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肖遥还真想过,要将王文阁拉到自方阵营。
只是他这还什么都没表达,什么还没做呢,王太傅竟然主动提起来了。
比起肖遥,最惊讶的还得是王文阁。
“爹,您……”王文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太傅挥了挥手打断了。
“今天在天元殿里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王太傅说道。
确实,今天在场的那些人中,有不少都是王太傅的好友。
不得不说,王文阁今天还真是干了一件大事,王太傅没有理由不知道。
王文阁的脸憋得通红,下意识低下了脑袋。
“怎么了,你这是觉得无颜面对我了?”王太傅笑着问道。
“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王文阁小声说道。
王文阁走到自己儿子跟前,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且问你,你今日可说错了什么?”
“不知道。”王文阁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将我想要说的说了出来,但是对与错,我难以分辨。”
“哈哈,那如果不说出来,你可还能面对自己?”王太傅问道。
这父子两谈话的时候,肖遥和彭无妄都有些好奇。
如此说来,今日白天里,在皇城内,王文阁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到底是什么话,他们也不知道,可隐约觉得,应该和郦王府有关系。
看到王文阁保持了沉默,王太傅也没有感到多么的诧异,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跟着自己的本心走就好,你是我儿子,在这个世界上,怕也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其实今天,当我知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明白,这皇城,怕是容不下你了,当然了,在你的世界里,恐怕也容不下皇城了。”
王文阁苦笑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老爹说的都是事实。
正如他说的那样,过了今天,恐怕偌大的皇城,就容不下自己了,武立,更容不下自己。
话又说回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道自己的心里还有皇城吗?
他之前没有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敢想,现在这个问题,忽然被自己老爹提出来,他反而能去想想了,只是简单想一想,他便得到了自己之前苦思冥想都没有得到的答案。
皇城,并不是和自己。
这时候,太傅继续说道:“你是我儿子,还是那句话,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跟着自己的本心走,比什么都重要,永远不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那样谈什么快哉呢,人活着,风骨还是挺重要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文人呢?”
肖遥看着太傅和王文阁,忽然有些羡慕。
做父子,能做到这样地步,也算是少见了。
“爹,不然你跟着我一起走吧。”王文阁小声说道。
“为什么?”王太傅问道。
“我这若是真的一走,圣上即便嘴上不说,心里怕也要记恨你,既然如此,你留在皇城岂不是很危险?”王文阁说道。
“就是,王太傅,不然您就和王文阁一起走吧。”肖遥笑着说道,“反正杨城挺大的,您在那,也能实现你的抱负。”
听了肖遥的话,王太傅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过脸看着肖遥,问道:“肖先生,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抱负呢?”
肖遥揉着鼻尖尴尬笑了笑。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王太傅也没有和肖遥说太多,只是再次转过脸看着王文阁,说道:“刚才我也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圣上虽然没有那么豁达,可怎么说,我也是太子老师,年纪也这么大了,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呢?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再过几年,我也可以回乡下种田了,没有人会关心这些的。”
虽然王文阁觉得自己父亲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总是有些不放心。
“去吧。”王太傅说道,“我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说话的时候他便转过身,对肖遥说道:“今天有了耳福,能听到肖先生的诗词,可算是此生无憾了。”
肖遥:“……”
这就此生无憾了?这王太傅,未免也太好满足了吧?!
“年纪大了,精气神难免跟不上,也不想打扰你们年轻人的性质,便先去休息了。”王太傅拱手说道。
“太傅早些休息便是,我也怕打扰了太傅呢。”肖遥笑着说道。
王太傅没有和肖遥客套太多,已经走出了屋子。
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王文阁忽然红了眼睛,嘴里小声说着:“爹,你的腰,似乎弯了一些……”
王太傅似乎听见了王文阁的这一番话,忽然顿下了身子。
过了一会,他背对着王文阁,说道:“爹年纪大了,腰弯了也就弯了,你的腰,不能弯,到了哪,都不能弯!”
说完,王太傅迈开腿继续走着。
王文阁坐在桌子上,双目无神。
肖遥坐在王文阁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又和王文阁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太傅做这些,或许也都是为了你好。”肖遥说道。
“我知道。”王文阁看上去有些沉闷,“可……总觉得有些突兀,即便这都在情理之中。”
肖遥笑了一声,又问道:“对了,之前我就想问了,今天你在皇帝面前说了些什么啊?”
王文阁打起精神,将今天在天元殿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了王文阁的叙述之后,肖遥得下巴都要掉在桌子上了。
原本对王文阁还颇有成见的彭无妄在听到这些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精彩。
过了好长一会,肖遥长舒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也难怪太傅大人要说,这皇城容不下你了,你的胆子比我的胆子可大多了,我说的那些话虽然也放肆,也不将武立当回事,可他又不在这里,我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你可是在人家面前就开始大放厥词了。”
王文阁笑了一声,问道:“这算是大放厥词吗?我可曾说错了一句?”
“那倒没有。”肖遥说道,“只是,有的时候在错的时候说了对的话,也算是错的。”
王文阁微微一愣,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过来一会,王文阁又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肖遥非常光棍的给了王文阁一个回答。
“不知道?”王文阁一怔,“你没想好吗?”
“原本就是想要将武梧桐带回去,可现在看来,武立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定了,我想要将武梧桐带走,有些困难。”肖遥无奈说道。
就是因为武立的态度,才让肖遥感到头疼。
那老小子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定了,坚定到让肖遥无从下手。
“其实皇上的态度坚定,也是正常的。”王文阁说道,“赵丹玄出关了,郦王走了,武梧桐是现在的郦王,你说,他能不怕吗?”
“你知道赵丹玄?”肖遥诧异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王文阁说道,“要说起来,赵丹玄可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大患了。”
肖遥忽然来了兴趣。
他这才意识到,其实赵丹玄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看到肖遥满脸好奇的表情,王文阁也笑了一声,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没那么复杂,只是赵丹玄的能力,我爹那一辈的人几乎都知道,曾经号称北麓第一智囊,你说,他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别人都知道,赵丹玄是个修仙者,还是个高手,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相比较于赵丹玄的谋略,那些修仙的能耐,便算不上什么了。”
王文阁的一番话说完,彭无妄脸上自豪的表情难以掩饰。
毕竟王文阁费力夸赞的,是他的师父啊!
肖遥也有些吃惊。
之前他也觉得,赵丹玄比较聪明,却没想到那老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武梧桐有这样一个师父,运气还真是不错。现在肖遥也逐渐明白过来,感情在杨城,真正不让武立放心的,并非武梧桐,而是赵丹玄。
赵丹玄和皇帝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矛盾,可赵丹玄的能力毕竟摆在那里,即便武梧桐不是什么可塑之才,只要赵丹玄在武梧桐的身边,武立便安心不了。
“若是这样,我们可以让赵丹玄假死啊!”肖遥说道,“你刚才表达的意思,不就是说赵丹玄会让武立感到头疼吗?那我们干脆就说,赵丹玄死了,武梧桐作为赵丹玄的徒弟,要回去看一看。”
“若是之前,或许还行,可现在,你们这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的,如果你是皇上,你会相信吗?”虽然王文阁现在已经决定去杨城了,可现在对武立的称呼还是没有办法改变过来,肖遥听见了,却假装听不出来。
让他现在就跟着肖遥喊着武立,确实有些为难人。
“假死,原本就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更经不起推敲,只要武立起疑,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即便他查不出来,可只要心中存有疑惑,你能如何?”王文阁继续说道。
肖遥叹了口气,越发的头疼了。
“这样吧,彭无妄先回杨城,告诉赵丹玄,让他开始调兵遣将。”王文阁说道。
边上的彭无妄一愣,问道:“准备起兵?”
“起个屁的兵。”王文阁翻了个白眼说道,“时间上肯定来不及,另外,你能轻易使唤那八万人马吗?虽然现在兵权掌握在郦王府,可人家心里还是北麓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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