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岁缓缓摇头:“她身边有高手,论幻术,我们又半斤八两,我岂敢声张?等到事后,她已销毁了证据,她在此地很有势力,我无凭无据的,若是报官,不但奈何不了他,自己也暴露了o”
听到这里,柳随风蹙眉:“你确定人是她杀的?可是她的信徒说,那天她在观中讲道整整一天,难不成她会分身术?”
“那一天,并不是郑御史死亡的时间!”太岁冷笑一声,语出惊人o
“什么?”柳随风和瑶光都是大惊o
对二人的惊讶,太岁也不意外,解释道:“我一直在后边盯着,德妙杀死朝廷命官后,也担心事态闹大,所以她先藏起了郑御史的尸体,造成失踪的假相o过了一天,她又用秘法催动郑御史的尸体公开出现,让人再公开杀一次,这样,她就不在场了o”
柳随风和瑶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o
“我发现她的目的后,担心如此一来,再也无法指认她是凶手,所以,我做了一件事……”太岁也不管二人是否相信,接着说道o
“那天是初九,本来我在七星观盯着德妙,见到几个黑衣人抬着棺材从后门出去,我就跟了上去……”太岁眼神空洞,一边回忆,一边说着当天发生的事o
初九正午,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o
一个人男人披头散发,穿着御史的官袍,在街上乱跑乱撞,百姓们被吓得四散逃窜o
这时,不远处一个官轿中走出一人,正是知县薛凉,薛凉上前,像是准备跟郑御史搭话o
郑御史身旁忽然出现了个黑衣人,拿起匕首狠狠的捅进了郑御史的心脏o
四周响起了尖叫声o
黑衣人转头狠狠看了薛凉一眼,知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o
随后,凶手持刀飞遁!
人群中,太岁惊讶地看了眼他逃去的背影,沉思片刻,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抬手,飞快的扬出一把粉末,然后从袖口抽出一块黑布,往脸上一蒙,跟了上去o
太岁扬出粉末后,围观百姓和知县捕快们都是眼前一晃,紧接着出现了幻觉o
在幻觉中,他们把太岁看成了那个刺客,见他解下腰间的绳子一扔,绳子神奇的悬立在空中o
他示威的看了郑御史一眼,然后飞快的攀援着绳子往上爬o
等他爬到绳子的尽头,身形不停,继续往上,超过绳子的头和手消失,但是身子和腿还在继续往上爬o
周围无论是围观百姓还是知县捕快,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o
再然后,太岁全身都爬到了绳子上,整个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根绳子在原地o
过了会儿,一个衙役大胆的走上前去,扯了扯绳子,绳子掉了下来,落在衙役的手上,变成一捆普通的麻绳……
破旧的仓库里,太岁和柳随风三人盘膝坐在地上草甸上o
太岁淡声道:“当时,我利用幻术,让人误以为爬绳消失的我才是凶手,目的就是把一桩普通的杀官案变成一桩必然广为流传的神奇案件,从而惊动朝廷,这样朝廷就会派出最精锐的公人来调查这桩案子,于是,你们来了o”
听他说完,柳随风和瑶光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之前所知的一切,竟都是太岁使的幻术!
柳随风沉默不语,似在思索太岁所言,而瑶光却瞪着太岁质问:“既然如此,上次我们去七星观调查德妙出来,你为何还要刺杀我们?”
太岁摊了摊手:“我们先前交过手,后来又见你们出入七星观,我以为你们是她的人啊!再说,我当时也没使兵刃啊,只想把你们擒住问清楚你们来意o”
瑶光还要再说,柳随风却一摆手拦住她,冲太岁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去抓德妙o”
太岁犹豫一下,脸上首次露出尴尬之色,道:“那个……你们中的软筋散现在虽已解掉,可一时半刻间还有些酸软无力,恐怕交不了手吧?”
柳随风一听,连忙又运功一试,发现果然手脚还有些酸软,行走无碍,可若与人交手的确是不妥o
瑶光那边也试了试,发现果然如太岁所言,抬头恨恨的瞪了太岁一眼,不过知道事出有因,倒也没再闹,扭头看向柳随风:“那我们就先回客栈,等休息好了再去抓德妙?”
不等柳随风回话,太岁就摇头:“不行不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昨晚开始,大街小巷就开始张贴我的画像,官府在通缉我呢,我跟你们去客栈,只怕……”
柳随风怔了下,一时苦笑无言,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瑶光见他吃瘪,不由抿嘴偷笑o
柳随风见太岁模样并不着急,心里一动问道:“那么你可有去处?”
太岁点了点头:“倒是有个去处,只是简陋了些o”
瑶光一听,马上站起身,一脸正气的道:“我等江湖儿女,还在意什么简陋?能落脚就行o”
见瑶光一副老江湖的模样,柳随风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朝太岁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太岁兄弟了o”
太岁摆摆手,也站起身:“客气什么,咱们现在就走吧o”
三人出了仓库往城外走,好在有柳随风二帮忙遮挡,再加上太岁在嘴上贴了一条胡子,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o
出了城,又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到了一处破庙,正是当日太岁祭奠师傅的那处破庙o
进了庙,三人脚下不停,很快进了后了院,来到了当初太岁祭奠师傅的那块大青石前o
青石上还摆着前日太岁拜祭时留下的祭品,太岁走到近前,冲着石头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看着青石沉默不语o
瑶光好奇看了眼太岁,又看看青石,脚下一动,就想要上前抚摸o
好在柳随风反应快,连忙伸手拦住,冲瑶光无声的摇了摇头,暗示她乖乖等着o
瑶光有点不乐意,但看了太岁一眼,见他身形萧瑟,不知为何,心中没来由的一软,于是听话的站住身形,静立一旁等待o
太岁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青石,身形萧瑟,脑后长风随风飘荡,一股哀伤之意从他身上透出,似乎他正在缅怀着过去的不幸o
过了一会儿,太岁伸手轻轻抚摸青石,声音沉痛而低沉:“我的师傅,就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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