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珩他该是心情不好,才惹了你生气。你看在他腿受伤的份上,就忘了这一回儿事吧,”锦沧温柔地眯着眼睛,手下的力道也跟着轻柔了几分。
这番话对江南织造很是受用,他舒服地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叹息道:“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锦沧眼中的目光便的复杂。
“我后日便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话语中难掩的伤心,听的江南织造心中一滞,“傻孩子,不会的。”
锦沧低垂下头,声音萧索,“能够知道这世间还有人关心我,此生已经足矣。不过锦沧临行前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
江南织造耳朵当即动了动,面上有些错愕之意。
他愿意承认锦沧这个儿子,就是因为他安守本分,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曾多要过什么东西。
如今临行在即,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倒让心里打起了突突。
江南织造脸色阴晴不定,可是待听到锦沧所求之事时,意外地愣了下。
“就是这件事?”
“嗯,”锦沧腼腆地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那位嬷嬷还活着没有……”
“乖孩子,自然还是在的。你放心,那天我定会将你要的东西送来。”
江南织造点头应声,难得见到锦沧笑了起来,那笑容不似平日那般带了忧伤,就如同提前到来的春日。
他突然觉得心中一酸,竟是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安慰身前的人。
“孩子,你受苦了……”
长吁短叹的一句话,就算夹杂了浓浓的深情,在锦沧看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同情罢了。
后日一大清早,锦沧已经坐在了马车中。
三辆马车出了城门,在冬日寒冷的季节很是显眼。
有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洁白无瑕,不知是同情他的离开还是为了遮掩接下来要出现的杀戮。
锦沧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没有丝毫害怕慌张的模样。
下了一夜的大雪,早就将道路上的碎石沙粒遮掩了下去。
“嗡……”
车辆行进在无人的路上,雪地中出现一抹不和谐的音调。
锦沧耳聪目明,眼神一闪,就听到外面的马匹发出凄厉的鸣叫。
随后便有重物接二连三坠地的声音,“扑通扑通”如同一块块落下的巨石,砸在了他的心上。
撩开车帘的瞬间,锦沧就看到先前健壮的黑马,已经被四分五裂。
伤口整齐划一,显然在这里早就埋伏好了什么利器。
花钱雇佣的车夫,开路的已经身首异处,其余的不是跑了就是身受重伤。
见他出来,一柄银白大刀冒着寒气袭了过来,直指胸口竟是想要一招致命。
锦沧迎风而上,寒风白雪吹落发间,如同一幅壮士赴死的凄美画卷。
江南织造没想到他从另一条路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清晨的阳光白而凄凉,雪簌簌吹过面前,将他的睫毛沾染,划过冰凉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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