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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一语落定,乔竹酒被此话惊得心头一颤。
炸开?
为什么会炸开?
到底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
心中生疑,担心自己会不明不白而死的乔竹酒赶忙问道:“前辈您就别卖关子了,晚辈身体里究竟藏了什么?”
中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之色,言语中充满傲意道:“还真不怕告诉你小子,你身体里的东西,天下间除了我之外,根本无人能解!”
原本还挺相信中年的乔竹酒一听,马上生出疑虑来,假如真像中年说的这般,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只有他能解的话,自己得积攒几辈子的福德方才换得今日际遇?
如果他没有遇到杜莎。
如果他没对杜莎一见钟情。
如果他没跟着杜莎来君蛇斋。
如果他没被杜仕引到山洞惨遭加害。
如果这里关的不是中年,而是别的什么人。
以上种种,但凡有一点不吻合,乔竹酒便会被炸死,老天凭什么如此眷顾于他?
乔竹酒自诩的确是从生下来便是人中龙凤,可他却不认为自己能够出门一趟就把全天下的狗屎全踩上一遍。
所以,他不相信!
“前辈,既然晚辈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可能暴毙当场,那您留我在这里也没多大用处了,不如您和您这老朋友商量商量,索性就放晚辈离去吧?”
乔竹酒轻声细语,面带恳切之意和中年商量道。
中年冷哼一声,用他那看破人心的目光盯着乔竹酒反问道:“我说的话你不相信?”
乔竹酒哪敢这么直白的说出内心想法,脸上浮现出一副凄然之色来,长叹回道:“晚辈岂会质疑前辈之言,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既晓所活无几,便唯有利用所剩生时,去好好报答一下曾经有恩于己的贵人们。”
中年突然扯动锁链,用力挥了一下手。“别跟老子东拉西扯,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心里藏着的欲望,从来不愿意明着去说去做,不就是担心我和我这老朋友会杀你么?我若想让你死,你以为你还能活到此刻?”
眼看自己惹恼了中年,乔竹酒暗吞一口唾沫,干脆也豁开了。“前辈喜欢开门见山,那好,晚辈也不妨实话实说,没错,晚辈就是怕前辈和这条大蛇取我性命,而且晚辈也的确不相信前辈口中‘身体里的东西可以炸开’之类的话,倘若前辈没打算要我死,还请指条明路,放晚辈出去。”
中年听罢,眼睛一眯。“呵,我让你不来虚言假话,你小子倒是真敢坦诚开口?”
乔竹酒心头一凉,以为自己这是入了中年的套,大骂中年不规矩的他正欲改口,却听中年问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曾经在江湖里又是什么身份?”
乔竹酒本就是初入江湖,更何况中年看似“中年”,谁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岁了,估摸这厮当初在江湖打打杀杀时,他乔竹酒还在上一世里欢娱造孽了吧。“前辈说笑了,您老叱咤风云的时候,晚辈还在娘胎里候着呢。”
中年对乔竹酒的回答甚是满意,而实际上,他当年的行径,也诚然称得上“叱咤风云”四字。
“小子,记好了,我便是当年江湖里剑魔孔琼楼!”
话音落下,乔竹酒顿时生出了绝望之心。
要知道,不管是书里讲的,还是老人说的,在这些有根有据的传言当中,“仙魔不两立”可是自古传承的道理,而且从未有人打破过这个“规矩”。
不是说没有正义之人和邪恶之人结为好友的先例,只是仙之所以称为仙,魔之所以称为魔,是因为他们从根本上待人处事的方式就不同,如果有仙和魔成了朋友,那只能说二者其中一方打心底就存有成为其对立面身份的资质,如此说来,那成仙的仙便不可称为仙,而成魔的魔,也自然当不得真正的魔。
绝望之心,源于乔竹酒很早便从管彬、杜莎二人口中得知,那个身穿白衣,满脸寸长疤痕的祁老头,便是几十年前江湖里屹立山巅的绝顶剑仙,天下武夫公认的第一人!
而眼前这个,不仅称号与祁凡真针锋相对,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年这厮就是祁凡真亲手镇压在此的。
原本乔竹酒想着,自己承认是祁凡真之徒,可以多少令孔琼楼生出点忌惮,何况后者也清楚说到,他和祁凡真虽为敌手,却也可称朋友,如此乔竹酒才大胆的认下了自己那个白衣老头子的关系。
这下倒好,孔琼楼自称剑魔,言外之意除了其剑道堪称无敌外,也意味着他杀人,绝不会跟被杀之人讲规矩摆道道。
看着乔竹酒的悲戚神色,孔琼楼面带狰狞之色骤然前冲,扯得六条禁魔链森然作响,此情此景下,乔竹酒还以为孔琼楼这是魔性大发,想要择人而噬,于是慌张不已的往墙壁上挤,后退无门,又换了个方向连滚带爬的抱头鼠窜。
见此一幕,上一刻还无比狂躁的孔琼楼突然安静下来,一改模样,哈哈大笑道:“看把你小子吓的,你这等模样,怎当得祁凡真之徒?又如何能真正入得八荒之境?”
乔竹酒这才知晓刚刚那一幕是孔琼楼故意装出来吓唬自己的,脸上发红发烫之余,小声反驳道:“孔前辈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你我位置互换,估摸你都得……”
“都得如何?”孔琼楼很感兴趣的问道。
乔竹酒闭紧了嘴巴,缄口不言,这次,不管打不打的死他他都不会说下去了。
孔琼楼心中有数,也不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问与乔竹酒道:“你想不想活下去?”
乔竹酒瘪了瘪嘴。“能活着,谁愿意死?”
孔琼楼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爬满了哀伤之意,双腿一盘,又重新坐回了地上。
摸不清“剑魔”喜怒哀乐的乔竹酒诚然不敢再多嘴了,他也算是看透了,面对这孔琼楼,能不开口说话就不开口说话,反正说多了就是错,与其错,不如不对也不错。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孔琼楼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般声若细蚊道:“我愿意死,只要死的无憾……”
这句话,乔竹酒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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