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离本是西山镇一屠夫,在数年前的清兵入塞时侥幸逃过一劫,回到西山镇后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了大笔银钱,开始结交地方无赖,贿赂官府,竟被他当上了个里长。西山镇遭劫,大量的土地荒芜下来无人耕种,原来的乡绅或死于清兵之手,或者逃入了城中不敢回来,赵离拿出了大量的银钱购买土地,数年的时间,西山镇大半的田地为其所有,留在镇上的乡民多是其佃户。在西山镇的西侧,他修筑了占地达百亩的田庄,高墙深沟,吊桥寨门,简直如同一座城堡一般。豢养的庄丁打手近百,已经成了地方一霸。
因为清兵屡屡入关,附近府县的惨遭重创,赵离又对新上任的官员大力巴结,在西山这种偏僻之地,有这样的富户帮着维持地方秩序,官府自然非常乐意的。”
房间中,杨正平对陈越讲述着探听而来的赵离底细。
“看来咱们的到来已经威胁到赵离的利益了。”陈越笑道。
“那是当然,据传赵离早把西山巡检司看作自己囊中之物,很早以前就去了房山县运作,希望能获得西山巡检司巡检的职位,您的突然降临一下子使他的希望落空,不恨死您才怪呢。况且赵离从一个屠夫,短短数年之内发了家,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勾当,咱们的到来势必会妨碍到他,他肯定会欲除咱们而后快!”杨正平总结道。
“所以他就勾结黑风寨,欲把咱们置于死地啊。”陈越叹道,说着把冯氏讲的话告诉了杨正平。
“黑风寨位于黑风山上,约有百余人盘踞在哪里,抢劫过往行商,绑票勒索,这几年干了不少坏事,赵离既然和黑风寨勾结,恐怕很快就会对咱们下手,得小心提防了!”杨正平郑重的提醒道。
“嗯,从今夜开始,咱们就要小心提防,夜里要分派岗哨,暗哨要放到一里之外,每人值一个时辰,穿上厚棉衣带上烈酒,小心别冻着了。其他人分成三波睡觉,时刻提防他们夜袭。”陈越吩咐道。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时候,若是陈越选择,也会选择在夜间动手。
“我觉得他们不会在夜里动手!”杨正平却提出了不同意见,“在咱们家丁中有很多雀蒙眼,想必在黑风寨和赵离手下也有很多,在夜间根本看不清楚敌我,又如何进行打战,到时别说歼灭咱们,恐怕他们自己的人都会乱了套。所以我认为他们动手肯定会选择白天。”
“杨大哥果然心细,我却是没有想到这点儿,”陈越想了想赞同道,自己有些太过想当然了,把敌方看得过于厉害。须知这年头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很多人患有夜盲症,夜间看物模模糊糊,别说夜袭了,就连道路都瞅不清。更不用说夜间太过严寒,北风刮的如同刀子一般,别说是土匪强盗了,就是正规的军队也绝不会在夜间行动。
“大人思虑很周全,虽然说他们多半不会夜袭,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的。”杨正平道。
“那杨大哥以为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攻打咱们呢?”陈越虚心请教道,杨正平的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的多,很多时候想的也更加的周全。
“应该是在咱们最不提防的时候偷袭吧。”杨正平想了想,说道。
“吃午饭的时候!”陈越和杨正平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
劳累了一个上午,正在大快朵颐之时,若是突然有黑风寨土匪袭击,院内又有赵离的人内应,后果真的会非常严重!
“布置下去吧,明天开始所有长枪兵必须三人一组,须臾不许分开,长枪必须时刻在身边,吃饭时也是这样。
明天白天干活的人必然有陌生面孔,多半就是赵离或者黑风寨的内应,一定要暗地里盯死这些人,但也不要让他们发觉。
所有火铳手弹药必须装填上膛,火绳火石时刻准备好。吩咐陈平,带着他的火铳手就呆在外院的大门旁,若有敌人来袭,先用火铳封堵大门,等待剿灭了院内的内应之后再一起对付外敌!”
杨正平肃然得令,转身出了房间,去其他房间传达陈越的命令去了。陈越一个人坐在床上仔细思考着,考虑着计划中有没有漏洞。
第二天一早,家丁们破天荒的没有出操,而是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直到冯氏和几个当值的家丁做好了早饭,大家伙才起床刷洗吃饭。也许今天就会有一场大戏,大家伙必须要养精蓄锐。
吃过早饭之后,干活的乡民们陆陆续续前来巡检司衙门,陈越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许多陌生面孔。除了几个不可或缺的木匠泥瓦匠,还有少部分熟人以外,生面孔竟然有将近一半。
“共有十五个生面孔,都是第一次来!”陈平观察了良久,悄悄对着陈越说道。
“嗯!”陈越点点头,吩咐陈平传下去,盯死这些生面孔,这些估计大部分是土匪的内应。
随着乡民的到来,大院里又热闹了起来,几个木匠指挥着,给最大的房子巡检司大堂上着大梁。二十余个汉子一起使劲,把粗大的房梁吊上了墙顶。在他们干活之时,陈越观察到很多人腰间鼓鼓囊囊,估计是带有短兵器。
“今天是上大梁的日子,要管顿好吃的啊!”匠户头目老梁笑嘻嘻道,对杨正平提着要求。
“最好要有酒肉!”其他工匠也嬉笑说道。
“好好好,酒肉管够!”杨正平笑着答应下来,众乡民顿时欢呼了起来。平日里日子过的苦辣辣的他们,往往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酒肉,难得现在遇到了大方的主,当下里众人干得更加起劲了,到了中午时分,三支大梁立了起来,并在上面定好了檩子椽子,只要再钉上木板铺上茅草瓦片,这座大厅就修缮完毕。而以现在的效率人手和齐备的材料,今天下午这些活就能完成。
中午的时候,果然准备了酒肉,肉是来的时候携带的还未吃完的干肉,虽然硬了一些,可是煮了一个上午滋味依然很美,酒是派人骑马从西山镇沽的老酒,虽然掺的水多了一些,依然能够醉人。
众工匠推杯换盏,喜笑颜开的吃喝了起来,并不时的向东家的代表杨正平敬酒。杨正平笑着一一饮过,借着喝酒的功夫观察,发现那些陌生的面孔都借故不肯多饮,而是眼珠不停的乱转,偷偷打量着院内家丁们的动静。
众家丁三两成堆的散坐在院落里,端着饭碗开始吃喝,长枪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两只小狗正在冯氏的儿子小宝跟前撒欢,打着滚逗着孩子开心,突然两只小狗的耳朵竖了起来,“汪汪汪”发出了清脆稚嫩的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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