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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校外煎饼摊煤气罐爆炸在事后被爆在网上。
关于这次爆炸,无论是警方、校方还是记者,从事发当场的那些学生以及煎饼夫妻口中了解到,救了他们一行的人正是江小鱼和她的师兄。
然后江小鱼上热搜了。
热搜词条是:江小鱼|师兄
没有江小鱼的口出提醒,没有师兄的临危勇举,只怕他们排队的那群人死伤至少会超过三分之二。
他们不认识苏北辰,只得了个师兄的称呼,所以才会爆出‘师兄’的词条。
奇怪的是,警方、校方、媒体没有一个前来找江小鱼,江小鱼松口气之余,又有些疑惑,还把这事儿给傅景生说了。
傅景生只叮嘱她好好上课,不要分心等。
江小鱼却突然福临心至,问是不是他在这件事中帮了忙。
傅景生也没隐瞒,大方的承认了。
江小鱼对男神表达完内心的激动之情后,发誓好好学习,以此报答男神对她的维护之情。
*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这个学期就快结束,要期末考试了。
七月初,帝都的天气已经变得炙热,不过还在人的承受范围内。
江小鱼和傅景生约定,要是她这次一科不挂,就带她去剧组玩儿。
江小鱼老早就想去剧组玩了,又怕傅景生带她去剧组会传出不好的语言,所以便没提。
没想到傅景生自己提出来,江小鱼自是兴奋答应下来。
反正傅景生也给她说了不会有问题。
她自然得备战期末考,争取一科都不落下。
大一的时候,她的高数是必挂的一科。
说起这个,就是痛啊!
这几个月里,值得一提的是,苏北辰不再阻止她和傅景生相处,江小鱼还纳闷的问了苏北辰,苏北辰却没有任何解释。
只是,她发现师兄这段时间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还押着苏北辰去医院检查过几次,但啥也没检查出来。
只能归于是工作太忙了。
刚刚苏北辰还给她发信息,今天来接不了她,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得加班,到时候让助理来接她。
被江小鱼拒绝了,她直接打车回去便是,苏北辰想想,也同意了。
此时的江小鱼,正和俩好基友坐在b大的图书馆里,各自拿着资料复习。
三人都不是爱学习的料,看了一个小时书,已经快要看吐了。
江小鱼偷偷拿眼睛去觑俩基友,发现俩基友也从书里抬头对着各自瞧,三人眼神交流在一起,最后一致点头,合上书,起身,走人。
出得图书馆,江小鱼伸了个大懒腰:“累死我了。”
朱淘淘揉着眼睛:“我果然不是当学霸的料。”
白可可从书包里掏出口香糖,三人各自嚼一片,清凉的感觉包裹住舌尖,瞬间驱散她们的睡意。
“走,我们去嗨皮吧。我请客!”
朱淘淘附和:“走走走,最近简直都快憋成和尚了。”
江小鱼兴奋:“上哪嗨?”
白可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嗨歌去!云桥那边新开了一家itv,听说挺不错,去不?”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去。
反正临近期末,大部分的科目都停课了,每天都没课,只等待通知考试的时间。
三人把东西往寝室里一放,由白可可开车,直奔那家新开的ktv。
三个小姑娘被憋了好多天,一到ktv,要了个大包间,开始鬼哭狼嚎。
白可可还要了一些啤酒零食,边吃边嗨。
三人当中,江小鱼唱歌是最难听的,一首好好的甜蜜蜜都能被她唱出哀乐的味道。
白可可朱淘淘可是实打实的歌霸,两人时不时的pk,江小鱼偶尔会在中间插一嗓子,好好的曲子瞬间就歪了,三人乐此不疲的玩着。
吼了一下午,不知不觉间啤酒就喝了一箱,白可可和朱淘淘还好,她俩经常喝酒,这么多啤酒下去,也就有点微微醉意,精神还更加兴奋。
江小鱼很少沾酒,这么多啤酒下去,人差不多已经醉熏熏的了。
但她硬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反应要迟钝些。
白可可和朱淘淘两人正兴奋着,也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这会儿,江小鱼放下话筒,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然后看到微信上有苏北辰给她发的信息,她瞪大眸子才看清苏北辰发的啥,问她到家没。
她都没敢给苏北辰说她现在还在ktv唱歌,凭感觉回了一个‘到了’。
放下手机,就察觉到膀胱妹妹正凶残的闹脾气,江小鱼朝还在怒嚎的二人招呼一声,摇摇晃晃的拉开门去洗手间。
朱淘淘瞧见:“江小鱼,你行不行啊。”有点大舌头。
江小鱼顿了顿,摆手,不要问一个女人行不行的问题!
——好像有什么混进来了。
进了洗手间,江小鱼替膀胱妹纸释放了压力,尔后提裤子洗手,再出洗手间。
现在,重点来了。
ktv的路永远是各种绕,这儿一条通道,那儿一条通道,九曲十八弯不是夸张。
之前几次上洗手间,江小鱼是跟着那俩二货一起来的,加之现在头晕乎乎的,别说认路了,她能走直线路都难。
——如此导致的结果就是:卧槽,我刚刚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她又没带手机出来,最后,江小鱼晃悠着凭借着印象穿越弯道。
走到一间疑似自己包厢的门前,抬眼再三确认了一下这个方位,确定是自家包厢,这才伸手推开。
门推开,舒缓的音乐扎进脑袋,江小鱼这会儿还能感叹这俩货居然换了重音乐,选择起轻音乐来。
她摇摇晃晃的往里走,强烈吐槽:“这家ktv特么到底是怎么建的?我去尿个尿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幸好我有一颗机智的大脑,这才找回组织,否则”
江小鱼抬头,凝神往里看,这一看,晕乎乎的脑袋一个机灵,粉嫩嫩的小嘴巴张成了‘o’。
天杀的,谁来告诉她,包厢里这几个男人是肿么回事?
她那俩好基友呢?
这会儿洒劲儿上来,江小鱼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对着几个齐刷刷看过来的男人愣愣道:“你们把我家那俩二货弄哪去了?”
有个长得挺随和的男人好心出声:“姑娘,你走错门了。”
江小鱼转头看了看门,又把头转过来,呆呆的:“一样的门啊。”
先来说一下江小鱼此刻的形象。
她嫌热,把好不容易长长的头发又减短了,齐耳长,斜斜的扎了个苹果头,配上因喝了酒而沾染上红晕的粉白脸蛋儿,看起来格外的娇俏可爱。
加之她身量娇小,穿着娃娃领上衣和小碎花短裤,露出一双比笋尖还嫩的腿。被包厢内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身上,一眼看去,跟个未成年似的。
偏偏还露出一副迷茫的神色,在场的男人一个个生怕说话太大声,把这突然出现的小白兔给吓跑了。
“小姑娘,你的包厢编号还记得吗?”一个穿白t恤的男人问江小鱼。
江小鱼挠头:“啥?编号?那啥玩意儿。”
白t恤:“”
甩甩头,江小鱼气势非常足的上前一步,一脚踏在桌台上:“说,你们把我基友藏哪去了!”
白t恤摊手:“得,这姑娘醉了。”
其于几个人纷纷点头,不用他说,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他们纷纷相视,意思是:咋整?
江小鱼见他们不说话,愈发肯定这几个人是作贼心虚,将腿退回来,用力拍桌子:“你们说不说!不说,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刻,另一端坐在独凳上唱歌,也是这里面唯一的女人走过来:“小妹妹,你喝醉了,你身上有没有带手机?”
江小鱼瞪着她:“别跟我套近乎!你们交不交人,不交人的话我要动手了!”
众人:“”
见他们都不说话,江小鱼急了,说不定此刻白可可和朱淘淘已经被这群人的手下给送走,然后卖到山旮旯里去。
江小鱼脑海里蹿出她在、电视剧上看到的拐卖妇女的信息,脑子一嗡,不行,她要去救白可可和朱淘淘!
江小鱼抄起桌台上的瓶子,就要动手,被眼疾手快的一个衬衫男给按住,江小鱼不住挣扎,脑子越来越晕,她看着箍着自己的手,张开牙,一口咬了下去。
衬衫男惨叫一声:“这丫头属狗的吗?你放口!再不放我打人了啊!”
又见其他人都不过来帮忙,怒吼:“你们当看戏啊?过来帮忙啊!”
要不是心里头还潜在一些良心,他真的想要将这丫头给扔出去。
有个戴眼镜的男人站起身,显然脾气不太好,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跟她啰嗦个什么,扔出去!”
说着动手粗鲁的扯住江小鱼手腕,擒着江小鱼的头,跟拖小鸡仔似的将江小鱼往门口拖。
室内其他几人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
真亏了他们脾气好,容忍江小鱼闹了那么久。
衬衫男揉着咬疼的手腕,骂一句:“哪来的疯丫头!”
要不是看江小鱼年龄太小,几个人早特么发火了。
江小鱼被人拖着往门口走,她脑袋本来就疼,又被这个男人大力的箍着脖子,疼得更是厉害,几乎都没思考能力,只能呆呆的任由男人动作。
就在男人刚刚门口要拉门时,门忽然被推开,门口的男人见到门内情况,挑眉问:“怎么回事?”
擒住江小鱼的男人道:“景行,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房间来了个疯子,我正要把她扔出去。”
拖着江小鱼就要往外扔。
傅景行拦住了他。
低头看江小鱼,对方痛苦的模样让他皱起眉头,在男人怔愣中,傅景行挥开男人的手,将江小鱼往怀里带。
男人:“你认识她?”
傅景行‘嗯’了一声。
刚要将江小鱼往包厢里带,就被江小鱼推开,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们:“你们这群人贩子!”
众人:
傅景行沉脸看她,发现江小鱼好像闹够了,酒劲完全涌上来,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皱紧眉头,傅景行问男人:“她怎么进来的?”
男人向他大概解释了一下,傅景行了然点头,对男人道:“韩沉,你去前台调下监控,查一下跟她一起来的人在哪间包厢。”
韩沉点点头,二话不说出去了。
傅景行微微弯腰,拦腰将江小鱼抱进包厢,然后放在皮沙发上。
室内三人看着他,惊讶的张大嘴巴。
他们什么时候见到傅景行这么温柔对一个人了?
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傅景行?
t恤男和衬衫男不由自主的去看女人,女人勉强的朝他们笑了笑,然后走近傅景行,看到傅景行还将外套脱下来盖在那小姑娘身上,试探的问:“景行,这小姑娘是谁呀?”
顿了顿,又玩笑的说:“要不是看你俩长得不像,我差点以为她是你女儿呢。”
若是傅景行年轻时荒唐点,江小鱼还真能当他女儿。
傅景行顺势坐在沙发上,对上三人各异的目光,垂下目光道:“她是我弟媳。”
“啥?”——t恤男。
“什么?”——衬衫男。
唯有女人脸上的紧张不知不觉消下去,身体放松,脸上的笑就自然起来。
衬衫男好奇道:“她是你哪个弟弟的媳妇啊?这么小,怎么下得去手。”
t恤男白了他一眼,作高深状:“益子,爱情,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
席益回他一个白眼:“成渝天,就你,还跟我谈爱情?”
成渝天不服:“我怎么就不可以谈爱情了?”
席益不理他,继续问傅景行:“快点告诉我们是谁的媳妇?景义肯定不是,你弟弟中单身的就景川和景生,景生不可能,那就是景川?可是我记得前几天遇到景川,他怀里的不是这姑娘呀。”
傅景行放松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眉目仍然冷峻,但在几个好友面前,他身上的冷意也要低了许多:“是小五的。”
!
女人萧谷道:“景生什么时候结婚了?”
他们也没得到消息啊。
傅景行:“小五还在追。”
几人还要问,韩沉回来,报了个名字。
傅景行对韩沉道:“把那两个姑娘喊过来。”
韩沉很快就把白可可和朱淘淘给领过来。
俩人正到处找江小鱼呢,江小鱼上个厕所的时间也太久了,朱淘淘去洗手间找江小鱼,结果没看到人,回来告诉白可可,两人酒立刻醒了大半。
江小鱼包包没背,手机没拿,喝得又醉熏熏的,会去哪?!
这当口,韩沉闯进来,二话不说将俩姑娘给拎过来了。
白可可和朱淘淘一进包厢就怒骂韩沉,他真的是把她俩给擒过来的,跟拖小鸡仔一样。
结果骂了一半,发现面前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人觉得这个男人长得眼熟,眨了眨眼睛,正要继续吼,就听到这个男人轻飘飘来一句话:“江小鱼是你们俩带过来的?”
这声音里的冷意化成实质的冰刃朝二人射过来,俩人浑身一个激灵,残留的一点醉意彻底消失了。
朱淘淘问:“你见到小鱼儿了?她在哪?”
白可可:“不对,你怎么知道江小鱼?你认识小鱼儿?”
朱淘淘目光一转,立刻就看到沙发上的江小鱼:
“小鱼儿在那。”
说完拉着白可可往那儿冲。
俩人完全无视了傅景行的话。
傅景行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突然往地上一掷!
砰的一声
连房间内的音乐声都盖不住这声脆响。
“你们要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让你们今天走不出这间房。”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朱淘淘和白可可身体僵住。
傅景行缓缓走到二人跟前,指着沙发上的江小鱼:“你们有没有想过,她这副样子,如果遇到的不是我,会怎样?”
两人齐齐朝沙发上的江小鱼看去。
江小鱼脸色酡红,睡得那叫一个香,刚刚的脆响一点都没惊动她。
如果江小鱼这副模样遇到心思不正的人,那么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互对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后怕。
傅景行看着眼前两个小姑娘煞白的脸,深吸口气,将眸中的暗冷缓了回去:“现在,把江小鱼的东西放下,出去。”
白可可大着胆子道:“我们要把小鱼儿带回去。”
她们怎么可能把江小鱼留在这儿,虽然眼前这个男人认识江小鱼,但谁知道江小鱼认不认识他啊,因为江小鱼从来没跟他们提醒过认识这样恐怖冰冷的男人。
朱淘淘附和道:“谢谢你救了小鱼儿,我们既然把小鱼儿带出来,自然也会把她带回去。”
等会儿给小鱼儿师兄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到时候师兄怎么训她们,她们都接受。
但是,眼前的男人是谁啊?凭什么训她们。
傅景行自然是把她俩眼里的神色看个清楚,眸色暗沉:“给你们三秒时间,在我眼前消失。”
这可气坏了两人,两人刚要说话。
就听到傅景行道:“三秒已过,韩沉,把她们扔出去。”
然后,白可可和朱淘淘就真的被扔出去了。
两人愤怒的还要朝包厢里冲,被韩沉拦住,看着着她俩,扬起眉毛:“奉劝你们,赶紧离开。”
“我们怎么可能离开,小鱼儿还在里面!”朱淘淘愤怒。
白可可掏出手机:“不让我们进去,好,我马上抱警。”
韩沉盯着白可可:“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白可可手一抖,竟然真的不敢拨出去了。
对方眼里的警告与威胁太过明显,让她有种她若是报警对方会掐死她的错觉。
这会儿,白可可和朱淘淘才明白过来,这群人,不是她们这个年龄能对付的人。
可是让她们眼睁睁的放任江小鱼在里面,她们做不到。
韩沉发现两个小姑娘明显被吓住却仍然倔强的不走,目光一闪,破天荒的解释道:“你们放心,那小姑娘是我兄弟的弟媳,不会伤害她的。”
白可可和朱淘淘瞬间瞪大眼睛。
啥?
啥玩意儿?
弟、弟媳?!
韩沉再度看了她俩一眼,随后转身回了包间。
朱淘淘和白可可两人相视一眼。
白可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男人长得很像男神?”
朱淘淘点头:“很像。”
白可可咽了口唾沫:“我好像想起来了,我爸曾经跟傅家二少爷傅景行有合作,我远远看到过,似乎就是刚刚那个男人。”
朱淘淘捂着跳动不已的心跳:“他刚刚说的弟媳,哪个弟?会是哪个弟弟?”
两人对视,都不敢相信江小鱼会与傅家攀上关系。
居然会是傅家的媳妇儿。
但是——如果真是傅家的媳妇儿,那为什么江小鱼会对傅景生这么追狂,这实在是解释不通的现象。
她们哪知道,傅景行口中的弟媳只是他们傅家认定的,江小鱼本人完全不知道。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江小鱼到底是傅家哪个儿子的媳妇!
白可可哆嗦着手用微信给苏北辰发了条语音,小心翼翼的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然而,她们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苏北辰的回复,她们又没有苏北辰的号码。
两人不知该怎么办,就这么潇洒的离开?
绝逼不行。
于是两人决定就在外面守着。
这一等,没把里面的人等出来,却等来一个让她们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傅景生根据傅景行提供的地址,直接来到傅景行所在包间,结果发现包间门前站了两个小姑娘。
他停下,眉头皱起。
傅景行在电话里给他说了前因后果,对上这俩小姑娘,傅景生做不到像傅景行那么冷酷,况且小鱼儿也没出事。
“你们是白可可和朱淘淘?”傅景生问。
白可可和朱淘淘见到取下帽子和墨镜的傅景生,相视一眼,尖叫一声,然后迅速的跑了出去。
傅景生:“”
*
十分钟后,傅景生抱着江小鱼离开这家ktv。
白可可和朱淘淘看着傅景生消失的车子,
白可可喃喃:“我们小鱼儿是男神的媳妇?”
朱淘淘:“可可,你揪揪我,我觉得我是在做梦。”
*
包厢内
席益和萧谷因为有事,离开了。
此刻包厢里只剩下傅景行、成渝天、韩沉三人。
傅景行隐在黑暗里,在抽烟,升起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
成渝天在唱歌。
韩沉却坐到傅景行身边,倒了杯酒在杯子里摇晃。
“你喜欢她。”在成渝天深情的歌声中,韩沉用陈述的语气对傅景生说。
傅景行沉默。
过了很久,久到成渝天一首歌也唱完。
傅景行手中的烟也只剩下烟蒂,他站起来,朝外走,暗哑的声音传过来。
“她是我弟媳。”
她之于他,只是他弟弟的媳妇。
*
傅景生接到傅景行的电话,正在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听到傅景行说明情况后,直接走了。
他抱着江小鱼坐在后座,看着江小鱼熟睡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后怕。
就这东西现在这样,要是遇上的是怀有龌龊心思的人,那么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傅景生不敢想,一想就恨不得将江小鱼抽醒,好好教训她。
齐默从后视镜看他:“傅先生,我们去哪?”
——他得问清楚,是将江小鱼送回家,还是直接回傅景生的家。
傅景生眸光一闪,道:“回艺锦湾。”
——有时候,追人,靠的不是君子,而是手段加厚脸皮。
很快回了艺锦湾,傅景生吩咐齐默去煮醒酒汤,他则把江小鱼抱上楼,把帕子打湿,替江小鱼擦脸。
温热的毛巾拂过江小鱼的眉、眼、鼻、唇、脸。
傅景生的动作,就像是在擦拭世间最美的珍宝,那般虔诚。
像是察觉到什么,江小鱼吧唧吧唧嘴,那模样,和变小时毫无二致。
有多久没看这东西甜甜的睡颜了。
傅景生问自己。
那个可以在自己掌心打滚跑步的小东西,现在已经变成正常体型,在自己的床上,轻轻呼吸,属于她的甜美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那张樱桃般娇嫩的唇微微嘟着,引诱着他低下头去。
在堪堪触及时,傅景生停下了动作。
随后他直起身,自嘲的笑了笑。
面对这东西,他近二十九年的自制力去哪了?
替江小鱼盖好被子,傅景生下楼。
齐默已经准备好醒酒汤离开了。
傅景生端好醒酒汤上楼,轻拍江小鱼:“小鱼儿,来,先把醒酒汤喝下去。”
江小鱼睡得雷打不动,傅景生无奈,如果现在任由江小鱼睡,第二天她醒来肯定会头疼欲裂。
于是,傅景生非常坚定的将江小鱼弄醒了。
江小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听到耳边响起的‘喝’字,再感觉到嘴边碰到一个东西,条件反射的张开嘴。
随后湿热的水流滑过喉道,江小鱼清醒了几分,但架不住浓浓的睡意,又睡了过去。
大概是解酒汤起了作用,江小鱼这次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揉着还有点疼的头,从床上坐起来。
卧槽,我不是在ktv吗,这是什么地方?
江小鱼打量着这间房,越看越熟悉,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
上次她使用隐身符潜进傅景生家,后来来到这间房间,差点被傅景生发现!
等等,现在,她在傅景生家?
江小鱼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跑出房间。
“傅景生!”江小鱼大声喊。
话落,就看拐脚处一间房门被打开,傅景生穿着大嘴猴睡衣走出来。
迎着她惊讶的目光,傅景生笑得温柔:“醒了?头疼不疼?”
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江小鱼的头。
江小鱼摇摇头,表示不疼了。
然后瞪大眼睛:“傅景生,我怎么在你这里?”
确定江小鱼不疼痛了之后,傅景生脸色沉了下去:“你还好意思说。”
他屈起手指狠敲江小鱼额头,看着江小鱼吃痛的捂住额头,方慢慢说:“女孩子居然在ktv那个地方喝得烂醉如泥,你知不知道,要是今天你没有遇到二哥,你会遭受什么样的后果!”
江小鱼‘啊’了一声。
“我喝醉了?”她揉着脑袋回想,然后喝断片之前的记忆尽数回归。
她张大嘴,一脸惨不忍睹的捂住脸。
江小鱼实在不敢想像,在ktv里的自己居然会蠢成那般模样。
喝醉了找不到路不说,尼玛还跑到别人的包厢里闹一顿。
操,那个耍酒疯的人真是她?
江小鱼实在不想承认,可是记忆告诉她,那真的是她啊啊啊。
稀开两根指头,江小鱼从指缝中去看傅景生,发现此刻傅景生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子骇人。
她发个酒疯怎么就偏偏遇上傅景生二哥呢,江小鱼对傅景行的印象还处于滑雪那天,那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对她说过几句话,更别提对她笑脸相迎了。
一副冰山棺材脸,搁他身边站久了,都会冻成一个冰棍!
现在,在这个冰棍面前,她简直把她爹的脸都丢光了。
——幸好幸好,那个冰棍不知道她还有个风水师的身份,还没算把天山派的脸给丢了。
“男神,嘿嘿,我那就是一时没注意。”江小鱼偷偷放下一只手,鼓着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瞅着傅景生。
傅景生叹口气,将江小鱼另一只扒下来,轻揉江小鱼凌乱的头发:“小鱼儿,你这次是运气好,恰好遇见我二哥。如果下次呢?你到时候该怎么办?你是一个女孩子,你要为自己负责。”
“你想想,你要是出了事,关心你、疼爱你的人该有多伤心。”
“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着异于别人的能力,就不把其他潜在危险放在眼里。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奇事诡事,而是人心。”
傅景生的语速不快,相反,可以说很慢。
并且,他的语气也很平和,没有指责的意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
但江小鱼却觉得胸口闷闷的,就好像有块千斤重的大石压在她心间,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傅景生瞧着江小鱼恹恹的耷拉着脑袋,眼底滑过一抹心疼。
罢了,他就舍不得这东西受一点委屈。
上前一步,把江小鱼拥在怀里,傅景生用下巴摩挲着身下人儿软软的头顶:“小鱼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出现任何危险。如若你出了事。”
闭了闭眼,傅景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承受不了第二次失去你的痛苦。
傅景生唇角苦涩一闪而过,明明这东西只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几个月,可就这几个月,她牢牢抓住他的心。
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而他,
心甘情愿。
*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江小鱼肚子里传出,江小鱼从傅景生怀里抬头:“我饿了。”
傅景生失笑,搂着她往楼下走:“想吃什么?”
江小鱼一点都没注意到他俩有多亲密,和傅景生下楼,很诚恳的回他:“其实,我想先去上厕所。”
她之所以醒来,最重要的原因是:被尿憋醒哒!
只是初醒来时陌生的环境让她一下忘了自己醒来的原因是什么,这会儿放松下来,膀胱妹妹时不时抽搐一下提醒她,再不解救它,它就要自杀了!
傅景生:“”
往洗手间的方向一指,傅景生松开江小鱼,自顾自的去厨房。
等江小鱼从洗手间出来时,就听到厨房一阵砰砰砰,江小鱼好奇的蹿进厨房,就看到傅景生穿着围裙,手拿菜刀,正娴熟的切着手中的——土豆。
“客厅有电视,你自己去看吧,我刚刚查了消息,刚醒酒的人不能吃太油腻,我给你炒个醋溜土豆丝。”厨房里,傅景生对江小鱼笑得温柔。
那双深眸中荡漾的温柔铺天盖地的包围住她,令她整个人犹如置身在温泉里,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摆放一盘醋溜土豆丝,一个西红柿蛋汤,一碟水果沙拉,两碗绿豆薏仁粥。
江小鱼两眼放光看着桌上的菜,明明只是极简单的家常菜,可江小鱼却觉得那股香味儿任性的钻进她鼻尖,让她嘴里哈喇子不由自主的分泌。
“傅景生,你好厉害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江小鱼毫不犹豫的说出赞美之词。
傅景生坦然接受:“比起你师兄的厨艺,我却是要差许多了。”
“哪有,都差不多。”江小鱼自然没傻到附和傅景生这句话,怎么说也是男神的心血,她怎么舍得做不好评价,而且,男神的确做的好吃。
只是——
她终于记起她忽略的事了。
江小鱼:“傅景生,现在多少点了?”
傅景生眉心微蹙,隐约察觉到江小鱼想要说什么,仍然报了时间:“晚上九点半了。”
江小鱼:“!”
“傅景生,你有看到我手机吗?”江小鱼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
天噜啦,已经九点半了,师兄回去没?没看到自己在家,是不是在疯狂的找自己!
江小鱼已经预料到苏北辰对自己发火的画面。
“你是在担心你师兄找你吗?”傅景生放下筷子,“我刚刚跟你师兄通了电话,和他说了下,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江小鱼:“?”
“你,”她伸出手指着傅景生,“跟我师兄通电话了?”
傅景生点轻轻颔首,拿出手机,当着江小鱼的面给苏北辰拨了个电话,随后按外放。
响了三秒后,苏北辰冷冷的声音响起:“傅先生,有什么指教?”
傅景生:“苏先生,小鱼儿醒了,她要跟你通电话。”
说着,将手机推向江小鱼。
江小鱼愣愣接过,那边苏北辰已经换了一个语调:“小鱼儿?”
顾不上疑惑,江小鱼立刻脆生回应:“师兄。”
苏北辰:“傅先生说你喝醉酒!我现在暂时不跟你计较,今晚你就在傅先生那里休息,我”
江小鱼打断苏北辰:“为什么让我在傅景生这里休息?我不可以回家吗?”
江小鱼觉得很奇怪,苏北辰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在别人家里过夜。
而且——电话里,师兄的声音很不对劲。
——好像、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她声音紧张起来:“师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端沉默,三秒后,苏北辰带着笑意的嗓音溢了出来:“你觉得我能出什么事?好了,是我公司出了点状况,我现在还在公司处理事情。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正好你在傅先生那里,顺便也让傅先生管管你!”
“好了,乖。傅先生,今晚麻烦你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傅景生说的。
他也猜到傅景生按了外放。
话落,手机里传来嘟嘟声。
傅景生收回手机,揉揉还处于懵逼状的江小鱼:“快吃饭,等会儿凉了。”
江小鱼坐回位置上,在傅景生紧蹙的眉头中,她伸手覆盖在心脏位置。
那里——心慌的厉害。
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发生。
一股不详自心底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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