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田思明因为之前被贬,而后又逃跑,本来按大宋律法,是应该罪加一等的,可皇帝因为之前的端王案连累了这田思明,故而有些照顾他,把他改为苏州知府,也算对得起他了。
陆平点了点头道:“田思明年老体衰,到了苏州也好,不然真到了岭南,不出几日便会染上重病,苏州山好水好,极为养人,他可算有个好去处了。”
赵佶虽然田思明的种种表现有些不齿,毕竟也算是通过患难,这时笑道:“他也算可以善终了,不过那个原来的刑部侍郎张清元可算有些倒霉了。”
陆平奇怪地道:“张大人怎么了?”
赵佶喝了一口杯中之酒,笑道:“张清元也不知道想什么,竟然跑走了一个犯人,虽然这不是他故意放走的,但是张清元自承其责,请皇上治其罪,皇上也没有太过难为他,张清元现如今仍在刑部,不过还未有挂职,可以说是闲人一个了。”
陆平“哦”了一声,他倒是没想到张清元竟然如此了,不由对其感慨道:“张大人如今正是年轻,入此高位,想必有很多人不服气,这件事想来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赵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首见到曹宗正喝着闷酒,不由笑道:“兴中真是奇怪,以你之身份,竟然入了太学,若是被令尊知道,岂不责怪?”
曹宗忙道:“殿下有所不知,曹某的堂兄可仁也读过太学,如今已是上舍生,在秘阁修书了。”
赵佶摇摇手道:“这不一样,不一样啊,你那堂兄我也亦有耳闻,其人聪明顿悟,算是个才子,不过他入太学没什么,你却不一样,因为你是曹家的嫡孙后代,而他曹可仁只是旁系而已,别人不会拿曹可仁说事,定会拿你说些什么,曹大人爱面子,定然会责怪你的。”
曹宗语赛,其实这个他也想过,他的父亲在外地做官,自己并未知会便入了太学,一直在想如何向父亲交代,而想到堂兄也读太学,等到父亲问起也没有什么,不想赵佶这么一说,还真让他坐卧不安,因为在父亲眼中,太学生都是贫寒子弟读书的地方,自己一个大家公子,去读太学实在会让他觉得丢脸。
赵佶呵呵一笑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曹大人的脾气我也知道,不过他曾经是睿王的手下,待到明日有空,我带你去见睿王,让他代为说话,想来曹大人不会说些什么了。”
曹宗连忙感谢非常,又请诸人饮酒,接连喝了好几杯。
这种酒儿,味道比后世的白酒淡上许多,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后劲而使劲地喝,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就后悔莫及了,它重在持久,虽不辛辣,但是却很晕人脑袋,陆平以前就是不知道这个厉害,以为这种酒连后世的啤酒都不如,后来醉了几次才不敢小看,现在就很小心地喝着了。
冷月初生,寒风吹来,让诸人有些燥热的脸很是舒适,赵佶叹道:“所谓良辰美景,不过今夕,奈何我不能在此过久,兴中,你便着人把陆兄送回太学吧,我也要回王府了。”
曹宗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头脑很是清醒,他知道赵佶不能太晚回去,故而应道:“我知道了,殿下要不要着人保护?这边也有百十个身手不错的人可以护着殿下回王府。”
赵佶失笑道:“何必如此,我有御林军护着,陆兄,今日本想和你说些风雅,然实在太晚,我便要回去了,待以后有缘再见。”
要事这话在后代说起来,绝对有玻璃之嫌,不过陆平却知道赵佶出言真诚,故而笑道:“赵兄便请回吧,以后自有机会。”
曹宗这时亲自过去送赵佶,外面已经有马车停在那里了,那旁边果然有很多人,他们虽然素衣,可陆平还可以感受到他们那训练有素的阵势,看来自从上次简王被杀对皇家影响很大,所以赵佶出来时候都带着很多的兵士们,以防有什么变化。
几人再次告别,曹宗和陆平都站在门口,直到赵佶消失在黑暗之中,他们才重新走了回去。
曹宗呵呵一笑道:“王公子和端王殿下很是相熟啊,殿下难得出来一次,第一个要见的便是公子你。”
陆平知道曹宗的意思,不过是想探一下自己和赵佶的关系深浅,他笑了笑道:“曹公子说笑了,赵兄和我认识也不过几月,只是脾气相投而已,曹兄今日款待,在下定会铭记,不过天色已是太晚,我便回太学了。”
曹宗连忙道:“王公子莫要客气,来人,备马车,一直把王公子送到太学北路斋的斋房门口,王公子啊,我们算是同届同窗,以后有很多事还会碰面,还望王公子不要忘记曹某,以后若有什么曹某能效劳的,只管告诉我,曹某定会竭尽全力,这汴京的人物,曹某也认识一些,若王公子想认识一二,曹某也可从中斡旋,介绍一番。”
这便是关系圈了,大家喜好结交,因此组成了一个个关系圈,圈和圈相挂钩,就变成了关系网,错综复杂的关系直接影响京城朝,政陆平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可不想认识这些大人物,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好道:“多谢曹公子了,日后若遇事,定会请曹公子帮忙。”
曹宗又是笑了,这时马车也已经备好,他亲自拉开帘子,然后道:“王公子便保重,一会就到太学了。”
在这个时代,为人挑帘是对人的极大尊重,更何况陆平只是一布衣,而曹宗乃是身份贵重之人,陆平虽知道曹宗乃是有意如此,亦是抱拳道:“多谢曹公子了,在下便告辞了。”
他坐在马车上,等行之一半,忽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刚才碰到了赵佶,自己却忘了周兵的事情,若是请赵佶帮忙,说不定周兵也可不至于被赶出太学。
陆平暗骂自己糊涂,但是此时想起来已经晚了,他无奈地坐在这里,听着马车轮和马奔跑的声音,不由有些叹气,这样的情景仿佛又在自己的心中飘过,仿佛很远,也仿佛很近。
过了没多久,那马车便停下了,陆平知道是碰到太学守卫了,陆平正要出去和他们说,那马车又往里面驶进,直接奔进北路斋的房舍去。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来了,陆平走了下去,和那车夫说谢感谢的话,倒让那车夫诚惶诚恐不已,陆平一笑,挥手让他回去了,而后又走进水字房间来了。
这屋子里面还在点着蜡烛,那四个人都还未睡,徐应名和张地云都在围着烛火看书,而齐偍和赵万宝在炉火旁边说着什么。
陆平走了进来,赵万宝立刻便发觉到了,笑着道:“臣贝可算是回来了,方才山论还在埋怨你,说你不守信,定是逃回家了。”
齐偍有些尴尬不语,倒是陆平道:“适才我是想逃回家,但想了一想,山论定然骂我,而我拿捏不准,所以回来看看山论有没骂我的,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要戴上一个无信之人的帽子了。”
他这话说的风趣,几人都是笑了,赵万宝便道:“这次我们去夜探拘禁之处,若是穿着一身的儒袍,定然不便,我已经着人买了夜行衣,我们三人便换上吧,等到亥时过后,我等便出去。”
陆平见到他从柜子拿出几套黑色的夜行衣,不由有些疑惑,他是从哪里买来的,不是大宋有律,不能出售夜行衣吗?不过这个赵万宝神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陆平立刻接过夜行衣,然后换上衣服,这种衣服看起来很松散,但是一旦穿上就紧绷着,绝对利于蹦跳和跑路。
徐应名这时已经合卷,看到陆平这身打扮,不禁有些笑了起来,但是眼中的焦虑还是掩不住的,陆平只是对他一笑,然后又向赵万宝道:“一宝兄知道止兵关在何处?”
赵万宝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她,对了,臣贝你方才饮酒了吧,要不要休息一番,等过一会我们喊你起来。”
陆平确实有些头晕,虽然和曹宗他们没喝上多少,但是酒劲还是有的,闻言就道:“那我就先睡上一会,等会你们叫我。”
他脱下鞋子,便躺在床上睡起来了,直到有人推着他道:“臣贝,该醒了,我们便要出发了。”
陆平正是熟睡,猛然被吵醒,不由有些烦躁起来,这时正要发怒,睁开眼睛却发现齐偍正在看着自己,他才赫然想起要去探望周兵,不由哈欠连连地道:“这么快就到子时了?”
齐偍摇头道:“还没有,现在是亥时,不过我等要早过去做点准备,臣贝你洗把脸,我们便走吧。”
这房间里还点着半截的蜡烛,陆平转头一望,却见到徐应名一人还在桌前看书,忙出言道:“白石,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徐应名只是应了一声,却未说什么。
这炉中之火还有些许,赵万宝依然坐在那里,见到陆平已经起床,立刻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等便赶紧行动起来,按照原来的商议的步骤去做,不能冒失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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