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俊泽一把抓住刘澈的手腕:“我送江男去医务室。”
刘澈抬眼看向付俊泽,他嘴角一动的同时,被抓住的手,顺着付俊泽的大拇指方向转了一圈儿,只眨眼的功夫,翻转手腕就挣脱开了,他笑道:“不用了,谢谢你啊。”
付俊泽眼里立刻充满讥讽:你谢我?你代替谁谢?你算什么东西!
“任子滔?任子滔你妹妹受伤了,送她去医务室。”
付俊泽这一声喊完,跟前儿围的同学们,都看向正往后倒退两步的任子滔。
此时,坐在地上的江男,已经被王爽等几个同学架着胳膊站起身了,她一手冲天空摆手,一手摸鼻梁骨道:
“你们看我是不是就鼻子出血了啊?那没事儿,鼻梁骨没事儿,谁兜里有纸?我塞上就好。”
刘澈也顾不上任子滔会咋想,立刻低头制止道:“不行,必须去医务室看看,听话。”
“哎呀!”
江男烦了,正好又加上任子滔也走过来了,又问一遍怎么样。
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捂着鼻子拧眉道:“都说了,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哪来的回哪去,我有事儿我也有同学呢,不用你们。”
付俊泽马上含笑点头:“对,有我呢。”
江男紧接着问道:“你们咋在这呢?没午休不看书啊?”
这话说的,这话问的,这种态度,让任子滔和刘澈情何以堪。
不远处的杨菲菲和乔玲,默契地对视一眼。
杨菲菲眼睛极快地眨了眨,又盯向刘澈。
十八岁的女孩儿,她总会比男孩子们要敏感,至少会有第六感,尤其是刚刚江男一屁股就坐在她脚边儿,刘澈是第一时间冲过来时,那表情、动作,她看的清清楚楚。
喜欢?好像是。
喜欢一个人,就算捂住他的嘴巴,也会从眼睛里流露。
当杨菲菲告诉自己这个发现时,她和自己心里对话都震惊了。
她觉得这就是自己亲眼看见,这要换做是别人跟她说,她得觉得对方是开玩笑、开了个大玩笑。
想到这,杨菲菲再次看向被很多人围住的江男。
她眼睛扫视江男的外形,还能很清楚地能看见,当江男一说话时,那被正午的阳光晃的很清楚的牙箍,耳朵边却似回放寒假去唱歌,在歌厅包房偶遇刘澈和几个公子哥时,他们几个人的对话。
有人说:
“哥们又收到情书了,撕都懒得撕,现在这些女生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那些丑的、矮的、胖的,出门请披件斗篷好吗?
别说写情书了,我都想麻烦她们自觉点儿贴墙根儿走,最好成为隐身人,反正不要把不美丽的姿态展现在哥们眼前。
我这大好时光,我这双明亮的眼睛,那是为看美的事物。”
刘澈当时笑的玩世不恭,边喝酒,边说什么来着?
他应和:“那些女生穿衣服也不注意,打扮根本不知道个美丑,其实没天资的,要我说,她们可以控制控制自己,等几年,上了年纪随便穿嘛,最起码,到了大妈的岁数就好了,没人计较。”
杨菲菲再次看向被江男撵走的刘澈,望着刘澈和任子滔回宿舍的背影,她舔了舔下唇,此时真想冲过去问问刘澈:那些背后评论女生的损话都忘了?
喜欢江男?嗯,身材“真好”,我天!神经病了吧?
本校外班,外校各初高中女生,甚至出去玩遇到的大学生,都不用刘澈那帅模样,就单单出手阔绰敢花钱给女孩儿买貂,光她知道的,外面有多少漂亮女孩儿在排队?现在却?
眼神又一转,杨菲菲深吸口气,她给自己顺了顺心口,搞不懂就不想了,还是想想任子滔吧,此刻真庆幸:
还好,任子滔还是正常的,不谈恋爱是在忙高考,要处也会找她这样正常的,如果要是也败在江男妹子那样的手里,她非得被气疯不可。
然而……
一路情绪紧绷的刘柳,他抢先一步到了宿舍,进屋第一件事儿就是:翻磁带、打开录音机。
所以等沉默不语的任子滔和刘澈,他们一前一后推门进来时,屋里正大声放着,郑中基醇厚细腻的嗓音: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
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
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
面对着爱人和朋友,哪一个我该放开?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刘澈率先出声道:“子滔。”
任子滔快速收拾好书本,他在“你幸福、我开心,给你、让你、爱她,去吧”的歌声里,极快道:“我去教室,先走了。”
“子滔?”
刘澈回身看向空荡荡的宿舍门。
一声叹息响起,刘柳问:“子滔喜欢的是江男吧?你知道他喜欢了,然后你还?”
没开窍的刘柳,忽然烦躁地抓了抓头皮。
他觉得好烦吶,都不用这事儿掀开,都不用等到那三个人当面锣对面鼓,就刚刚他们往宿舍回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子滔和刘澈那种状态,那都让他受不了那气氛了,感觉很僵,很别扭。
“是,妈的!哥们觉得我就是被你们搞的,就连我刚刚看见那江男、就那胖妞!”
刘柳咽了口气,继续道:
“我承认,连我都觉得满场竟看她了,她明明肥的……
但就是比别的姑娘看起来俏一点儿、疯一点儿,比别的姑娘瞧上去冒尖儿了一点儿,扎眼了一点儿,特别了一点儿。
可?刘澈,咱们四个,高一开始,你和子滔最好。
你嘴上没说,我和罗江、我们不是傻子,能感觉出来,你就是对待子滔比对待我们真,你俩关系比我们近多了。
哥们还记得你说过,咱们这年纪感情最难得,说咱们高考后不是一拍而散,而是无论在哪个城市,兄弟一个电话就是好使。
咱几个喝多了,你喝的直往桌子下钻,你还走一步倒退两步要出去,嚷嚷着:子滔路痴,怕他找不到厕所。
那都是假的吗?你为什么还?
你是不是因为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纳闷好奇啊是咋地?能不能?”
“不能。”
“刘澈!”
刘澈看过去:
“六子,江男刚才要是没受伤,没见血,我没亲眼看见,没感受到心被揪起来是什么滋味儿,你跟我说这些,我或许会和昨天早上一样,宁可在单杠上练疙瘩肉,让自己蛮力横生、逞匹夫之勇,随后洒脱一笑说,不就是个姑娘吗?
可现在,我确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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