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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木门吱呀一声推T开来……门外耀眼的阳光从大开的门中直射进来,为这强光一照,曾逸凡猛地闭上眼睛,半晌才慢慢睁开,模模糊糊地看到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影正跨进门来。
眨巴了半晌眼睛,终于看清来者正是凤离营主将,叛乱的郭全。猛地吼叫了一声,曾逸凡挣扎着站起来,扑向郭全。郭全身后两人一左一右,将曾逸凡架住,拖了回去,扔在地上。
“郭全,你不要得意,我在山下还有四万大军,军中还有无数曾氏子弟,你即便抓到了我,你也不会成事,你的末日就要到了,不要忘了,你的凤离营也是我辽沈子弟!”曾逸凡狂呼道。
郭全哈哈一笑,“来呀,有请成化将军,姚清泉将军!”
外面传来呼喝之声,牢门处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跌跌撞撞的被推了进来,看到地上衣冠散乱,狼狈不堪的曾逸凡,都是悲呼一声:“少帅!“
姚清泉摇头道:“少帅,梁翼与周叔字与郭全狼狈为歼,利用我们的印信诱捕我营将领,而后以兵围之,我营已经被解除武装了。”
曾逸凡呆呆地看着他,成化哭道:“我那儿也是这样!”
郭全道:“少帅,在这儿暗无天日,你也是度日如年吧,不知道已是一天一夜过去了吧,这一天一夜,你当我在玩儿呢?四万大军,嘿嘿,现在可都不姓曾了。”
“有请梁将军与周将军!”郭全道。
梁翼与周叔闻跨进房门,“郭将军有何吩咐?”
郭全笑道:“老梁,老周,咱们要去投李大帅……怎也得拿点礼物啊!”嘴角冲着成化与姚清泉一努。
梁周二人立即明白了郭全的意思,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两人都是呛地一声抽出刀来,一言不发……走到成化与姚清泉面前,手起刀落,两个人头便滚落在曾逸凡的面前。
曾逸凡失声惊呼,看着两具无头的尸体倒在自己的面前,几欲昏倒,瞪着梁周二人,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来人,将这两个冥顽不化的东西拖出去。”郭全喝道。
一排士兵奔进来,将尸体与人头迅速地拖了出去。
“曾充!”郭会又喊道。
“末将在!”曾充跨进房门,低着头,却是不敢看曾逸凡一眼,两手离举,手里一个托盘,盘里一壶酒……个酒杯。
郭全笑道:“好叫曾少帅知道,曾充现在已经接替您成为曾氏族长,并且得到了军中曾氏子弟的一致拥护。
曾族长,你不是要敬少帅一杯酒么?还楞着干什么?”
曾充哆哆嗦嗦地走到曾逸凡面前,将托盘放在地上,双手抖着,举起酒壶,将杯子倒满。
曾逸凡看着面前清澈透底的美酒……忽地失笑道:“郭全,你看这家伙,像个当族长的模样么?、。
“象不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办事就可以了,有不有才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让曾氏其余各房的族人信服即可,当然……他们不信服也得信服,因为在曾充的背后……有一坐大山可以倚靠。曾少帅,您明白了么?”
曾逸凡点点头,端起酒杯,“郭全,我能单独问你几句话么?”
郭全微微一楞,“自然可以,少帅,临别之际,这点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你们出去吧!”
众人退出房去,房门轻轻掩上,郭全道:“少帅,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逸凡出神地看着郭全半晌,“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郭全性子燥,除了会打仗以外,是个粗鲁汉子,现在看起来,倒是我看走了眼,你原来城府极深,这件事你谋划了很久吧,思虑如此周密,布置滴水不露,当真是让人佩服之致。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朗算吕逢春,让吕大兵在你眼皮子底下吃掉了吕逢春的骑兵主力,后来又在鸭子口纵敌而去,使吕逢春的最后一点本钱也消耗殆尽,都是有意为之吧?”
“不错!”郭全点头道。
“我只是不明白,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显露败象,在卫州之役中,我们在表面上还占着极大的上风,你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你算准了我们会失败?”
郭全哈哈一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曾逸凡自问对你不薄,一直对你优容有加,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就起了背叛我的心思,难道你就真认为李清有人主之相?或者说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郭全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未卜先知之能,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倒是可以告诉少帅你,让你明明白白地去吧。我,郭全,不是全州人,而是定州人,原隶属于定州水师陆战队……当初我们两家尚在联军之时……便奉命潜入全州,组建义军,当初与我一起潜入全州的共有三十名定州军官,当然,能够在这场战乱之中活下来的并没有几个,现在都在我凤离营中。少帅,凤离营校局以上军官,基本都是从定州潜过来的军官,凤离营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你曾少帅。”
曾逸凡脸上露出震惊之极的神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清深谋远虑,一致于斯,可笑,哈哈哈,可笑,我真是愚蠢之极,竟将摧命阎罗当作救命菩萨,败得不冤,死得也不冤工
”狂笑声中,一仰脖子,将杯中面一饮而尽。
郭全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曾逸凡一杯酒下肚,片刻之间,嘴角,鼻内,眼角都是溢出血来,顺着墙角慢慢地滑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此一命归西。
叹了一口气,“少帅,各为其主,这也是命数。你说得不错,你待我的确不薄,我不会拿你的脑袋去请功的,我会为你留个全尸,就将你安葬在这白马山上吧,下一辈子,投胎做个普通人吧!”
拉开房门,举步走了出去。曾充佝偻着身子,站在门边,脸色兀自青紫。
“郭将军,我这就去斩了曾逸凡的脑袋,飞马传给李大帅!”吉通道。
郭全摇摇头,“算了,留他一个全尸吧,吉通,让人将他的尸体扛到白马山深处,打个隐秘的地方埋了吧。”
“挺军,万一将来李大帅怪罪?”吉通有些担心。
“放心,所有一切我采担当!”郭全摆摆手,对梁翼和周叔闻道:“梁兄,周兄,胡泽全的南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好好议一议,虽然王琰的常胜营会赶来支援我们,但这个功劳如果我们自己能一举拿下,岂不更妙,咱们新附之人,没有足够大的功劳来张脸面,以后在李大帅几下众将之中,未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啊!”
梁翼有些担心地道:“非将军此议虽好,但南军人马多过我们,我们现在整编之后,王个营头加起来,也只有四万余人了,打起来占不着便宜啊!”
郭全嘿的一声笑,“梁只,何故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胡泽全这一路上被定州军穷追不舍,沿途已经消耗了不少,又饿得前心贴肚皮,我估计啊,能有个,四五人到我们这儿,那就茗是他胡泽全当世名将了,一群饿得连武器都挥不动的南军,即便他以前再精锐,再能打,也都成软脚蟹了,这样的软柿子咱不去捏,岂不是太对不起我们自己了?”
梁翼眼睛一亮,与周叔闻对望一眼,“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郭将军想得周全啊!郭将军,走,咱们去议议,这一仗如何才能漂亮的拿下来,如果能活捉胡泽全,那这功劳可就泼天了。有这功劳打底儿,以后在李大帅帐下,才的脸面才足啊!”
郭全哈哈大笑,攀着两人的肩膀便行,“走,去议议,怎么才打他们一个冷不防。”
南逃路漫漫,撤军之时的八万兵马,走到现如今,已只有不到五万人了,这一路之上,定州军穷追不舍,魏鑫阴魂不散,数路断后兵马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逃回来,要么被全歼,要么在被打散之后钻了林子或者逃逸无踪,眼见着队伍一天天缩水,而身后追兵却越来越近,史万山的心也一天天在绝望之中。
骑在马上,看着面黄肌瘦的士兵们都是饿得眼睛发绿,漫山遍野的寻找着吃食,只要能咽下肚去的,全被士兵们打扫得干干净净,史万山就不由惶惶不安起来,而更让他担心的是,胡泽全的病愈发地重了,常常一昏迷便就是一天,整个军队,除了中军的五千人还勉强有一点军容,还有一点点粮食维系着最基本的战力,其余的军队更像是一群叫花子,这时候如果定州军追了上来,只怕不用打,队伍就会散了。
“万山,万山!”昏迷之中的胡泽全突地睁开了双眼,“我听到了水声,沱江的声音,我们离白马山还有多远?”
“不远了,不远了!”史万山连连道:“胡将军,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我已经派了我的中军官带了胡大将军的您的信去见曾逸凡了。”
胡法全点点头,“曾逸凡有粮,白马山也很险峻,记住,万山,只要能拿到粮食,能说动曾逸凡和我们一齐攻击泉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也得忍,知道吗?”
“末将明白!只要曾逸凡肯答应,即便是杀了末将,末将也会引颈受戮,绝无二话!”史万山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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