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没有理由是骗人的,出门的路上薛博华小声告诉陈子迩,因为她的父亲出差欧洲,平时对她颇多管束的人没了,开心。
陈子迩问他:“秦韵寒的家里是富商?”
不是官二代,不是红二代,还能用得上几十万的竖琴,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薛博华说:“她爸叫秦东方,秦家主业在东方集团,涉足眼镜制造、日化用品、饮料、房地产,很有钱。”
眼镜制造?
其他的倒还好,但他还很少听到身边的人有做这个的,可事实上他知道眼镜制造是暴利行业,而且未来我们国家的青少年近视率一路奔到世界第一,一个教室里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戴眼镜,一间大学宿舍,住六个人五个戴眼镜都是很正常的。
他也回忆起,在中海的街头其实看到过连锁的东方眼镜店,这应该就是秦家的了。
至于其他的日化用品,饮料,布丁便利店也都有卖过,所以东方集团他一点也不陌生。
这是陈子迩两世接触的第一个……商业家族,而且还很大。
秦韵寒从自己车里拿了东西又下来,然后指挥薛博华说:“开我的车,带路。”
随后她则坐上了陈子迩的车。
“我们这是去哪儿?”
秦韵寒说:“去我的别墅,带你去品尝上次在纳帕峡谷没能尝到的赤珠霞。”
在美国的时候,秦韵寒一直认为她遇见的这个男人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博学与沉稳,沉稳来自于自信,自信来源于实力,所以她一开始就认为他也会是家里有些背景……
现在看来是他过于优秀才有今天。
她习惯了靠自己的理性去辨别真假,所以那个时候的先入为主,所造成的一些无法解释的前后矛盾使得陈子迩这个人显得不真实,起码……不诚实,这所有的所有应当都是她想多了。
“你在想什么?”秦韵寒问道。
陈子迩说:“我在期待我一会儿要见到的豪宅。”
他在帝景蓝湾的买的得叫高档公寓,算不上独立的别墅,有些东西,不是活的久就能见的,豪宅就是,他还从未进去过。
任何事情的第一次……总是有些小兴奋的。
秦韵寒说:“没什么好看的,宝马车都有了,别墅你也会有的。”
陈子迩说:“没拥有过总是看不开的。”
“你紧张?”
“不。怎么会紧张?”陈子迩笑着摇头,“就像你说的,将来总能买的起的,只是一种期待吧。”
秦韵寒问:“期待什么?”
陈子迩说:“见的人多,见的事多,见的东西多,就会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于是新东西总会让我期待,我把这个过程叫做成长。”
他不是从小看着这些长大的,有些气质要在不断增长见识的过程中培养。
秦韵寒说:“我小的时候其实很不开心,我爸管我管的严,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可我那时候特别想长大,想要走出这个家看看,可真的长大了,却发现成长是件很扫兴的事儿,所以,成长没什么好期待的。”
陈子迩问:“扫你的什么兴了?”
秦韵寒说:“越长大就越发现能感受的情感越来越少,身体和情感会随着时间变成两个人一样,无论做什么事情,灵魂总会鄙视身体,小时候……可没有这种烦恼。”
陈子迩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但我现在有一句吃饱了撑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韵寒:“……”
你已经说了好吧?!
她问道:“你知道在别墅群里住着是什么感觉吗?”
“说说。”
“感觉住在周围的都是仙人。”秦韵寒看着她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在那儿住了好多年,看不到人生,看不到人死,没有红白事。”
陈子迩说:“我只知道住那种地方还开二三十万的车的人不要惹……”
“你涉猎挺广的啊。”
秦韵寒知道住这些地方不开豪车的那些人,基本都一脸官样,那些人谁愿意惹谁去惹吧。
这是常识,陈子迩没纠结于这点,反倒是想起与她在美国的讨论,问道:“你的音乐网站构想怎么样了?”
秦韵寒摇头,“做不来,技术上难以实现。”
是真做不来,还是没有魄力去做呢?
这叫什么?想的太多,做的太少。倒不是说她能力差,他觉得秦韵寒的脑袋还是聪明的毕竟斯坦福的硕士,但有的时候书读的越多,考虑的越多,反而胆子越小,从零开始开创事业的能力与动力都可能不够。
他也有点操心过多了,秦韵寒家里有钱,说什么富不过三代,可人现在是二代。
陈子迩说:“做不来就算了吧。”
“我胆子是小。”
“胆大包天是贬义词。”
秦韵寒笑了,“挺会会咬文嚼字,口才很好,是个优点,每一个成功者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是个大忽悠家,说真的,你具备了这个素质。”
陈子迩满脸的不信,“你这些歪道理都哪里学来的?”
“你就说对不对?”
陈子迩想起一句印象很深的台词,他说:“小孩儿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秦韵寒‘切’了一声说,“你可比我小。”
陈子迩说:“你很乐意自己年龄很大?”
秦韵寒脸色一滞,然后说:“我还是永远当个美少女吧。”
从她的内心来说,她也确实认为这个比他小几岁的陈子迩心理年龄的确足够大。
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那是成熟的男性魅力,那如果一个四十的男人上了二十岁男人的身体。
这是什么?内在的是成熟魅力,外在的是肉体魅力……这可不是一枝花儿那么简单的了。
秦韵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道:“你有女朋友吧?”
陈子迩点头,“我有。”
“哦……”
优秀的男人有人青睐,理所当然的。
车在路上穿梭,城市的霓虹灯驱赶着黑夜的黑暗,也带来了灯红酒绿的城市人,欲望在这里发芽生长急速膨胀,道德在这里沦落消逝直至烟消云散。
一个红绿灯的路口,陈子迩在停车线处等着,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女孩,他视力极好,身体健康没有夜盲症,所以能看清。
在右前方跟随人流过马路,和一个看起来面生的男孩儿手牵手,两人边走边笑,很亲密的样子。
是张瑾。
陈子迩眼神微眯,面色也清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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