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时并没有露出什么慌张的神情:“给皇上请安。”
邵鸣笙看了苏倾城一眼,就坐在了窗边的炕上,自有宫女进来奉茶。
见进来奉茶的宫女不是离寞,也不是玲华,邵鸣笙眼中闪过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平身,刚才跟俪嫔说什么?”
说着,目光往苏倾城方向看。
然而,苏倾城似乎没有发现他来了一般,不仅一句话不说,甚至连要头都没有扭过来。
她看着那块石壁,想着那上面究竟有什么,让她这么执着。
因为苏倾城披散的头发,他甚至没有发现,苏倾城刚刚哭过。
他心头的怒火随着出去走了一圈,到底是消了一些。
此时只是被苏倾城忽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一想,他还真怀念之前像小猫一样温顺的那个苏倾城。可是如今闹脾气的这个苏倾城,他又着实稀罕。
或许是几个月时间相处,又加上一次次的利用,他对她心存愧疚。
又或者是这一次,沈香合的事,让她受了大委屈。
更甚至,就是他爱上了她。
总之,对于苏倾城的那些各种各样的脾气,她的确是包容的!
明时站起身,没有抬头看邵鸣笙,笑着道:“奴才跟俪嫔说了一些趣事儿……”
“大胆!”
邵鸣笙突然讲茶杯重重地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声音听起来也是怒气满满。
内殿里伺候的小宝子和小柱子,还有两个小宫女,都忍不住跪了下来。
明时更是头一个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哪怕这内殿都是用珍贵的软毛毯子铺着,但是明时跪下去那一下,真的是十分十分的重。
“皇上息怒!”
“碎芳斋”的人都十分惶恐,刚才邵鸣笙含怒离开,他们就已经十分惶恐不安了。
好在邵鸣笙又回来了,然而没想到,这刚回来,又跪下了。
苏倾城也被邵鸣笙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了过来。
这下好了,那一双哭了的双眸,怎么也掩饰不过来了。
她又看到明时跪在地上的模样,心头顿时怒气也升了起来。
她一双眸子带着冷意,看着邵鸣笙:“皇上看不惯臣妾,想怎样惩罚臣妾都可以,何必牵连他们。”
这句话,倒是不错。
将邵鸣笙突然发怒理解成为迁怒,想来邵鸣笙顾忌着她,并不会让这些宫女太监受太大的惩罚。
然而,她也没有想到,平时不会轻易发怒的邵鸣笙,此时竟然会依依不饶起来。
不过,他挂住的时间,明显偏了:“你哭了。”
“臣妾没有!”苏倾城垂眸,声音冷淡。
“你哭了。”
他再次说道,两句话,都不是什么疑问句。
似乎就是要苏倾城承认她哭了。
苏倾城见邵鸣笙没有再发作明时,心头松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眼睛恢复了澄清:“皇上弄错了,臣妾没有哭。臣妾这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你哭了。”邵鸣笙再次说,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苏倾城的神色,专注而深情。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心虚,又或者是邵鸣笙的目光,太过直接,她觉得她脸热了起来。
她撇过头,“臣妾……”
“如果撒谎,就是欺君之罪。”
苏倾城听言,忍不住心头大骂一声狡猾。
她愤愤抬头:“臣妾就是哭了!皇上很高兴?”
说着,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向她。
然而,邵鸣笙根本不觉得怎样,反而笑了起来,大步走到苏倾城面前,大手一挥:“你们退下吧!”
这一句话,让小柱子和小宝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句话就代表,邵鸣笙不会再纠结明时了。
那一句“大胆”之后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再听到。
一行人退下之后,邵鸣笙牵着苏倾城的手,不顾苏倾城的横眉冷对,亲了亲她:“是不是因为朕突然走了,所以伤心。”
又是一句肯定句。
苏倾城算是明白了,哪怕邵鸣笙是皇帝,并且还是一个英明的皇帝。
然而骨子里,却是十分自负的。
这样一个男人,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思绪来思考问题。
苏倾城此时自然不会再逆着邵鸣笙,想着刚才明时说的一些话,她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就似笑非笑地道:“皇上这是多稀罕臣妾的完结呀?”
“稀罕!稀罕!特别稀罕!”邵鸣笙赶紧道,随即,又特别解释道,“你放心,朕不会抛下你的,沈嫔的事,是一个误会。”
邵鸣笙见苏倾城听到自己提起沈香合时,没有什么表情。
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像是不甘心一般:“倾城,朕说沈嫔……”
“皇上,你是皇上,根本没必要和臣妾说什么。”
苏倾城不软不硬地道。
而这句话,不仅没有让邵鸣笙生气,反而让他精神一振。
如果非得让人形容,恐怕邵鸣笙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实际上心头还有一些受虐倾向。
“你听朕说……”
接下来,邵鸣笙就讲述了,沈香合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倒也不是什么出奇的经历,实际上就是邵鸣笙在她被掳走之后,秘密出府。
当然,那一次出府,他就找了漠北去营救他。
自然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他在沈府会见了一个民间商会的人。
对于是哪一个人,邵鸣笙自然不会告诉他。
然后在沈府和那人喝酒,醉了之后,醒来就……
苏倾城听完,面上表情有些嘲讽。当然,这不是对邵鸣笙,而是对沈传赢和沈香合。
她相信,这件事,沈皇后是不会知道的。
这根本就像是邵鸣笙被沈香合强了一样。
想到这里,她看向邵鸣笙,果然在他眼眸中看到了一丝狼狈。
或许是因为邵鸣笙愿意向她解释,让她知道,自己如今在邵鸣笙心中,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她之前做的,就是要让邵鸣笙主动解释。
如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依旧不高,她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重要。
女人作可以,作过头了,就不行。
想到这里,她柔声,可怜兮兮地看着邵鸣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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