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肖仿佛在说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但在时嗣继这里却是天大的事。
时嗣继能在洛阳令这个位置上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就是因为胆小甚微谁也不得罪,“白大人,名簿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一分两册的,毁一册是没什么用的?”
“大理寺那一册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
白肖可不是夸下海口,而是底气十足,现任的大理寺卿是姜展的人,那么跟白肖也就是自己人,所以好办?
难办的反而是时嗣继这边,别看每次时嗣继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但就是这份恭恭敬敬,让白肖觉得自己心里没底,因为这种恭敬恰恰是一种客套疏远。
时嗣继:“白大人,你也看见了这周围都是兵士,就是有名簿也拿不出来啊!你宽限我几天我想想办法?”
“时大人,我刚才可是看着你从里面走出来的,兵卒并没有对你进行搜查,怎么就拿不出来了,你是不想帮忙吧!”
“白大人,误会了,这…”
白肖已经不想再听时嗣继的那些说词了,时嗣继就是个老油条,他要是想编理由,张口就是十条八条的。
可说到底就是带本书出来,有心就真的不难。
“伍家走了,杜家也走了,还有很多世家都走了,时大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洛阳令,难道就不想换换位置吗?”
洛阳令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官职,即使是那些朝廷高官都会给一点薄面,
但就是因为这点薄面,洛阳令这个位置就不好挪动。
时嗣继是想攀附白家没错,但白肖只是白家的一个子弟,所以他才会犹疑的,“谁都想光宗耀祖,可这就事却关乎己身。”
“时大人,应该知道林光远,他凭什么成为安北将军你应该清楚,一个跟白家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白家的青睐呢?有些人可并不是外人眼里的不值一提。”
时嗣继是个聪明人,白肖说的虽然模棱两可,但白肖相信他会听明白了。
“在下这就把名簿拿过来,以后就仰仗白公子了。”
这才是聪明人,当机立断。
贪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贪婪又惜身,那么最后只能一事无成。
一来一回对时嗣继只是几步道的事,但他自己知道这几步道对他意味着什么,自然小心谨慎了。
白肖:“不要太紧张好吗?你已经出来了,放松一点肩膀耷拉下去,哪有拱着肩膀走路的,名簿呢?”
时嗣继也够小心的,从亵裤里拿出了名簿,这让白肖接还是不接,也只能接了,不过白肖让别人接,“罗俊,拿过去。”
“喏。”这一声很明显是有气无力的。
白肖拍了拍时嗣继的肩膀,“放心,过几天我会把一本新的名簿送回来,保证不会让你为难的。”
本来白肖是打算毁了名簿的,既然时嗣继送了出来,那么索性白肖就造本假的,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谢白大人体恤。”
造假很容易,随便找一个会写字的就行了,至于大理寺那边的事情,白肖就交给白郢了,谁让事情是他惹出来的。
只要几个官员共执一词,那么慕容复就是自己趁乱跑出去的,上面只会追捕不会追查。
就算底下的人都知道了,那也是没有用的,这就是官官相护。
这件事听起来很容易,却牵扯出很多的人情债,钱好还但人情不好还啊!
所以白郢才会不嫌麻烦的封底下的人口,可再怎么封口白肖都是逃不掉的,这个时候白肖当然要先顾着自己了。
至于人情债,白郢慢慢还吧!跟白肖就没什么关系了。
白肖只是通知白郢一下而已,白郢第一个反应又被坑了,“大哥,你还是管管小七吧!”
这次白撵可不站在白郢这边,“慕容复是你故意放跑的吗?”
“当然不是了,大哥你想什么呢?我是不会给家族带来祸端的。”
“那么你这次手就失的也太大了,应该早跟我说,而不是现在跟我说。”
白郢:“现在不也解决了吗?”
“早跟我说就早解决了,晚这一两天,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的,幸好现在是那个臭下子冲在前面,如果是二弟你冲在前面,一旦出事白家就伤筋动骨了。”
“这次的确是我欠考虑了。”
在白撵面前白郢永远是不敢反驳的,当然白撵也很少有错的时候,所以白撵白郢都习惯了。
白撵一插手那就真不得了了,杜家这一走,白家基本上就一家独大了。
至于李家,白撵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白撵直接从洛阳府衙中捞了几个人出来,真的是手眼通天,这样从大理寺中逃出来的人就不止慕容复一个了,才不会引起怀疑吗?
这次朝廷真是尽可能的低调处理,毕竟这次牵扯到了家丑。
就连封赏都是偷偷摸摸的,要知道在这次兵变上立功的人可不少,功名尽在马上取这句话还是没错的。
白肖不管别人怎么样,这次白肖一定要把林光远推到镇北将军这个位置上去。
好不容易遇到第二次机会,白肖可不会放弃。
白肖直接通过齐央约见了荀衢,可是白肖在醉仙楼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人影。
“齐央,你这个三师兄,很喜欢迟到嘛。”
“大哥我都说过了,压根就不用等他动筷子,这菜都凉了。”
“小师弟,你这样可不好啊!”这荀衢也真是会挑时候进来。
要不是白肖在外面安排了人,都要误以为荀衢是故意的了。
荀衢好像真的是来吃饭的,那吃的是津津有味的,他不撂筷白肖也不好开口啊!
齐央一眼就看出了白肖的难处,“三师兄,你就不怕噎死啊!”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你们找我就是有求于我,就不会客气点吗?”
“这菜你吃着酒你喝着,你还想让我们做什么?三师兄你别太过分,是不是忘了我是谁了?”
齐央说别人过分,可是连白肖都觉得他过分了。
白肖:“荀先生,这次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只要互相有利,交易还是可以谈谈的。”
“我想让林光远坐上镇北将军这个位置上。”
镇北将军,虽然权柄很大,但却是地方武官,对夺嫡之争没有丝毫影响,所以荀衢并不忙着拒绝。
“那我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兵部尚书之位。”
荀衢:“白肖你好大的口气啊!”
姜棣堪比越王勾践卧薪藏胆,但终究他还是出手太晚了,就算是有御史大夫李季支持又如何,只要上面有白撵压着。
李季对姜棣的支持就并不大,所以现在的姜棣迫切的想培植起自己的朝堂势力跟姜展抗衡。
而六部之中兵部是最乱的,白肖就不相信姜棣会没有兴趣,所以夸下海口也无妨,交易交易当然要漫天开价了。
这样才显得有恃无恐,“兵部尚书的人选,需要其他五部尚书的推举,工部老尚书黄霑是我的外公,礼部尚书兰尽忠之子兰旻晟是我的兄弟,你觉得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呢?”
用一个二品官,换一个一品官,听起来是不吃亏的。
但白肖只能说动两部尚书,如果是三部尚书,荀衢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可现在少了一部尚书,那就是不保准了,这里面的变数可是很大的,“白肖,你算盘打得很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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