候,她没有能力幻化原型,可如今,她已然能够独挡一面,却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毕竟不是她的兄长凤扶苏,从来也没有他那般大的本领。
所以,她唯独能做的,便是护住族落。哪怕……是死。
长啸惊天,莫长安一瞬不瞬的仰着头,看着十里幻化成原型,挡在了火凤一族的面前,千千万万把刀刃没入她的身体,可她仍旧一个挺身,将所有刀刃化入炽热之间,飞身而疾驰,朝着百川的方向而去。
谁也不知,她此刻想的,究竟是什么,可谁都看的出来,她这是要倾其所有,与百川同归于尽。
她诚然修为上不如百川,可在种族上却是要高上他许多。故而,只要她敢,百川便不可能敌的过她!
这是一个放弃了涅槃的火凤,唯独能够拥有的神力。
“凤主!”望着那冲破一切的巨大背影,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哀嚎,紧接着无数火凤长啸,场面瞬间悲壮起来。
“禁术?”百川后退一步,脸色微变:“你竟然……”
所谓禁术,乃火凤一族舍生取义的术法,当年黄帝战蚩尤,火凤祖先便曾用过此番禁术,而后,那凤主泣血而亡,魂飞魄散,而黄帝战胜了蚩尤,统领四海八荒。
而如今,十里暗中修习这一禁术,谁人都不知道,便就是为了与百川同归于尽,护火凤一族世代安康。
凤啸奔腾而来,百川辗转退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如雪一般,恍然而来。
银发缥缈,墨袍秀美,萧然从容临世,于这战场之中,开出一片安详之地。
“百川,本君说过什么,你似乎统统忘了。”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下,熟知他的人都该知道,萧然仙君正是发怒的时候,最为温润似玉。
他转身而去,朝着十里的方向挥了挥衣袖,顿时有淡淡幽光将其罩住,渐渐安抚住了那颗几乎爆裂的内丹。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萧然也不等百川回过神,便忽然指尖一弹。有凌厉的风朝着他而去,即便他下意识阻挡住,却还是狠狠将他整个人击落在地,‘砰’的一声,他的后背足足深陷地下一尺,仿佛被凿出一个人形大坑。
这样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其中最为畏惧的,要数其余两个族落的首领,他们一见萧然出手如此杀伐决绝,便一个个急着想要逃离。
“萧然仙君这是要为了一个区区凤扶桑,与我黑鹰族为敌?”就算到了这一刻,百川还是桀骜非常,似乎料定了萧然有所顾忌一般,瞧着很是无畏。
“黑鹰族算什么?”萧然忽的便攒出一个笑来,平添嘲讽:“本君千万年来,从未怕过谁!”
那凌厉的掌风伴着他的话音,随之落下。谁也没有料到,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萧然已是出手,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之际,‘轰’的一声,致命一击落在了百川的身上。
他风轻云淡的走到百川的面前,取了他的内丹,毁了他的元神,一系列动作,如此风轻云淡,可偏生却如炼狱的杀神……终于让所有一切,回归寂静。
莫长安站在原地,忍不住为之诧异。
萧然当年擒住饕鬄这一传闻,莫长安也是在十里的魔梦中知晓,这些是仙界旧事,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自然难以悉知。
但如今一见,她不得不为之叹息,萧然的修为造诣,实在是惊为天人,早些时候她要是知道,估计还能向他讨教一二。
也不知是小姑娘又是叹息又是懊恼的模样太过惹眼,就听夜白忽然出声,语气很冷:“莫长安,不是萧然多么厉害,而是百川实在有些不入流。”
“……”莫长安:“?”
见她一头雾水,夜白顿时又收回目光,再次沉默下来。
“师叔有萧然仙君厉害?”她凑上前,笑眯眯的问:“我猜着是有罢?”
夜白不理会她,只寡淡道:“继续看。”
莫长安:“师叔,你看来是没有萧然仙君厉害,还一副蔑视的样子?”
夜白:“……”
莫长安叹息:“诶,我就知道,像萧然这么个厉害的角色,师叔是敌不过他的。不过敌不过没有关系,重点是心态,师叔可不能比不上别人,还一副全世界你最厉害的模样,长久以后,是要变态的。”
“莫长安,你很聒噪。”夜白忍无可忍,睨了眼她:“这激将法对我,不起效用。但是……”
一句但是,顿时让小姑娘暗暗松了松唇角,憋着想勾唇一笑的冲动。
“但是什么?”她正色问着。
“但是,我倒是可以明确告诉你。”他姿态微扬,风轻云淡道:“我并不比萧然差。”
“哦……”莫长安一笑,赶紧狗腿的奉承:“我就知道,师叔其实很厉害。”
话虽这样说,她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暗道夜白这厮越来越不禁激将了。
……
……
萧然赶到的时候,十里已然用了禁术,故而,即便他恰时阻止,十里还是受了禁术的反噬,若非萧然取了百川的内丹及时护住她那震动而即将爆裂的内丹,十里恐怕是要灰飞烟灭。
火凤族的禁术,本就是如此,借之元神内丹,得以转瞬的巨大神力,等到那一阵子过后,便烟消云散,为此付出代价。
这世上,皆是一样,有得便有舍。
随着百川的魂飞魄散,黑鹰族与其他族落也皆是落荒而逃。
萧然再一次护住了火凤一族,得到火凤族的感激,而他则带着十里,回到了九重天,兰芝殿。
因着十里此次受伤极重的缘故,无法幻化人形,故而她这一修养,便是整整一百年过去。
在这期间,萧然对她可以说是极致呵护,他几乎整日里陪在她的身边,就是晚间睡时,也将她置在一处,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饶是莫长安见了,也深觉诧异。
可若是这些与萧然的情谊挂上钩,也许就简单明了了许多。
毕竟深爱一个人,的确会如此诚惶诚恐,变得不像自己。
但谁也不知,萧然究竟存着如何的心思,他看着十里的时候,眉眼皆是宠溺,与她说话的时候,也与对旁人不同。可唯独,他从不曾带她出去,无论是赴宴,还是闲逛,他就像是将她禁锢在兰芝殿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师叔和萧然果然是故交,”看到这里,莫长安实在有些唏嘘:“一个个皆是通身秘密,相似极了。”
萧然这番行径,莫长安深信那是因着他心中有秘密,而这秘密,终归与南海的小公主三七有关。
而夜白……对于他,莫长安却是不甚了解,他比起萧然,更是神秘一些。
夜白闻言,没有回答。他只眸光淡淡,却不去看莫长安。
对此,莫长安习以为常,于是她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幻境之中,落在十里的身上。
如此若即若离的感觉,对一个本就情窦初开的女子,其实就像是致命的鸠毒,让人欲罢不能。
十里到底还是深陷其中,她安安稳稳的在萧然身边过了百年,只有夜里他睡得深沉时,她才会竭尽所能幻化一刻的人形,偷偷描摹着他的眉眼,情深而不可自拔。
百年之后的某一日,霞光漫天,她终于等到了萧然同她说爱,终于……等到了悸动不安的瞬间。
那一日,她方可以幻化人形,便被萧然带去了云之彼岸,这是九重天上最美好的地方,每百年惊现一次奇观。
他牵着她,就像她还是凤鸟时候他将她抱在怀中一般,一路通行无阻,朝着云之彼岸而去。
“仙君……要带我去往何处?”她微红着脸,脸上依旧是讷讷的模样,所有的情之所动,皆在眉间。
“到了你便知道。”他回过头,报以轻笑:“扶桑,你可是信我?”
“信。”几乎不假思索,她脱口而出:“只是仙君,我们……”
“嘘,”他右手牵她,左手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邪魅而温润:“既是信我,便切莫再问。”
他说:“我怕你再问下去,我招架不住你的美好,提前告知了你。”
一边说,他一边转身,继续领着她,往前走去。
可莫长安看得清楚,他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却是让十里痴痴然呆住,仿佛整个脑中只有那一句‘美好’的夸赞一般,令人心动。
十里素日里,也算是个冷情的姑娘,可越是冷情之人,便越是情深而不寿……
萧然带着她,终于抵达了云之彼岸。
绯色的云彩,铺就一条玲珑小路,沿着那小路一路走到底,便有玉石雕砌的大门,耸然而立。
大门顶天,檐下暖云环绕,几乎一脚就可踏入软绵之内,让人为之诧异。
“这里是……云之彼岸?”十里错愕的望着大门上镌刻着‘云之彼岸’四个大字,一时间停驻了脚步。
“不错。”萧然一笑:“正是云之彼岸。”
牵着惊疑不定的她,萧然依旧领着她,朝着走去。
“可千年之前,云之彼岸不是……便被封了?”十里忍不住问道。
云之彼岸,千年之前每当奇观来临的那一夜,总有无数仙子环绕四周,为看美景而等待。可自千年之前的某一日,天帝之子重瞳布下结界封住一切,世间便再无云之彼岸。
“重瞳他才多少岁?”萧然闻言,兀自一笑:“我又多少岁?”
言下之意,便是他年长重瞳许多,自是不会破不了他布下的结界。
这一番说词,不仅莫长安心服口服,就是十里,也点了点头,不再质疑。
“那仙君来这地方……可是会被惩戒?”心下仍有踌躇,她不得不再次问道。
萧然摇了摇头,一边拉着她坐了下来,一边回道:“你且安心就是,这世间,还没有谁能够惩戒我萧然的。”
如此颇为孤高的模样,倒是与夜白如出一辙,许是有些本事的人骨子里都是这般傲气满满,纵然平日里掩饰的再好,也说不得脱俗二字。
但这,也恰恰是不可或缺的人情味,如若少去,才真是无所欲求,涅槃成佛。
十里闻言,自是忍不住弯唇,这一笑便宛若清水芙蓉,三分娇羞、七分璀璨,饶是时常见着十里笑的莫长安,也略微被惊艳了一番。
“扶桑,”萧然忽的出声,眸子再不是若即若离的温度:“你可是……欢喜我?”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低沉而微润,叫人心尖酥麻,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而正是时,空中浮云散去,露出一轮皎洁而硕大的明月,那明月四周,星云密布,疏疏朗朗,深蓝色和紫黑色布满的上空,顿时划过流星,猝不及防。
“我方才许了个愿。”他笑着问她:“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么?”
这云之彼岸的交界,恍然便划开了分割,一片是天,一片是地。
天的那一头,璀璨夺目,流星之夜,神秘莫测。
而地的那一头,却是明亮而通透,绯色环绕,宛若身处云霞之中,温暖而炙热。
“我……不知道。”她心中有所猜测,可这个节骨眼,又哪里好意思张嘴去说?
他道:“我方才许了个愿,望着你能够嫁个如意郎君。”
那一瞬间,十里脸色微微一白,似乎庆幸一般,好在自己没有多言什么。
可她还未说话,萧然便再次出声:“扶桑,你若欢喜我……便嫁与我,如何?”
这一次,他极为认真,就像这话憋在心尖千万年了一般,所有情深似海,都抵不过一句求娶。
“仙君可是在捉弄我?”她有些难以置信,美眸愣愣,一时呆住。
“素日里喜欢捉弄你是不错,但今日……不是。”他笃定一笑,春风拂面:“扶桑,你可是愿意?”
“我……不知。”她若蚊蝇一般细小的声音响起,姑娘家的娇羞,淋漓尽致。
“无妨。”萧然道:“我等你。”
这样的萧然,委实多了几分邪魅,少了几分清雅,可却鲜活而真实,只要触及十里,眸中便一片绚烂。
……
……
那两人自是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兀自暧昧横生,但莫长安和夜白却是有些气氛尴尬。
准确上来说,其实莫长安瞧着并没有什么尴尬而言,她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就差没搬个凳子坐下,备上一盘瓜子儿嗑上。
“哎,这萧然仙君也真是有两把刷子,”分明是还算郎情妾意的场面,莫长安却像个糙汉子一般,啧啧称奇:“他从前是不是还骗过那叫什么三七的小公主?”
莫长安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浮现初次见面时,十里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她说,她叫十里。
可这个十字,是不是带了几分三和七的影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些,莫长安不得而知,可私心里却还是存着一些猜测。
“不知。”夜白淡淡敛眉,说道:“这些你得去问他。”
“不知?”小姑娘质疑:“师叔哄谁呢?你与他不是故交旧友吗?我瞧着那三七是他的上一‘任’徒儿,师叔会不知道?”
她勾起眸子睨向夜白,心中想着,师父从前说的话果真是没错:男子若是靠得住,母猪也能赛貂蝉。
“你这话有些歧义,”她心中念头刚起,就听夜白不咸不淡道:“应当是母猪也能上树,而不是什么赛貂蝉……”
莫长安:“……”
是她大意了,竟是忘了在这鬼地方,她心中所想所念,皆是被放了出来,给夜白听了个正着。
“师叔不要逃避问题,”冷哼一声,她道:“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萧然他到底是不是哄着十里玩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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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其实就是三个七,想想还是有点小悲伤~另外,嫡女权谋在喜马拉雅FM出有声播音啦,柿子和子衿已经出来了,等你们来撩~在喜马拉雅FM搜索:嫡女权谋,或者凉薄浅笑,都可以听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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