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李守一和吕庆明还是和平时一样,早早的就起了床,找了一个空气清新之处练习起‘五禽戏’来。
练得一身大汗回来,他们又跳到房间外面的露天游泳池里好好嬉戏了一回。
等到他们吃完早饭,收拾好行装赶到停车场时,也已经到了上午十点钟的光景。
齐老供奉那些老人,已经直接去了机场。宣家其他人,都已经在停车场集合完毕。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整队出发。
“怎么啦,为什么一个个都绷着个脸皮?”看到现场上的气氛不对,李守一打了一个哈哈。
他以为这些人是因为自己来得迟了一些,在朝着自己使性子。心中虽然不悦,还是不动声色的在打招呼。
他之所以会拖到这么久才过来,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因。
“李先生,你别误会,他们是在生陈管事的气。都到了什么时间,还在想着贪小便宜,拉着一辆卡车去了公盘大厅那儿。你瞧瞧,这么多人都在等他一个人。”保镖老杜上前解释说。
金洪山陪着笑脸说:“他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的德行,也想和你李先生一样发大财呐。”
听到是这么一回事,李守一也就放下了心。他拖这么久,也是因为要等陈准从公盘那边返回。
既然是这么一回事,他抿嘴一笑后,又打听消息道:“杜大叔,你知道宋老板的消息吗?”
昨天的事,最让李守一丢不下的就是宋老板的安危。
不但要担心主办方那些大腕做手脚,还要提防全长怀因为生意失败,狗急跳墙,做出对宋老板不利的事情。
看到李守一根本不理自己,金洪山悻悻的走了人。
听到李守一这么一问,老杜咧嘴笑道:“李先生,你要打听宋老板的消息,我倒是知道一二。”
“噢——快点说给我听听。”李守一赶忙催促道。
说话的空间,齐老供奉也踱了过来,插嘴道:“李先生,别听这小子装神弄鬼。我来告诉你前后的经过。”
见到齐老供奉说话,老杜瘪瘪嘴道:“有了老供奉代劳,我老杜也就不再饶舌啦。”
他们都愿意为李守一提供消息,是因为李守一的做人很大方。昨天晚上回到宾馆后,二话不说,就给所有人吃了红。
不管是保镖和普通工作人员,还是象齐老供奉和陈管事这些人,都是一人两万的吃红。
有了这样的好处到手,所有人眼中的小保安,都已经升格到了为人豪爽的李先生。
这一路走来,人人都是‘李先生’相称。
见到齐老供奉主动说话,李守一躬身为礼道:“还请老先生指教。”
看到李守一如此知礼,齐老供奉欣喜地抹了一把胡须。
到了他这么一种年龄和地位的人,区区两万元并不放在眼中。真正在意的事情,还是李守一的人品。
特别是昨天下午,李守一看中的毛料块块见涨。
这种见涨的毛料,都是在齐老供奉这些老人看走眼的前提下。
作为年轻人来说,稍许有点志得意满,趾高气扬,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形下,李守一仍然能够恪守尊卑,也就算是难得一见的君子之人了。
有了这么一个印象,齐老供奉对李守一的态度,自然会要客气上许多。
听了齐老供奉的介绍,李守一也就明白了宋老板的神通。
昨天下午,李守一当场就将翡翠交给了宋永城。成交之后,宋老板立即打通了缅甸军方的电话。
他让军方派出了一架直升飞机,送自己和两个保镖去了边境处。到了那儿时,边境海关还没有关门。
只要过了国境线,进*入华夏境内,宋老板的人身安危也就得到了保障。
想要使坏的人,本领再大也只能是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听到这样的介绍,李守一也不得不佩服。
这样的神通,也只有宋老板、丁老板这种一流珠宝商才能做得到。
象宣思贤这种二流老板,要想能雇用军方飞机,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
接下来,他们几人就找了个地方闲聊起来。其他的人虽然不满,可只要宣思贤不发话,也就不会出现直接走人的事来。
他们在这儿等候的时候,陈准按照李守一昨晚嘱托的办法,装作也想拾便宜的样子,已经拉着保镖黄明去了毛料现场。
到了那儿一看,哇——场子上早已经聚集了不少同样心态的人。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既然小保安能捡漏,而且不是一个漏,不是普通的漏,干嘛我就不能呢?
只要能随便捡上一块漏,也不用最后那样的玉观音,这辈子也就吃喝不愁啦。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是让人焦虑。到了现场一看,一个个的头皮都觉得有些发麻。
场地上的这些毛料,都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淘汰,才会留到现在。要说能有漏子可捡,谁也不会相信。
前来捡漏的人,看看这块也象,看看那块也象。转过念头来,一块都不象。
陈管事到场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人能够拿得定主张。
看到陈管事的到场,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都红了起来。不管他走到哪儿,都会有人盯在后面。
在这种情况下,陈管事心中暗暗地打鼓。
这可麻烦了,本来还想稍许转悠一下,就直接取货走人。现在这样子,肯定不能快。
打定主意之后,陈准也装作和大家一样,扮作是想要捡便宜的人。走在大厅内外,转了一圈又一圈。
到了后来,事先得到嘱咐,扮作驾驶员的黄明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跑了过来。
他催促说:“老陈啊,不是我催你。再要拖下去的话,老板那儿我可无法交待啦。”
陈准也佯装苦恼的说:“兄弟,我这不也是想要捡上一个漏嘛。看来看去,这也象,那也象。到了最后,却是一块都不象。”
“那你怎么说?如果再要拖延下去,我可就走人啦。”黄明没有好气的说。
陈准迟疑了一下,苦着脸说:“要不这样吧,我先挑上几块看看。”
说话间,陈准表现出了一种富豪的气概。顺手朝着一堆毛料指去:“就这几块。”
场地上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道:“你确定是把这五块毛料都给吃下来?”
“废话!我陈某人没有这笔钱吗?快,给我算账。”陈准很大气的说着话。
工作人员提醒说:“这五块毛料的价格,合计是3000欧元。”
“你怕我付不起钱吗?我认下了,给我结算,给我切割。快,给我快一点。”说话的口气之中,陈准完全没有往日的斯文。
见到陈准如此,工作人员不再多说。
随着切割机‘吱嘎’一声起动,一片片白粉落到了地上,一片片烟雾飘到了空中。
“败了,一点绿也没有。”旁观者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黄明跑过来:“陈管事,咱不是发财的命,走吧。”
“呸!谁说我不是发财的命。我就是不信,我一定要捡一块大大的漏。”陈准状若疯狂一般的嚷嚷道。
见到陈准如此,黄明耸耸肩头,蹲到一边抽起了香烟。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准随便点了两堆毛料,花掉了5000欧元,只是得了米粒大小的几块玉石。
看到陈准的手气如此之差,原来看热闹的那帮人,早就是一哄而散,自己去找毛料了。
到了最后,陈准也是红了眼。
他一把拉着劝自己离开的黄明说:“兄弟,你随便帮我挑上几块,只要价格在三千欧元之内,我都认下啦。”
“老陈,你这不是在寻我的开心嘛。你也知道的,对这玩艺儿,我是一窍不通,帮你挑个逑啊。到了事后,还不是让你埋怨吗?”黄明推托道。
陈准说:“你放心,只要是你挑的,我陈某人绝无怨言。有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吃红。万一败了,也不关你的事。”
“这话可是你说的哦。来,这一堆,就是这一堆。是不是要?还是由你自己来定。”黄明随手指点着。
陈准一拍胸脯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哪有后悔的道理。来,投标。哪位兄弟想要争标的话,不要客气。”
听到陈管事这种以退为进的话,周围剩下的三、两个围观者,只是报之以嗤笑。
大家都能看得清楚,驾驶员是闭着眼睛点的这一堆毛料。
个头不小,数量也不少。如果这样做都能出大彩的话,众人也就不要再来捡漏啦。
而且,这一堆毛料中,就有一块裂了一条长缝。这条缝隙,不少行家都曾用工具鉴别过,确认这是一块废料。
另外还有一块,中间还有一个圆洞。
大家看得不错,这五块毛料之中就有两块是废料。如果谁想竞价,绝对会是血本无归的下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再要与陈管事争上一个高低,竞上一回价,不是疯子,也是会傻子。
闹得不好的话,反而会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陈管事,一共是2700欧元。”工作人员立即报出了价码。
陈准一摸口袋,立即叫了起来:“我滴个娘哎,这钱怎么用得这么快呐。一万欧元啦,只剩下了2000欧元。”
在场人大笑。这赌石的事情,确实是不好说。想要做富翁的人,先得要有做穷光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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