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琳芝淡淡地向太子妃行礼,“多谢娘娘厚爱,可这样,未免让外人觉得我仗势欺人。其实,男人纳不纳妾,决定权在男人自己。我也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私事拿出来讨论。”
二皇子妃立时掩嘴笑了起来,“琳妹妹这种个性,我非常喜欢。”
王琳芝笑着看了她一眼,“多谢您的厚爱,可我并不喜欢那种亲妹妹被人指责,只将自己摘出来而不管妹妹死活的姐姐。”
她自己身上的事还一团糟,可没功夫同这两位打机锋。
当然,她也不介意得罪这两个人,正好借机向昌盛帝表明,长公主府和这两方都没有关系。
她可不愿意才从王皇后的事情里挣出来,马上又陷入皇子夺嫡的漩涡里,所以得罪太子和二皇子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那就及早吧。
二皇子妃没想到自己也没落到好,可话说回来,她也确实没有为章二娘说话,因为她正在为这件事生气,觉得妹妹没脸没没皮,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情来。
可她虽然没有为妹妹辩解,但也没有说什么,说到底还是被王琳芝故意给曲解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
二皇子妃不由忘了太子妃一眼,毕竟她们才是妯娌,就算是对手,但也可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可太子妃却没跟上二皇子妃的思路,二皇子妃正想开口,旁边传来哇哇的哭声。
崔老夫人满眼慈爱地看了他一眼,“十殿下声音哄亮,将来身体一定会很强健。”
各人都纷纷接着往下说吉祥的话。
崔皇后母族兴旺,父亲又是六部之首,如今虽然年轻,但各位皇子妃们也不敢在这位后母面前造次,唯有暂时忍耐了下来。
王琳芝将自己身上带的金锁片取下来,递给了皇后,然后向她告辞,“皇上舅舅病了这么久,我和阿娘今年还未请过安,想现在过。”
崔皇后知她不想面对二皇子妃和太子妃,便笑着点头,交待她有空常来宫里玩,然后又命人将她们母女送了出去。
其实,王琳芝甚是希望昌盛帝不想见到她,这样她就直接可以出宫了。
不曾想冯浥尘亲自迎了出来,将人给带了进去。
她们请过安之后,昌盛帝特意赐了坐,“现在还在新年,现在咱们不论国礼,只讲家礼。”
昌盛帝现在病了一回,不知为什么,竟然开始回忆起昔日和王皇后在一起的时光来。
王琳芝和清阳长公主一起来看他,也让他觉得非常高兴,而且这种高兴似乎别人无法取代。
“你小的时候,最喜欢来宫里玩了,每次都不想回公主府。常常在朕这里淘气,和凤香公主闹了别扭,还将朕的印章印在自己的脸上,说自己是御赐之物。”
王琳芝汗颜。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想必那时候皇上也是真的将他自己当成普通人,将她当成外甥女在看待,是真的对她好过的吧。
“那时候不懂事,给皇上舅舅添麻烦了。”
那时候,皇上最希望的是有这般一个女儿,改变不了原配发妻,但可以教导他们的女儿。
仔细想一想,那时候,王氏对他也很好,为了他的儿女们,节衣缩食,省吃俭用。
后来,宫里的人越来越多,她们比王氏会讨好他,比王氏漂亮,可再也没有人像王氏那般,对他这般真心。
“朕倒是觉得,你那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皇上感叹道。
时光若是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多好。
那时候,他的姑母,平安大长公主也还活着,她是他这一生最崇敬的人,无人可以代替。
或许真是老了的缘故,皇上开始喜欢回忆起过去来。
“凤香公主给皇上请安。”冯浥尘禀告道。
“朕乏了,让她先回去吧。”昌盛帝立时变得不高兴起来。
若不是吴惠妃,他怎么会受这么多的罪?
想当日,虽然是他自己心性不定,但那吴氏母女和吴惠儿还不是主动去勾引的他?
不然,他堂堂帝王之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上吴大夫人那般粗俗不堪的妇人,毁了一世英名!
也不知以后史书上会不会将他评价成一个昏君。
大周在他的手里得到了发扬光大,可吴氏一族,却会成为他这一生不可抹去的污点。
吴惠妃虽然死了,吴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可他却想不出,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吴氏所生的儿女。
清阳公主一听昌盛帝说“乏了”,很快便识相地告退了。
昌盛帝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忽道:“陆家如今也出了孝期吧?让陆阳春带着凤香去西关。”
太子如今不堪大用,他便想着将长兴侯的位置动一下,但玉门关一带必须要有精明能干的人镇守,陆阳春各方面能力都不错,又懂得取舍,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羽林军就交给毛卫周吧。”
“那蜀地……”冯浥尘这是在提醒皇上,蜀地如今还是毛卫周的父亲,毛定忠在掌管,再让他的儿子管理京卫,若是毛家父子有异心的话,岂不是很容易挟持皇上?
昌盛帝叹了口气,“毛定忠不适合在蜀地,此人只可以做将才。”
说着抽出了一份折子,丢给了冯浥尘。
这折子是御史中丞康岳昨天才送来的,上称毛定周在蜀地纳了七十二房小妾,其中有五十多人是下属送的,而且还和当地的一下知县妻子有染,不仅如此,毛定忠还安了其他罪名,杀了知县,将这知县的妻子做了自己的小妾。
可这名知县却是云南王的妻族堂弟。
云南王和妻子感情甚好,遇上这样的事,便十分气愤的写了折子递进京来告状。
可不知为何,那折子迟迟没有到昌盛帝的案上,毛定忠便让二儿子毛卫国给云南王送了几个美人握手言和,可毛二公子到了云南王府却调戏了云南王的女儿。
云南王苦等不到皇帝的裁断,便赌气将毛二公子给斩了。毛定忠怀恨在心,便上了一份云南王谋反的折子。
估计皇上是借此来安抚毛家,将毛定忠调回京城再做处置了。
这位主子做事一向果断狠绝,不然当年也不能越过兄长,替自己的父亲得到了皇位。
冯浥尘见昌盛帝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说。
这样的处置论理也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是,正月还没过完,云南王便真的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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