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上!!!主上!!!林苏青丢了!!林苏青不见了!!!”一朵急云骤停,狗子一个猛子扎下地,尘沙刚震起尚未掩去视线,就见它甩开腿子直奔而来,“主上啊!林苏青不见了!!!”
一个急停,爪子抓不住地,冲出去许多远,眼见着即将撞上二太子的腿,忽然又见另一双腿快步过来,嗵地一声将那双腿撞了一个趔趄,打眼一看是山苍子。
“嗨呀你让开!”
狗子刚绕开山苍神君奔向主上,便被山苍神君一脚踩住了尾巴尖:“毛躁什么?”
哪管他踩着尾巴,狗子卯足了劲儿向前,任他踩着算了。
“主上,林苏青不见了!他……咦耶?”刚扯着嗓门儿嚷完,便从二太子面前所设的虚设明境之中看见了林苏青,还有……“呜哇!他在魔界!他几时去的魔界?!他去魔界做什么劳什子?!”
狗子一惊一乍,而二太子波澜不惊,唯有山苍神君忧心忡忡。他松了狗子的尾巴,担忧地问向二太子道:“殿下……这是一步险棋呀,险中至险,属下真真切切地恳请您多再斟酌斟酌。”
“落子无悔。”风轻云淡,音色如泉水滴落,清冽而冰凉。
“殿下,何苦来哉?”
“敌之要点即我之要点。”二太子的神情冷寂如故。
“殿下……”山苍神君忧心悄悄,满目戚然。狗子坐着,两只爪爪不由自主地缩在胸前,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谈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它就是不由自主地觉得揪心,感到惴惴不安:“主上……”
“追风。”二太子忽然唤它。
“在,属下在这儿呢主上。”狗子顾不上脚爪打滑,连忙跑到二太子脚前坐下,抬起小脑袋瓜凝望着他,望见了他……狗子的鼻子嗅了又嗅——原来主上也有担忧。
“这枚锦囊你收着。”
狗子连忙捧起爪爪接住:“这是……”
“时机到了你再打开。”
“主上,什么时机?这里面是什么?”
“到了你自然知晓。”
“时机几时才到呢?”
“殿下……”山苍神君的眉头蹙得不能再蹙,浪荡如山苍子,而今下诚惶诚恐,担惊受怕的样子全然不似从前的他,这叫狗子看得胆战心惊:“主上,到底要发生什么?啊莫非!”它猛地想起林苏青身在魔界这一茬,“莫非林苏青当真要变成祸害了?!”
……
幽深的竹林,有风急掠而过,飒飒作响。树叶似飞剑,似尖刀,在林与林之间穿梭,树干上,竹节上,被划过便留下斑斑伤痕。喧嚣的风打入了密林深处,唳唳风声吓得林内的动物们惶恐不得终日。
丹穴山上,迷谷老儿持着扫帚从山脚一路扫到了某处山巅之顶的凉亭,猎猎的山风翻卷着他的衣袍与白眉长须,也将堆砌起来的落叶撩起了小漩涡。他沐着朗朗清风锤着老腰步入凉亭杵着扫帚坐下歇息,却是方刚坐下,便看见了石桌上的一盘残局。
早知二太子殿下自幼时起便总是独自在此与自己对弈,估摸这一盘便是二太子殿下于下山前所下的一盘。
他遂而起身上前去看,这一看却是一个惊诧。他寻思着捻起一枚黑子,尝试着落下,可试来试去又只好换成了白子,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他围绕着石桌将棋局转来转去的观察,捻在指尖的棋子仍然无处安放……
“唉呀……老朽还以为这棋局尚未弈完呢,原来……原来已是盘角曲四,劫尽棋亡了呀。这、这这这……这早已经落定乾坤了啊。”
他思来想去,仍有谜题终不得解,抚着长须忖道:“就是不知……殿下到底主弈的是白子,还是黑子呀。虽说是与自己对弈,但总归还是有偏袒的吧?应当……应当是有的吧?”
他凝视了一会儿棋局,随即转身拾起靠在凉亭边上的扫帚,缓缓踱出几步,孤独的遥望着远方的天际,喃喃自叹道:“唉……殿下何时才回来啊……”
……
与此同时的三清墟,大千宴正如火如荼,演武台上正比得轰轰烈烈,夕夜正面对着一场硬战。
他不过四五百岁,刚化出形不久,本就没有修过多少功法,这一路过关斩将,全凭他天赋异禀,凭着一身与生俱来的血脉优势,从根源上压制着对手。
而今下已是惊凌榜前三的角逐,对手亦是凤毛麟角。此时的先天血脉便不再那样具有优势,顶多能助他硬扛住一些攻击。
显然这一拳他很吃力,对方同他一样刚猛,一拳直冲而来,如鲸椎撞钟,直逼向他的丹田,意欲将他的气息打散,从而无力招架。
可是夕夜不知躲避,硬是承住了这突来一拳,他抱住了对方的臂膀,以蛮力相抗,然而对方修为远高于他,即使一样精疲力竭,但他仍有余息在拳头上凝聚着,为这一拳增加了更强劲的冲力,若是一拳中腹,夕夜再难有回击的余地。
底下已经有不少学子为他唱衰,甚至开始了押注,尽是赌他必败。他已经战了太久了,从刚入惊凌榜便一直在守擂,一直在战斗。
“哼,我,祈夜,可是威名鼎鼎的祈帝的儿子!你们休要小瞧了我!”他咬紧牙关,满身经脉暴突,发力要将那一拳顶出去。
“你若服输我便收力,免你不受重伤。”对方也听见了台下的呼声,气焰更旺。
“我祈夜,永不服输!!!”他猛地聚集一身气力,大呵一声,只见虽然艰难,但他脚步逐渐向前迈出,而对方的脚步已经被他逼得不禁往后滑退。
他浑身的肌肉如爆裂般膨胀,将他的衣袖撑裂,他的臂膀上已有野兽的灰白毛发在迅速遍布。
“你……你是……”对方惊诧,台下所有学子无不震惊。
“是妖?!”
“妖界来的?!”
“难怪天生神力!”
却是在座的尊者们看出了些许端倪——“这小子……”
话刚出口,便被许多尊者的目光堵住了,谁都将明白揣在心里。随即那位尊者便改口道:“不服输的劲儿,像极了他的母妃。”
夕夜哪管他们的闲言碎语,任他们笑话去!顷刻便让他们品尝后悔!他一心只想赢,只要赢,只能赢——我祈夜,是祈帝的儿子!我绝不能输!
便有掌声,一记,两记,三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从零星到满堂喝彩,从讥笑嘲弄到助威呐喊……
夕夜扫了一眼演武台边所竖立的旗帜,怒视对手道:“我赢定你!”
他眼中的坚定、愤怒,与那绝不服输的倔强,仿佛映出了此时正摇摆不定、震惊得害怕不安的林苏青。
曾经是那么相像的结拜兄弟,而今截然不同。
……
其实都在焦灼。
而身在魔界的林苏青,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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