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做出的安排,靖婉虽然并非全部知晓,却也知道大半,而贺将军他们也已经确定了内贼是谁,将计就计,一场大战免不了,但是应该是稳赢的,东北军的损伤也能降到最低,却不想还是出了变故,因为这内贼将领不止一个,而这两个内贼之间并无关联,所以找出一个,没查出有什么不对,就对其他人放松了警惕,毫无意外的,就出事了。
好在有贺识海这个现在“有脑”的大杀器,没有杀昏了头啥都没察觉到,感觉有异之后,而他老子他们又空不出手,带着十几个亲兵悍将,立马折回,在那内贼将领的亲兵中冲杀,无人可敌,最后毫不客气的斩杀了那个内贼将领。
然而,最后还是稍微的晚了一步,其中一道城门被破,就因为这个,折损了东北军将近一万的将士,而这些人,占据了东北军此战中损失的总人数的一半还多一点,最终是赢了,而且还算赢得漂亮,可是众将领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尤其是贺将军,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那些七成以上都是老兵,老兵就意味着战力,意味着经验,意味着在战争中更多的生存机会,可是,那么多人,没死在与敌人的拼杀中,死在“自己人”私心中,让人何其的痛心。
然而,这种事非但不能公之于众,还得竭尽所能的遮掩,下到普通百姓,上到天子乐成帝,毕竟,若是为人所知,百姓对东北军失去信任,这其实还不算什么,怕就怕某些人用这件事做文章,为私利,拿整个东北军开刀。
所以,东北边城的百姓欢天喜地,京城乐成帝龙颜大悦,文武百官满面笑容,东北边城的将军府里却是阴云密布,为那些枉死的将士,也为如何隐瞒这事儿发愁。
捷报是送回去了,后面的折子要怎么写?
有一位暴脾气的将军,狠狠一拍桌子,“那两个狗娘养的东西,做出那等事情,还要给他们请功,荫妻恩子?识海将那孙子一刀砍了,实在太便宜他了,换成老子,非要将他扒皮抽筋,生啖了他。”睚眦欲裂,怒目须张。
为了遮掩,那两个人自然是不能暴露出来,最好的自然是“为国捐躯”,可他们明明是通敌卖国的国贼,不被千夫所指就算了,还要被世人歌功颂德,可是那些枉死的将士呢,因为地位低,他们甚至连一个名字都不能留下,怎么想都是意难平。
“地牢里不是还关着一个吗,叔要觉得不痛快,大可以去将人活剐了。”贺识海坐在一边淡声道。
贺识海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开杀戒,大战结束的时候,就完完全全是一个血人,有自己的血,更多还是敌人的血,明明是大冬天,这会儿却是赤着上身,裹着带血的白布,战事结束了快三日,整个人身上都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跟煞气,与往日那个横冲直撞的小霸王丁点不沾边,也全然看不来,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这一战之前,贺识海还有着少年人心性的话,这一战之后,就完全的成长。
而让贺将军为这个儿子请功,他也会毫不犹豫,因为这个儿子已经可以背负起责任。
“剐那种人,没得脏了手。”
贺识海不以为意。
其实众人都知道,哪里是怕脏了手,而是下不了手,那是生死兄弟啊!
贺识海站起来,“大将军,除了内贼这事儿,其他的,是如何,就如何写,剩下的,自有人处理。末将告退。”对着自己老子一抱拳,干脆利落的走人。
屋里的人都怔了怔,片刻,有人幽幽的一声叹,“识海是真的长大了。”有欣慰,也有一种心酸跟无奈。如果可以,谁愿意十六七岁的儿郎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成长,想想京城的那些同龄的公子少爷们,何等的恣意潇洒,无忧无虑。
贺振威的感受无疑是最深刻的,却一个字都没说,而他也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毕竟,很多事情,晋亲王怕是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本将军会为你们请功,可能的话,会将你们调回京城,或者其他郡府。”
这地方,到底是苦寒之地,缺衣少食,环境恶劣,他们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暗伤,现在某些时候都疼痛难忍,到了老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所以,若有机会,贺将军还是希望他们能过一过舒坦日子。
都明白大将军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这时候,就算是铁血男儿,也难免心中酸涩。
事实上,贺家度过这一大劫,东北军以及东北边城度过这一大劫,李鸿渊心里边轻松了一些,对于后面的事情,他自然会处理好,暗中给他安插在东北的人传信,将还活着的那人带回来,他还有用,东北军将领下不了手的人,他自然想怎样都可以。
东北边城大捷,原本紧绷的人自然都松懈下来,而皇贵妃的事儿也有了大转折,乐成帝是真的高兴,原定于初三就恢复的朝政,毫无意外的延后,与往年一致,十五之后。天子高兴,大家自然都跟着高兴。
直至初七,李鸿渊才陪同靖婉回娘家。
身份如此重量级,骆家的嫁出去的姑奶奶,不管是上一辈还是同一辈,自然都要“拖家带口”的回来,不管对晋亲王是怎么一个印象。
事实上,虽然李鸿渊的名声不好,但是,靖婉跟他成婚后,骆家人以及骆家的近亲,基本上没遭受过因他带来的麻烦,相反,好处倒是更多,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此,相信谁也不会不给面子。
靖婉这一次回娘家,倒是终于见到了叔祖父骆沛松,跟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骆沛松表示对靖婉送的东西非常的喜欢,他收那些名贵的东西,倒是半点不手软。
没错,就算靖婉送的,跟李鸿渊一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这种小事,李鸿渊自然不计较。
简单的叙话,男女自然是分开,各行其事。
靖婉抱着骆靖博跟孙宜嘉的闺女,“萱姐儿十五就周岁了,可准备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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