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衔接的动作,甭说当事人萧初云了,就算是旁观的墨上筠,都不由得愣了愣。
非礼勿视。
墨上筠本想转移视线的,但奈何周围除了树就是草,没有其他可观赏的,于是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到两人身上。
萧初云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好。
他的视野里只有郁一潼的脸。
很强硬的姿态,倔强而执着的眼神,印在唇上的那抹温热。
他眨了下眼。
郁一潼也眨了下眼。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避开,却,压根儿不知该往哪儿看。
两人耳根倏地红了。
静默几秒。
郁一潼倏地松开萧初云,往后退了一步。
一偏头,视线落在那些旗帜上,然后道:“这次算了,下次不会输给你的。”
萧初云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他“哦”了一声。
不远处,墨上筠扶额。
啧,送上门来了还不抓住,看得人挺着急的……
墨上筠这么想着,毫无偷窥的心虚遮掩心理。
接下来,郁一潼看了眼跟前这个榆木脑袋,近乎放弃一般,转身就下山了。
而萧初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郁一潼的背影下山,也不知在想什么,但半点心思都没有流露于表面。
墨上筠在暗处观察了下,最后视线落在萧初云那些旗帜上,稍作思考后,决定放弃那些旗帜。
以萧初云的本事,应该能护住这些旗帜。
最起码,丁镜都只能从他这里夺取一个“赤色”旗帜,剩下的时间里,想要将他这里所有旗帜夺走的学员,怕是所剩无几。
墨上筠转身离开,没有去打那些旗帜的主意。
隐隐的,萧初云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眼朝墨上筠先前待过的那棵树看去,但入眼的却只有绿植。
萧初云微微拧眉。
耳根的粉红还未散去,萧初云稍作停顿,没有再去追究那边的动静。
*
四个目的地都已经转悠完,墨上筠将所有的布料都塞到兜里,再用雨衣遮掩住,然后拿着“赤色·女”旗帜招摇过市。
也是巧得很,拎着旗帜下山的时候,竟然遇上好些个学员。
这一路走来,众人望着墨上筠手里的赤色旗帜,那叫一个止不住地眼红啊。
——啧啧啧,好家伙,就跟一暴发户似的。
看着墨上筠晃悠着“赤色·女”旗帜走过,众人心里止不住羡慕嫉妒恨地想着。
毕竟是“赤色”啊!
“赤色·女”才四个名额,算上“赤色·男”也就十二个名额。
她拿上这么一个,俨然是幸运儿了。
不眼红才怪。
于是,就凭借着这么一根“赤色·女”旗帜,墨上筠俨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墨上筠心想还好穿着雨衣,把那些半截旗帜给藏起来了,不然非得成公敌不可。
这种时候,还是要低调的。
这么想着,墨上筠避开人群在周围闲逛,可走着走着,听到比较集中的议论声后,心里起了疑,便不由得转移了方向,走向声源的方向。
走得近了些,声音也愈发清晰。
——“这这这,究竟什么情况啊?”
——“卧槽,她们哪来那么多旗?!”
——“要不要脸啊,我们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旗,被她们就这么丢着玩儿?”
——“好像是在比谁的旗要多,说了几句就比起来了,也不知道图个什么玩意儿。”
——“她们是不是疯了?那些旗起码四五十吧,被她们全部拿走,也不知道得断送多少人的后路!”
——“得了。你能保证那些旗子插在地里,你能平安无事地把它们拿出来?不要做梦了。”
——“但她们也不能这样啊!太刺激人了!太不要脸了!”
——“呵。我们眼巴巴才能拿到一面旗,她们能丢着玩儿,这才叫大佬!这才叫实力!放宽心,有实力的人就喜欢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你是无法理解她们的脑回路的。就当这是强者该有的癖好吧……妈耶,我编不下去了。奶奶个熊,如果能揍赢的话,我还真挺像揍她们一顿的。简直太欠揍了!”
……
众人叨叨叨。
说话间,墨上筠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顺着人群旁观的方向看去,墨上筠赫然在一土堆上看到仨熟人。
苏北、游念语,还有丁镜。
苏北和丁镜面对面地坐着,在她们中间是一个不知怎么挖出来的坑,里面放着好些五颜六色的旗帜。游念语站在苏北旁边,手里拿着一把旗帜,脸上写着“我不认识你们”这几个残忍的字,但好歹也没有丢下她们走,而是面无表情地给苏北抵旗子。
而,丁镜手边,也摆了好些旗子。
只见苏北往坑里放一个,丁镜也随之往坑里放一个。
墨上筠看了几秒,算是看明白了——应该是在比谁的旗帜要多。
唔……虽然看是看明白了,但她们究竟为何做出这种连小学生都做不出来的幼稚事件,墨上筠还是完全没有搞懂。
朝旁边看了一眼,墨上筠毫无违和感地走入这群吃瓜群众里,然后顺势问了一句,“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啊!就看苏北和丁镜撞上,然后说了几句话,就借着她们跟前那个坑,往里面丢旗。”
“我倒是听了一点。好像是在打赌吧。丁镜手里有一‘赤色·女’旗帜,被苏北看上了,所以她们就打赌,看哪一边的旗更多一点。如果丁镜的旗多一点,那苏北和游念语下一周就甘愿拿最末等的‘青色·女’旗帜,而且还要在下一周的考核里听丁镜使唤。如果苏北的旗要多一点,苏北和游念语也不要她的,但丁镜要将她的‘赤色·女’旗帜丢到坑里一起损毁。另外,她也要拿‘青色·女’旗帜外加听苏北和游念语使唤。”
“靠靠靠,感情就这么点事儿?!”
“她们不要给我们也行啊!”
“天哪,橙色和黄色的旗都能被她们丢到坑里,她们到底想招惹多少仇恨值?!”
“上帝啊,来一道雷劈死她们仨吧!这么不知道珍惜的,活该被天打雷劈啊!”
“我还以为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感情就是临时起意?!我现在也好希望有一道雷劈下来,这行为太惹人嫌了。”
“上午下了那么久的雨,下午一点雨都不下,也是醉了。不然等她们销毁的时候,我们没准还能捡个漏。”
……
墨上筠听着他们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稍微距离他们远了一些。
她抬起眼,看着土堆上游念语、苏北、丁镜三人,嘴角微微一抽。
本来吧,她以为自己已经是很无聊了,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无聊的。
拿那么多旗闲着没事儿,结果拿来打赌、销毁?
更重要的是,打的赌还是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
真是千言万语的吐槽,无法用言语来表明的鄙视。
——幼稚!
这仨确实该被雷劈一下,不然不知道自己有多无聊。
不过,虽然对她们仨鄙夷万分,墨上筠却非常不实诚地——站在一旁观看。
如果说最开始都是一大捆的旗帜,看起来不明显的话,但越到后期,胜负就愈发明显了。
丁镜毕竟是一个人行动的,虽然她行动比较早,但凑的旗跟游念语和苏北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到后期,虽然胜负可见显然,可旁观的那些个学员,骂人的声音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毕竟,她们将最好的都留在后面,到最后的十个回合里,基本都是“橙色”“黄色”的旗帜。
这些人眼馋的只想扑上去来一场彻彻底底的厮杀。
虽然他们没有冲上去,但也没有控制住情绪,一句接一句地骂着,心里恨她们那是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墨上筠抬手摸了摸左耳。
稍微有点不舒服。
再抬眼看去,丁镜就剩下最后一个“赤色·女”的旗帜了,其余的估计都是从卫南那里顺来的半截旗帜,而游念语手里还有三个“橙色”旗帜,且都是完整的。
胜负已然毫无悬念。
墨上筠见大局已定,也没打算再停留旁观。
然而,将最后一个“赤色·女”丢到坑里、准备认输的丁镜,视线一扫,却赫然瞅见了墨上筠的身影。
当即,丁镜抬高声音喊道:“墨上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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