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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灵依想清楚这些之后,便觉得不见苏风暖也罢。
她笑了笑,对许云初说,“哥哥,看来苏小姐真是吃坏了肚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既然都在京中,早晚会碰见,你不是要去给叶世子送案件的证物吗?我们去容安王府吧。”
许云初点头,对叶昔拱手,“叶兄,改日再会。”
“再会再会。”叶昔也笑着拱手。
许灵依也对叶昔行了个告辞礼,兄妹二人转身出了墨宝阁。
叶昔看着那二人上了马车,马车向容安王府而去,他似笑非笑地转回头,看向里面,问,“你拉肚子完事儿了吗?再拉下去的话,快响午了。”
苏风暖从里面走出,向外看了一眼,撇撇嘴,冷哼,“这个许灵依,一肚子弯弯肠子,早晚肠子打结,把自己缠死。”
叶昔笑着摸下巴,“她倒是挺有意思的。”
苏风暖挑眉,“师兄对她有兴趣?”顿了顿,对他懒洋洋地说,“若是没有师傅的临终遗言,你倒是可以肖想一下,如今趁早给我打住。”
叶昔看着苏风暖,瞪眼,“你还真拿临终遗言当回事儿了是不?”
苏风暖十分诚实地点头,“是啊,否则我费尽心思用听音铃记忆它做什么?”
叶昔一噎,“你还真打算跟我绑一块一辈子?”
苏风暖眨眨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绑一块真难听,你应该这样说,叶裳娶妻后,咱们再考虑绑不绑一块儿的事儿,如今考虑这些,太早了,可以先放着。”
叶昔眯起眼睛,“叶裳娶妻?娶谁?”
苏风暖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觉得,许灵依喜欢他,情之深切,排除她国丈府小姐的身份,到是可以接受,可是这个女人我前段时间发现,她根本就不是叶裳的良人,自然不可娶。只能以后再慢慢选了。”
叶昔嗤笑,伸手拍她脑袋,“许灵依心眼儿是多了些,看着聪明,可是道行还是太浅了,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到是显得有点儿愚蠢。她那个哥哥,比她可强多了。”顿了顿,道,“不过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表弟的良人?”
苏风暖冷笑,“他不顾叶裳意愿,以身为他试毒,情深至此,倒也令人敬佩,但她错就错在,不该决定叶裳如何活法?她让灵云老道制的解药,会让叶裳终身残废不能人道。这样的事儿,叶裳给别人用过。对他来说,世间最重的惩罚,莫过如此。所以,他如何想自己没尊严地活着?吃人肉与这个不相同。”
叶昔诚然地点头,摸着下巴说,“这许灵依原来是一株自以为是的毒草。”
苏风暖扬眉,伸手搭在了叶昔肩膀,秀眉要挑不挑地看着他,“师兄,世间所有的故事,都是以最初的那一丝兴趣为起点,你别告诉我,你如今找到许灵依这个起点了。”
叶昔“哈”地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苏风暖的脸,“小丫头不可爱,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欢有毒的一切东西。”
苏风暖放心地放下手,“她虽然是个心思狠能折腾的,但却不是个能玩,躲着远点儿好,我如今不就躲着呢吗?”
叶昔失笑,坐着的身子站起,“你不止躲着她,还躲着她哥哥吧。”话落,他又笑道,“你护着表弟的命,又护着他的脾气秉性要有尊严的活着。可真是……”他感慨,“让我从小嫉妒到大啊。”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裙摆,“走了,回府了,外公还等着我请你回去呢。”
叶昔点点头。
二人一起出了墨宝阁。
外面早已经没了国丈府马车的影子,苏风暖和叶昔一起上了马车,前往王府。
许灵依和许云初上了马车后,许灵依见许云初半晌没说话,似在思索什么,她开口道,“哥哥,没想到苏小姐和叶公子真是师兄妹,且关系非比寻常,一个是叶家嫡子,一个是苏府小姐,你说,若是太后和皇上从你和叶裳之间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会不会让一步,许了他们的婚事儿?”
许云初抬眼看了许灵依一眼,淡淡道,“妹妹,今日你对叶昔说的那一番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该问该说的话。”
许灵依闻言咬了一下唇,“哥哥说得是,但我当时没忍住想对叶公子和苏小姐的关系探寻一二。”话落,她垂下头,低声说,“我一是为了我自己,不想叶裳娶她。二是为了哥哥,苏风暖若是喜欢叶昔,哥哥便不用受太后为难,周旋着婚事儿了。”
许云初看着许灵依,叹了口气,温声说,“我也不是责备你,只是,叶裳对你,别说没有心思,就算有心思,太后和皇上以及父亲都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你还是死了心吧。”
许灵依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我也拿自己没办法。”
许云初又叹了口气,不再说她,她能为叶裳以身试毒都做得出来,这样执拗,自然劝不住。
马车来到容安王府这条街道,距离容安王府不远时,迎面一名小太监骑着一匹马奔来,拦住了国丈府的马车。
那小太监显然是急急赶来,气喘吁吁,“小国舅。”
许云初挑开马车帘幕,抬眼看向那小太监,立即问,“公公何事儿这么急?”
小太监立即说,“太后知道您回京了,命您立马进宫去见她。”话落,他探身,压低声音,“太后说了,不准您去容安王府,也不准将任何东西交给叶世子,一切事情,待见了太后再说。”
许云初蹙眉,不过一瞬,便平静地点头,“好,你先回府复懿旨,我这就进宫。”
那小太监摇头,“太后吩咐了,让奴才见了您之后,与您一起进宫。”
许云初面容动了一下,点点头,“也好,你稍等一下。”话落,他放下了马车帘幕。
许灵依压低声音说,“哥哥,太后怎么这么急着让你进宫?是不是不让你……”
许云初抬手,拦住她下面的话,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附耳说,“妹妹,太后说不准我去容安王府,没有说不准你去。你现在就去容安王府,将这个交给叶世子。”话落,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
锦盒巴掌大小。
许灵依伸手接过,咬唇,低声说,“叶世子他……会不会不见我?”
许云初摇头,“你是去给他送东西,他自然不会不见你。”
许灵依点头。
许云初刚要下马车,这时,又有一个小太监骑了一匹马奔来,来到近前,同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说,“小国舅,太后懿旨,好些日子没见许小姐了,让许小姐与小国舅一起进宫。”
许云初手一顿。
许灵依一惊,顿时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笑了笑,面色寻常,温和地看着那名小太监说,“我和妹妹刚刚进京,未洗风尘,我是男子,倒不怕,至于妹妹,是否该让她回府收整一番,再进宫?”
那小太监摇头,对许云初道,“太后说了,让小国舅和许小姐立即进宫,不必收整。”
许云初闻言不再多言,笑着点头,“好,既然如此,那便赶紧进宫吧,免得让太后久等。”话落,他放下了帘幕。
两名小太监一左一右,跟在马车前。
许灵依伸手拽住许云初袖子,低声说,“哥哥,怎么办?太后一定是怕我去见叶世子,如今这是拦着不让咱们见他了?那这东西……可怎么办?”
许云初伸手从她手里将锦盒拿过来,对她道,“没事儿,我自有办法。”
许灵依见许云初不急,只能打住了话。
国丈府的马车路过容安王府门口时,许云初挑开马车帘幕一角,向外看了看,随意地挥手,一缕风丝刮过,容安王府内院传来细微的“砰”的一声东西砸地的声响,他又若无其事地随手放下了帘幕。
马车左右跟随的小太监被声响吸引了过去,看向容安王府,只见府门紧紧地关着,声响从里面传来,猜测估计是什么人掉了东西砸到了地上,便不再理会。
许灵依悄声说,“哥哥,你……就这样给扔进去了?万一到不了叶世子手中,被府中的仆从给捡到了私自瞒下怎么办?”
许云初摇头,“不会,容安王府叶裳一人当家,府中的任何人都没长了能瞒住他的眼睛。”
许灵依闻言顿时安定下了心。
容安王府内,有护卫捡起了摔在地上的锦盒,锦盒十分结实,落在地上,并没有被摔破。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即快步走到门口,打开角门,向外看了一眼,国丈府的马车刚刚走过,他立即关上了角门,快步向内院走去。
叶裳与陈述正在用午膳。
护卫来到画堂外,对里面急声说,“世子,有人往咱们府内扔了一个锦盒。”
叶裳筷子一顿,“哦?”了一声,问,“什么锦盒?拿过来看看。”
护卫立即进了画堂,将锦盒交给叶裳。
叶裳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下,没立即打开,而是问,“什么人扔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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