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面,臣再给君上说说散国内部的矛盾,特别是贵族跟百姓之间的矛盾。”
“嗯---,你说吧!”姬钊说道。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臣想问一问君上在国家中是贵族重要还是百姓重要呢?”在没有回答这对矛盾之前,周尧突然问道。
贵族和百姓那个重要?
对于这样的问题,姬钊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在奴隶社会从来都是贵族天下,至于平民和奴隶那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事情,现在周尧居然问他这样的话,姬钊觉着有些可笑?
于是姬钊不由得淡淡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回答。
“君上是不是觉着这个问题有些好笑?”周尧见状再次问道。
“不是好笑,而是不值得回答,不要说是我们散国,就是我们关中每一个国家乃至王室都要靠贵族来支撑,你说是贵族重要还是百姓重要呢?肯定是贵族重要了。”姬钊很不情愿的答道。
周尧听罢轻轻的摇摇头,“君上如果继续坚持这话,臣觉着错了,在臣看来恰恰相反,贵族其实并没有多重要,倒是我们应该重视百姓的利益。”
重视百姓的利益?
听到周尧这样的话,姬钊有些意外,毕竟周尧自己也是贵族,而且还是散国数一数二的大贵族,他不但不维护贵族而利益而要同意百姓说话,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维护百姓的利益?此话怎讲?”姬钊不由得问道。
“我这样跟君上说吧,虽然我们散国乃至关中所有的诸侯国都是由贵族组建起来的。但是关键时刻我们还是要依靠那些最底层的平民和奴隶,比如我们要依靠平民来经商赚钱养活国家,要靠奴隶来种地当兵打仗等等。如果我们一味地去损害这些人的利益,最终就会导致这些最底层的百姓离开我们散国。君上,当社会最底层的百姓都离开我们的时候,君上又去给谁当国君,我们又给谁当官员呢?”说这话的时候,周尧有一点小小的激动。
虽然此时周尧还不懂得孟子“民为贵君为轻”的道理,但是从国家的实际情况出发,他已经意识到了奴隶主贵族不能再去无节制的损害社会最底层的利益了。
毕竟所有的百姓都是长腿的,这里待不住了,他们还可以跑到别的地方去。
很显然姬钊是听进去周尧的建议了,于是说道:“可是周爱卿,就算是寡人想维护这些人的利益,又该如何去做呢?”
“君上,自从先君继位以来,我们散国先后流失了大约两到三万的百姓,这些百姓的流失使得国家的实力大大降低。如果君上有意改变这种的情况的话,臣建议君上可以做好以下几件事情。”
“爱卿请讲。”
“一个就是尽快安置好渭水南岸靠近秦岭的百姓的生活,让那些还留在散城周边的百姓能够安下心稳稳当当的在这里生活。”周尧直接提出了前些年从陇川迁移过来的百姓的生活的情况。
自从秦人在千邑打败戎狄的进攻之后,大多数陇川百姓都已经偷偷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园,而且在那里基本上得到了自己原来的土地,现在留渭水南岸的百姓已经不多了。
如果散国不及时解决好这些人的生活,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些人很有可能会离开散国前往陇川。
到时候,散国又要失去不少的百姓。
周尧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啊!
“你说的对,明日起寡人就安排专人负责这些百姓的安置,一定不能再让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失了。”姬钊听罢说道。
“还有一件事,就是君上应该颁布诏令,禁止散城的人口买卖。当下的散城百姓日益减少,再不加以阻止,最后我们的实力会更加虚弱的。”
人口买卖确实是当时社会的一个大问题,自散盘子继位以来散国因为人口买卖丢失的百姓已经不少了。
听罢周尧的建议,姬钊的神色愈发的严肃起来,“我们的一些贵族确实太不像话了,在国家三令五申的情况下,依然不知悔改私自将自家的奴隶卖给别的国家,如不加以制止散国将来靠谁来保护呢?好---,我看这个诏令就有你来起草,尽快颁发到各地。”
“臣领命。”周尧答道。
此时也已经很深了,但是君臣二人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毕竟对于二人来说能有这样的机会待在一起讨论国家的大事,心情都是很兴奋的。
“来---,爱卿说了这么多口也渴了吧,喝酒,喝酒---”此时火盆里的柴火渐渐地黯淡下去,姬钊命令内侍继续添加柴火,让整个大殿里再次暖和起来。
君臣二人喝了一会儿酒,散公姬钊对周尧道:“爱卿,我们边喝边说,你继续说我们面临的第三个矛盾,散国跟秦人之间的矛盾,这个问题才是寡人最挂心的事情。当年为了这件事,寡人跟君父之间可没少吵架,现在寡人继位为君,很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
说了大半夜,君臣二人终于说到姬钊最为关心的秦人问题上。
诚如姬钊自己所说,多年来他跟自己的君父为了秦人入驻陇川的事情没有少吵架,现在自己执政了,这个问题再次摆在他的面前需要他来亲手处理,该怎么办呢?
周尧喝了一口酒,平静的望着姬钊,“说句心里话,君上继位为君,还想不想驱除陇川的秦人呢?”
“这个?”姬钊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从寡人的内心来说没有一天不想驱除北边的秦人,跟你说句实话,在寡人看来散国最危险的敌人不是戎狄,而是陇川的秦人。因为寡人觉着这些待在我们身边的秦人迟早会成为散国的大患的。就拿现在来说秦人已经占领了我们的陇川,一时半会之间是不会走了。再说了秦人地位低下,行为粗俗,寡人一点都不喜欢,恨不得尽早把这些野蛮的秦人从散国的土地上赶走。”
“那现在君上已经执掌了散国的大权,还想不想赶走秦人呢?”周尧问道。
“赶走赶不走,现在寡人也说不清了,就算寡人现在想赶走北边的秦人,能赶走吗?再说了我们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赶走秦人呢?打仗吗?”随后姬钊摇摇头,“现在的秦人恐怕我们也打不过啊!”
很显然,当上国君的姬钊对事情的看法和过去是不一样了,对于一些事情也没有以前那样执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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