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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傅景生的形容后,傅景诚沉着指挥着傅景生抢救小女孩。
先把人衣服脱光,找到酒,把酒揉搓在女孩身上……
傅景生木清音江小鱼三人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渐渐的,小女孩浑身乌紫的身体开始回暖,她的气息也慢慢的强了一些。
小女孩虽然缓和下来,但她的生命危机并没有解除,必须马上送往医院。
三人也不停留,傅景生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他们倒是想走来着,可一群人把他们堵住了。
刚刚傅景生踹门时,声音很大,在他们把小女孩从冰箱抱出来时,那些听到声响的居民寻声而来,他们大声的吼江小鱼等人是来干嘛的。
那会儿他们正在紧急抢救小女孩,这些人吼的人心烦,并且还有人上来企图向他们动手。
木清音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的朝这些人看了一眼,这些人顿时面露恐惧,不敢再上前一步。
后来他们看清江小鱼三人是在救人,倒也没再说什么,现在他们要把小女孩抱着,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推开人群拄着拐杖走过来,想着是仗着自己年龄大,江小鱼三人不敢对他动作,因此他一上来就口吐唾沫,大声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做什么强闯民宅?你们对盼盼做了什么?!”
老人看起来七八十岁,出口的声音却是宏亮无比,震得江小鱼耳朵发疼。
秦天盼现在情况还处于危险当中,三人自然不想和这群居民闹,但他们把门口堵住,木清音不敢用精神力对他们施压,这群人里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一个不小心,可能会造成伤亡。
江小鱼那叫一个气,插腰大吼:“你们让开!没看到我们在这小姑娘吗!她被人关在冰箱里,再不送医院就要死了!”
又是那老头:“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莫不是你们对盼盼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现在又来充当好人救盼盼来骗我们!”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就是,一看你们就不像好人,还踹门!”
“你说有人把盼盼扔进冰箱,那个人肯定就是你们!”
“对,我住在对面,怎么没看到有人进入这间房,你们可别诓我们!”
“拦住他们,快给盼盼的哥哥打电话,顺便报警!再叫救护车。”
显然这群人把江小鱼他们仨当成了坏人,认为他们不是凶手便是凶手的合伙人,不放心把秦天盼交给他们,要拦住他们等医生警察来了才罢休。
那一刻,江小鱼看着这群愚蠢的居民,简直恨不得一脚踹一个。
这些人自以为自己聪明,站在那儿指指点点,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清楚秦天盼的情况不好,可他们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守在门口,阻止他们出去。
如果秦天盼因为这些人的耽搁而死在江小鱼他们手里,于他们来说,这将是一个惨剧。
如果此时被困在冰箱的是一个成人,江小鱼他们绝不会这么焦急,但这是个孩子,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地方,每一个孩子都是未来的希望,孩子永远是受保护的群体。
他们刚刚到在世界不久,心思纯净,笑容天真。
可以这样说,欺辱杀害成人,或许会被原谅,但如果欺辱杀害一个孩子,永不原谅。
就在木清音准备使用武力让这些人让开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盼盼。”
门口堵住的人被推开,浑身是血的秦天问冲了进来,在他身边的是木瓜,木瓜身上也沾上了血,是秦天问的。
当秦天问看到傅景生怀里无声无息的秦天盼时,瞳孔的猛的一缩,眼角瞪大至裂开,嘴里发出一丝不似人声的悲嚎。
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竟让他瞬间奔到傅景生身前,从傅景生手里抢过秦天盼。
他全身在抖,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滚了出来,他却并不知道,他紧紧抱着秦天盼,声音像绝望的失去幼仔的母狼:“盼盼?”
看着此刻这个浑身浴血抱着妹妹绝望哭泣的男人,江小鱼忽然之间对他的厌恶消失了。
“她还没死。”江小鱼说。
秦天问猛的抬头,身体一阵摇晃,整个人朝前倒下,千钧一发之际,他双膝呯的着地,硬生生稳住自己的身形,怀里的秦天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江小鱼对着周围的居民说:“你妹妹虽然抢救过来,但情况不乐观,要马上送医院。可这群人以为我们是凶手,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
秦天问因为刚刚的冲击,就连嘴角都开始溢出鲜血。
——在之前,他被那群歹徒伤到了内脏,但他一直强撑着。
他抬头看向那些人,眼里的神色竟让那些触及他目光的人纷纷避了开。
有些人避开后又直视回来,理直气壮的说:“我们也是为了盼盼好,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好人,他们把你家大门撞坏,问他们他们也不给一个说法,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噼里啪啦,四周的人一个个为自己刚刚堵门的举动找到借口,纷纷把责任推给江小鱼他们。
一切都是江小鱼三人的错,他们没有错。
江小鱼深吸一口气,默默念着:这他妈是老人这他妈是老人,我要尊老尊老尊老……
木瓜大吼:“别和这些蠢货计较了,先把孩子送进医院。”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天问咳嗽一声,更多的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他想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傅景生从他手中接过秦天盼,秦天问没有拒绝,以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抱住秦天盼。
最后秦天问在木瓜的搀扶下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跟在江小鱼和傅景生身后。
木清音走在最后,临出门时,他转头看着这一群脸上没有丝毫悔意,只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的人群中扫了扫,淡淡道:“如果这个小女孩死了,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说完,木清音大步离开,留下一群老头老太怒声骂着。
骂秦天问他们不知好歹啥啥的。
附近有个人民医院,由木清音开车,迅速到达,医生本来还以为病人是秦天问,没想到是个小女孩。
在看到秦天盼的情况时,医生脸色一变,赶紧招呼人送急救室,在离开前还不忘对拉着个护士:“去找陆医生。”指向秦天问,“跟他说,有个人失血量达三分之二,不抢救,再过十分钟,铁定翘辫子。”
说完匆匆离去。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位医生医术高超时,在他离开还不到一分钟,秦天问咚的一声给摔在地上,没了知觉。
又是一番热闹,秦天问被送进了抢救室。
没过一会儿,有警察到达——这些警察是小区居民报警招来的,他们到达小区后,江小鱼等人已经到达医院了。
遂这些警察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木清音直接跟之前的警察打电话,让他们双方接洽,并对另一名警察说了一下救秦天盼的经过。
在这个过程中,傅景生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警察接了一个电话,本来还在问东问西的他阻止了另外两名警察没完没了的审问,接着,带着两名警察离开。
走廊上终于清静下来。
江小鱼坐在椅子上,一番折腾下来,她累了,此刻躺在傅景生怀里熟睡了过去。
他们并没有走,这种情况,至少也要等这两兄妹脱离危险之后再走。
好在这俩兄妹运气真是不错,双双活了过来,几人均松了口气。
傅景生晚上还有戏,他还得去剧组,江小鱼自然跟他一起,木清音是江小鱼的纪经人,当然也不会落下。
但是木瓜有点犹豫,他们一走,伤重的兄妹俩怎么办?
之前他和秦天问往家赶的路上,他得知了一个消息,秦天问秦天盼的父母早在秦天盼出生时就死了。
秦天问比秦天盼大近二十岁,秦天盼虽然是秦天问的妹妹,但他却是把她当女儿养的。
他们压根就没有亲人,一旦他们都走了,根本就没人照顾他们。
木瓜最后咬了咬说,他在这里照顾秦氏兄妹俩两天,两天之后他安排好一切,再去剧组。
木清音见他做出决定,也不阻拦,只道:“你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个成年人’这句话,不是第一次木清音对木瓜说,木瓜脸上也没有往日二傻的表情,这般看去,倒像个稳重的青年。
他重重点头:“小叔,我明白的。”
于是,江小鱼等三人回剧组,木瓜则留下。
至于齐默,已经先去剧组打理一切了。
*
秦天问醒来时,只有一个感觉,痛,无处不在的痛,这股难以忽视的痛意让他几乎聚不起任何思维。
好在缓了一会儿后,他终于习惯了这股痛意,也是在这个时候,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
“盼盼!”眼未睁,嘴里已经吼出声,同时身体也迅速坐了起来。
木瓜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听到响动,吓得手一抖,瞬间被别人杀了,气得他脸一阵扭曲:“你干嘛?!”
见秦天问不管不顾的就要下床,木瓜无语:“你自己没长眼睛,不知道看看旁边吗?你妹妹睡得正香呢,你不要吵醒她。”
听到声音的秦天问条件反射的朝旁边看去,在看到被子里躺着的秦天盼时,秦天问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木瓜见他平静下来,也不再说话,拿起手机,准备重新开始打游戏。
他垂着头,所以没有看到秦天问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复杂至极。
“谢谢。”良久,秦天问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木瓜头也不抬:“不用。”
话落,室内再度安静下来,安静得可怕,渐渐的,尴尬开始升起。
过了一会儿,秦天问疑惑的声音响起:“我们……在哪?”
“酒店。”木瓜抬头,“医院没有病床了,就算有也是分开,你们兄妹俩住不到一起,我便在附近开了一间房同,请了个护士每天过来给你们换药。”
沉默,无边的沉默。
几乎沉默了快一分钟,就在木瓜以为秦天问不会再说话时,秦天问忽然哑着声音道:“你把所有的账单给我,我转帐给你。”
木瓜:“……”
“我缺你那几个钱啊。”他忽的站起,指着伤痕累累的秦天问,“秦天问,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曾经真的很喜欢‘小晴’,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救了我,你以为我会救你?”
“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算是祭奠我逝去的感情。”
木瓜显然气的不行,妈的,他做了这么多,居然换来一句这样的话,真是救只狗只怕也要比救这个人好得多。
木瓜只觉得气得心肝直疼。
“既然醒了,我就走了。房间我开了一个月,医院那边也开了一个月的药,你和你妹妹这一个月便在这里养伤。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妹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奔波。”
噼里啪啦说完,木瓜往门外走,就在他手刚刚触及门把手,秦天问忽然叫喊住他:“等一下。”
木瓜转过头,娃娃脸上一片冷漠:“干嘛?还有事?”
——这会儿他得为自己塑造一个高冷的形象。
秦天问顿了顿,说:“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穿女装到夜场吗?”
木瓜本想装作不在意,但该死的,他很在意,他盯着秦天问:“你愿意回答了?”
秦天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部传来的刺痛感,面上却不露丝毫,只对着木瓜点了点头。
木瓜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回走,最后重新坐到沙发上,作洗耳恭听状。
他到现在也不能释怀自己喜欢的姑娘是个男人,这会儿秦天问要说原因,他当然要听。
至少也得让他不那么膈应才好。
秦天问组织了下语言,开始讲述他为什么着女装的故事。
五年前,秦天问还不住在帝都,他只是在帝都上学。
秦天问的老家在X市,他的母亲怀孕了,但在生下秦天盼不到到三天便去了,连同秦父。
那会儿秦母还躺在病床上,秦父陪着秦母,结果一名病人疯了,手里拿着刀,奔进这间病房,病房里三名病人连同家属全被砍,秦父秦母很不幸的伤重而亡。
那时秦天问还在念大学,听闻此噩耗,赶回来,只能对着秦父秦母的尸体痛哭。
但他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妹妹要养,他只能把所有悲伤压回去,独自抚养妹妹。
秦父秦母的死让秦天问得到一笔赔偿款,其实这笔赔偿款如果秦天问省着用,养秦天盼到二十岁完全没问题。
可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群吸血的亲戚,那些亲戚,对秦父秦母的死表达悲痛后,便把主意打到赔偿款上来。
那时的秦天问只是一个刚踏进大学不久的少年,又要悲伤父母的离去,还要兼顾妹妹的饲养,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对付这群吃人的亲戚。
一百五十万的赔偿款,到最后,落到他手里,只剩下十万。
更过分的是,这群亲戚不仅要霸占赔偿款,还要霸占他家的房子。
好在秦天问也不傻,最后匆匆忙忙把房子贱卖,尔后带着所有存款五十万来到帝都。
五十万,寸土寸金的帝都根本不算什么,他要上学,还要照顾妹妹。他跟学校申请,带着妹妹上学,学校得知他的情况后,批准了他的申请。
就这样,秦天问带着妹妹秦天盼念完大学。
他本该去一家不错的公司实习上班,转正后工资会很不错,足够他养活自己和妹妹。
可是——
幸运神似乎降临不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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