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多时,莫琪自外而来,娇颜凝成一方潭水。且拿来一张纸条,彻底证实花山主不知所踪。上面写道“吾会故友,不知归期。若有难事,去寻炙舞。”
童頔问莫琪,纸条从何寻得。莫琪直言道,莫小涵从师尊蒲团下寻得,且问童頔是不是早就知道。
童頔却说,之前不过她的猜测。前往大织天前,就曾表示邀请李慧雯她们来姹紫苑。当时,花山主只是“嗯”应一声,并没有说其他。而后喃喃低语,自己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时,童頔以为花山主会等到,她领李慧雯等人回大青山,见过李慧雯她们,才会择日离开。
童頔方才回到姹紫苑,便被告知师尊失踪。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必须有一个长者坐镇大青山。龙娴静的师尊炙舞,成为最佳选择。
道牧莫名生出紧迫感,转瞬细想,觉得童頔故意如此,欲从各方面给自己压力。
大半年的接触,道牧可不天真的以为,炙舞只是简单的摆在花山主的牧园。以炙舞跟花山主的关系,这些事情根本不用放到台面上说。
龙娴静应承后,诸女絮语一阵。童頔见时候差不多,欲带李慧雯她们先去客院一瞧。李慧雯肖菁菁自是没有意见,莫甯却盈盈一笑,“何必麻烦,我看踆屋不小,容得下我们三人。”
“踆屋太小,藏不住三位仙子的仙气。若传出去,有损诸位仙子的颜面。”道牧不假思索,立马拒绝。
道牧不知莫甯到底打什么主意,细想也不外乎那几点。
莫甯比杨媚还妖,道牧看莫甯的双眼,根本看不出莫甯真正想法。道牧有时在想,兴许是莫甯不同常人,她从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欲望,反倒是道牧自己想得太多。
可是,真的如此吗?
莫甯蹙眉低吟,“道公子这么一说,着实在理。”须臾,笑看一旁李慧雯肖菁菁,“你二人随頔仙子去吧,妾身一人留住踆屋。”
“你要作甚?”肖菁菁些许不喜,美眉一皱,不喜溢出于表。
“妾身名声本就臭名在外,不在乎更多。”莫甯笑吟吟,似没看出肖菁菁不喜之色,“世人皆唤我蛇蝎仙子,毒本是医,互不背离。妾身留住踆屋,自是为与娴静妹妹论道。”
龙娴静听到莫甯这般说辞,面生疑惑。一旁道牧给龙娴静简单介绍莫甯生平,莫甯时不时自嘲附和。
龙娴静听得两眼放光,与大多自持清高的牧医不同,药理和毒理均专研颇深。未等道牧决定,她便答应下来。
肖菁菁对莫甯的行为,莫名不喜,可她没有理由和资格阻止莫甯。李慧雯目波荡漾涟漪,话到嗓子,红唇微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客院离踆屋不远,几里不到。一行人看过客院之后,龙娴静领众人一起拜访炙舞。
姹紫苑亦还有一半的弟子在大织天,回来的多是姹紫苑骨干,以致牧园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炙舞没有给一个明确的回答,众人正要离开之际,炙舞让道牧留下。
“进来聊聊。”龙娴静她们渐去,炙舞脸上笑容渐消,语气平平淡淡。
“进来?”道牧愣一下神,不明其意。
怕不是让他跳进火盆?
道牧这才反应过来,火盆已飞出一根头发般的根须。瞬息将道牧腰间缠绕几圈,猛地一拉。
道牧顿觉,自己翱翔之际,因牧力失控,自苍巅坠落。落在坚硬地面,“唔!”道牧痛得闷哼,锥心刺骨。一股暖流自地面涌入体内,赤光透过眼皮,染红双眼。
“你体内邪火如此旺盛,静儿怕是已承受不住了吧?”一阵香风袭来,熟悉且又陌生。
道牧一击鲤鱼翻身,眼见一抹红飘离,空留一片香,“前辈可有办法?”盯着那抹红,化作火辣娇艳的女子。
“静儿是我亲传弟子,若有办法根治,还用你问?”炙舞瞥道牧一眼,玉手袅娜舞动。
玉手分开,天地剧颤,翻天覆地。啪,玉手合掌,天塌低陷。火焰旺盛,噼里啪啦,燃烧盆中世界。
“前辈大能,闻所未闻。”道牧环视周遭,啧啧称奇。
浑如一个人类,突然幻化成蚁,进入了蚁巢之中。以常人看蚁巢,自是没有亲身入蚁巢,来得震撼。
一根根炭火犹如天柱不周山,又如一座座火山炼狱,火星好比一颗颗陨石,时空被灼烧得扭曲。
虽在不久前,才经历灵兽天变小观天,亦还是让道牧震撼。
嘶啦啦,一串火星犹如流星雨那般倾泻。炙舞抬手拘来几颗火星,化桌化椅,又化一桌茶具。烙铁一般,通通红红,且还冒着火星,如纷飞的花粉一般。
“坐。”炙舞做一请姿,淡若自然,又是一道牧看不透的女人。
噗呋,道牧撩开下摆,大咧咧坐下,“前辈,你与饕皇本是同根生,该是知道如何灭了邪火。”桌椅模样吓人,也仅比木制多暖和一些罢了。
“阪依佛门,严守戒律,斩六根,你可愿?”炙舞玉指弹桌,茶具自动,斟出茶水形似铁水,却散发这百花蜜一样的甜香。“否则,无解。”
“我师尊说,大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道牧闻之苦笑摇头,显然炙舞告诉他,所谓邪火当做六根之色,属人之常情。
杀、盗、色、妄、酒、贪,六根中盗、妄、贪,道牧可清静。杀,色,酒,却已成道牧活着的乐趣与动力。
“你去过灵兽天,可有发现真阳教的踪迹?”炙舞又弹一下桌面,茶杯飞临面前,连同茶杯一起,一口吞下,“不要告诉本尊,你不知道真阳教为何。”
道牧将之前在石麒麟面前的说辞,再说一遍。炙舞很赞同石麒麟的话,且道出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真阳教,一直以来都看不起偏僻于宇宙仙星,更别提牵牛星这类的凡星。也不知从何时起,牵牛星依稀出现真阳教的踪迹。
可花山主花大力气去寻根问底之时,却找不到太多踪迹。只知来牵牛星传教的是一对情侣,男子名为道九十九,女子名为归依依。
“姓道,且名道九十九,怪异得紧。”道牧低眉沉思,牵牛星本就不小,不知其面,只知其名,寻找两人下路,等于大海捞针。
“你道是花山主如何得知?”炙舞拍得桌面爆散亿万星火,一惊一乍,将道牧拉回现实。
当年,其二人意图盗取地牢的金乌遗骸。将要成功之际,归依依身体出现状况,以致前功尽弃。
地牢的暴动,将沉睡地下的牧影鼠引来。二人不得已出手力撼牧影鼠,结果却是双方两败俱伤收场。
从那以后,二人又销声匿迹。
花山主猜测,他二人或是隐世疗伤,痊愈之后,便给自己换一副面孔,且给真阳教换一副面孔,继续传教。
道牧算是明白,为何花山主神秘失踪。怕是花山主从石麒麟那里传来的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论证真相。
“我会不会是他们的孩子?”道牧咀嚼着茶杯。
茶杯带水,入口丝丝润喉,入肚便如猛火烘炉,皮肤酡红胜火。腹中传来沸水咕噜噜,毛孔呲呲,丝丝白气自毛孔喷出。十数息后,气消红散,眼睛变得愈加通透。
炙舞拈花弹指,刮得桌面火星串联成河,于道牧面前幻化成一盏新茶杯。“本尊推演过,灾害中为你而死去的,确是你生父生母,他们都是很普通的牧民,你的生平没有问题。”
“若道九十九和归依依真是你父母,剑古最不可能收你为徒。但是……”炙舞正正端坐其身姿,目光灼灼,就同道牧的眼睛一般通红。
“但是甚么?”道牧来了兴致,清神竖耳。
“也并非没有可能,这一切得靠你自己发掘。”炙舞虚空画弧,火星瀑布倾泻,聚成一面火镜,“你家供奉一块道牌。”说着,炙舞指道牧双眼,“世间流传,太一仙星,道家天生一双奇异星眸。”
“如此说来,应该不是巧合的了。”道牧一手弹桌面,一手拿着茶杯,眼睛波纹荡漾,暗想如何在这方面做文章。
“噗嗤!”炙舞不屑嗤笑出声,她怎会不知道牧心思,“正常人,若遇到这事,都急着想法子去证实,并且跟真阳教取得联系,回归太一仙星,认祖归宗。
你倒好,想着如何借势,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道牧被炙舞点破心思,不觉尴尬,也不觉气恼。反倒询问起炙舞,他该如何跟真阳教接触。道牧更直言不讳,要借其藏于黑暗的势力,为他震慑企图染指牧星镇的宵小。
“你在玩火。”炙舞见道牧头头是道,内心了然。道牧从一开始认识真阳教,就在计划如何利用自己特殊身份。
炙舞告诫道牧,真阳教能够创造太阳,就能够毁灭太阳。
自古以来,都是真阳教控制太阳,像道牧这样自作聪明的太阳,最终都会陨落在他们之手。
道牧不以为然,他的目标就是将残杀牧家的人手刃。没有什么比这个目标更加重要的了。牧星镇,织天府,姹紫苑,牧剑山,剑机阁,这些势力他都不愿借势。
道牧钟于与魔鬼打交道,驱魔吞鬼,驱鬼噬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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