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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闻言,依照叶裳所说,与齐舒一起,去了红粉楼。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正当午时,也不急着进宫,便与叶裳、许云初一起等在街道上。
不多时,叶昔拿了一副画像从红粉楼出来,来到马车前,递给了叶裳。
叶裳伸手接过眯了眯眼睛,哼笑道,“果然没错。”
“怎么?”苏风暖看着她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齐舒纳闷地说,“我看着就是一个人啊,红粉楼的老鸨画工精湛,但这也是沈琪啊?你有看出不是一个人吗?”
叶裳拿着那副画像,将其余的画像摊开在马车的车厢内,将那幅红粉楼老鸨画的画像,与一众画像做对比,指着一处道,“沈琪的锁骨下两寸处没有黑痣,而这些画像都有。”
齐舒一怔,立即说,“还真是。”
叶裳又指向一处,“沈琪的拇指因为当年与我们赛马,不小心被马缰绳勒住,曾经断了指骨,后来,被孟太医给接上了,自此落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
齐舒道,“这个我知道。”
叶裳道,“胭脂楼老鸨画的,一处没有黑痣,一处拇指有细微疤痕,因为他见的人是真的沈琪,所以,画的才是他真正的模样。而其余人,见的不是沈琪,即便那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样,但这细微的特点,却不曾易容。或者说,易容那人不知道这些特点,亦或者,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之处,只要容貌像沈琪就行了。”
齐舒道,“那这样细小细微之处,万一是那些人忽略了没画呢?”
叶裳摇头,“不可能忽略。青楼的老鸨,都是人精子,眼睛毒得很,擅长丹青之人,最擅长观察人的细微之处,观察这个人与别人不同的特点,才能画出精准的画像。”
齐舒一时没了言语。
许云初道,“将面容易容得如此天衣无缝,连青楼的老鸨们都以为那就是沈三公子,可见不止是神态,还有动作,以及言语,都与他应该极像。尤其是沈琪除了踏足红粉楼外,不踏足其他青楼,所以,这等细微之处,不靠近的话,老鸨们自然看不到,并不知道。”顿了顿,他道,“这样说来,难道易容成他的人,是与沈琪相识,且极其熟悉之人?否则,不能将神态模仿的太像。”
叶裳道,“难说。”
齐舒道,“除了我们兄弟几人,他还与什么人熟悉?景阳侯府的人都死了啊!另外,这事儿是发生在景阳侯府出事儿之前,之后,沈琪死了,那个江木也就没出现了吧?”
叶昔道,“假冒沈琪之名,化名江木,混迹各大青楼场所,目的何在?”
叶裳道,“前往花烛秀最多,其它自己想必是幌子,便是目的所在。”
叶昔闻言立即问,“今日你们去了京郊那处荒废的院落,可有发现?”
叶裳摇摇头道,“没发现什么。”
叶昔看了一眼天色,道,“晌午了,我也累了半日了,我这里还算是有些收获。你既然没什么发现,慢慢查吧,我不跟你们在这耗着了。”话落,他问苏风暖,“师妹,回府吗?”
苏风暖看了叶裳一眼,道,“我稍后要进宫去给二皇子换药,你有什么打算?”
叶裳道,“你先与表兄回府吧,用过午膳,休息一会儿再让千寒陪你进宫不迟。我与小国舅要查此案,稍后,我与他去国丈府见见国丈,看看国丈怎么说。”
苏风暖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点点头,“叶世子与我去国丈府与爷爷一起用午膳。”
苏风暖颔首,与叶昔、齐舒一起,回了容安王府。
途中,齐舒百思不得其解,对二人道,“会是什么人冒沈琪之名呢?这也太奇怪了吧?为何别人的名不冒,偏偏冒他的名?”
叶昔道,“必定是亲近之人。”
齐舒道,“我也这样觉得。”
苏风暖道,“不见得是太亲近之人,否则未曾在细微之处易容得一模一样,也可能是并不知道沈琪有这个特点。”
齐舒道,“熟悉,但不太亲近。既然这样,那会是谁呢?”
苏风暖道,“背后之人谋算太深,不过,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查,迟早之事。”
齐舒点点头。
回到容安王府,用过午膳,苏风暖让人喊来贺知。
贺知来到画堂,对苏风暖见礼,之后坐下身道,“许小姐的骨头可真硬,如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可是还未松口。”
苏风暖道,“不急,她撑不了多久了。我找你来,是另有别的事儿。”
贺知“哦?”了一声,看着她。
苏风暖道,“你自小也生活在京城,与沈琪虽然打交道少,但与江木呢?可打过交道?”
贺知闻言道,“你说的可是沈琪化名的江木?”
苏风暖点头,“对。”
贺知问,“我认识两个江木,你说的是哪个?”
苏风暖一怔,“两个江木?哪两个?”
贺知道,“一个是多年前,我初入青楼时,认识的江木,见过他两次,匆匆一面。后来,又认识了一个江木,与他倒是打交道数次。”
苏风暖蹙眉,“同是江木,有何不同?”
贺知道,“前一个江木,见到女子就脸红,后一个江木,女子撞到他怀里,面不改色。”
“哦?”苏风暖扬眉。
贺知道,“当年,我还年少,虽然背负着心里阴暗陷入青楼,但也是对什么都敏感好奇的年纪。尤其是,与我第一次见面,进了青楼,因为害羞窘迫,被姑娘追着跑出来的人,让我记忆深刻,也就记住了他。”
“然后呢?”苏风暖问。
贺知道,“然后第二次见他,依旧如此。仅见了两面。后来,我再见他时,发现,他面对女子投怀送抱,面不改色,判若两人。”
苏风暖眯起眼睛,“之后呢?”
贺知道,“之后,我见过他和叶世子、安国公府二公子、平郡王府小郡王一起骑马涉猎,便知道他是沈三公子沈琪了。”
苏风暖道,“你认识的沈琪,可是后来的江木?”
贺知摇头,“虽然都生活在京中,我属于朝臣家眷子嗣,他们是勋贵子弟。我与叶世子、沈三公子等人没有交集,便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一人了。总之,江木却是两个人。”
苏风暖想起叶裳说沈琪曾经是有隐疾,不过后来被孟太医给治好了,男子不举,确实是大事儿。他去几次青楼,想依靠女子治病,也情有可原。没踏足过青楼,而且身上带有难以启齿的毛病,自然会脸红窘迫了。可见,前一个江木是沈琪无疑。
而后一个,应该是在沈琪病好后,借着他的名声,去的青楼。这一个,自然不是沈琪了。
她思索片刻,看着贺知道,“你常年混迹烟花场所,什么样的男人既去那样的地方,但面对女子投怀送抱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贺知道,“你问这个还真是问对人了。有两种人,一种是见惯了风月的人,一种人是女人。”
“嗯?”苏风暖一怔。
贺知道,“见惯了风月的人,对青楼女子的伎俩了若指掌,但既然是去找乐子,哪怕看透了,也会调笑配合。可是女人,大家同为女人,无论美人如何投怀送抱,有用吗?”
苏风暖脑中轰地一声,茅塞顿开,笑着说,“你说得有理。照这样说,你后来与那江木打过数次交道,也觉得他是女子易容了?”
贺知道,“男子就是男子,女子就是女子,易容了表象,也易容不了内里。我见过了无数女子的红粉颜色,是不是女子,哪怕再天衣无缝的易容,即便蒙得过别人,也瞒不过我的眼睛。”
苏风暖道,“这么说,江木是女子无疑了?”
贺知纠正道,“后一个江木。”
苏风暖道,“你既与她打过交道数次,可知道她为何易容成江木?”
贺知摇头,“不知。”
苏风暖道,“那你都知道什么,说说她。比如说,她的身份,她可是京中人,寻常去哪家青楼最多,行事有什么特别之处?”
贺知摇头,“我与她碰面的次数不少,若说真正的打交道,也不过是数次照面而已。至于别的,我却是说不出了。毕竟,我堕落青楼,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查探,不敢惹没有必要的麻烦。但凡女子出入那种地方,掩藏身份,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风暖颔首,“你说得有理,若是你当初惹了,也许如今就没命了,哪能如此与我坐在这里说话。”
贺知点头,见苏风暖再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出了画堂。
贺知离开后,苏风暖让人将瑟瑟喊了过来。
瑟瑟见到苏风暖,抹了抹汗道,“碧轩阁的长老们将各位前辈送出京城了,我去送了他们一程,刚刚回来。”
苏风暖伸手扯过她的袖子,放在鼻息间闻。
瑟瑟一怔,“姑娘,我身上带回了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苏风暖问,“你用的是什么水粉?”
瑟瑟闻言顿时笑了,“姑娘不是素来不用胭脂水粉吗?怎么?如今您也爱起这个来了?”话落,道,“我用的是荣华街芳华斋的玉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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