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门前,是一片宽敞的平地,每年的祈福节,就是在这里举行。而今天,虽然不是祈福节,别的寨子的人也没有来,可即便是这样,平地上也聚满了人,拖家带口,男女老少几乎全到场了。
台阶上,楚凡侧头看了眼紧张得鼻尖都冒汗的紫烟,轻笑道:“紧张了?”
“有点!”
“别怕,一切有我呢。”
被楚凡握住手,紫烟更紧张了。阿凡哥胆子太大了,阿爹就在台下站着呢,被他看见,我就死定了。可是,楚凡的手温暖而厚重,让她舍不得放弃。
纠结了一阵,她干脆避开父亲几乎要喷火的目光,低着头看脚尖。
反正已经这样了,爱咋咋地吧!
“各位,经过一晚上的验证,我和几位长老可以确定,楚凡拥有我们苗王血统,他就是我们的苗王。”邬龙走上台,兴奋的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台下凤凰寨的苗民群情激昂,顿时大声呼喊起来:“苗王!苗王!苗王!”
邬龙一伸手,台下的呼喊声顿止,这素质,可比国内的吃瓜群众强多了,端的是整齐划一,连小孩都不哭了。
“我知道,台下还有很多人心存怀疑,接下来,我会把证物一间间的展示给大家看清楚。首先,我们先有请大长老,出示上代大巫师交给他保存的预言宝盒。”
邬龙伸手邀请,站在台下的大长老马上走上台阶,把手中捧着的木盒子展示给大家看了看,说道:“大家看见了吧?这上面的封印,是昨晚撕开的,里面有大巫师留下的一幅画。”
泛黄的布帛展开,露出一个身穿苗疆服饰的少年,看画中人的模样和服饰,和旁边的楚凡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他微微翘起的嘴角都一般无二。
“我以全家人的生命发誓,这宝盒我保存了几十年,直到昨天才打开,画像绝对真实。谁要是还有疑问,可以上台来验证,如果能指出这幅画是新画的,我自己就跳蛇窟里去。”
对于大长老保存的预言宝盒,苗疆人几乎都知道,而大长老的人品,大家更是心知肚明。这么多年,要不是他秉公执法,让大巫师还有些忌惮,这苗疆还指不定被大巫师祸害成什么样呢。
大长老展示了几分钟,也没人吭声,对此,他很满意,证明自己在群众心中还是很有威信的。可就在他准备把画像收起来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我有疑义”
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膀大腰圆的苗疆汉子,分开人群走到最前排。看到这个人,廖牧的眼睛都绿了,忙不迭的走了过去,低声呵斥道:“臭小子,你来干什么?”
“我不来,紫烟就别人媳妇了。”廖飞虎把老爹推开,挺起胸膛,大声道,“大长老,光凭一幅画,证明不了什么。像这种泛黄的老白布,我家里有的是,你要是喜欢,我现在就能给你画一幅,保证比你手上那幅画的还好。”
大长老勃然大怒:“廖飞虎,你的意思是,我弄虚作假了?”
“大长老您误会了,我自然相信你的人品,谁不知道大长老为人正直,从不偏袒任何人。”廖飞虎淡淡的瞥了楚凡一眼,“可我就怕你被人给骗了,你敢肯定,这宝盒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不说旁人,我要是想偷梁换柱,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大长老被气得脸都白了,指点着廖飞虎,差点背过气去。
楚凡连忙拍了拍大长老的后背,微笑道:“别生气,有怀疑很正常,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谁偷画了我的画像,然后存在盒子里了。说句实话,我对这个苗王的位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谁让我是楚家人呢?”
说完,楚凡拿出族谱,交给一旁的邬龙,又拿出一幅画,和一张相片。
“这幅画,估计只有爷爷辈的人才认识。”楚凡在台下扫了几眼,问道,“哪位大爷愿意上来,帮我辨认一下,这个人是谁?”
“你,你,还有你……”邬龙连续点了几个老人,老人没有犹豫,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台前,邬龙拿着那副画从台上下来,送到几位老人面前,说道,“看仔细了,认识这女人是谁吗?”
“不用看了,这女人是圣女谷瑶。”一个老头只看了一眼,就信誓旦旦的说道。
另一个老人凑上去仔细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没错,是谷瑶,而且,这幅画我以前见过,好像是出自楚玉衡之手。为这事儿,楚玉衡和他大哥楚天枢还差点打起来。”
楚凡也从台上走下来,把相片递给几位老人,微笑着说道:“几位老大爷,麻烦你们再看一下,可认识这相片中的人?”
“这人……有点眼熟,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是谁了。”
“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可这个人我确实没见过,否则,我一定记得他。”
楚凡有些无奈,但也难怪这些人不认识,楚玉衡离开苗疆的时候,应该和现在的楚凡年纪差不多,而照片上的楚玉衡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们几个能觉得眼熟,就已经很不错了。
廖飞虎冷笑道:“就算有圣女谷瑶的画像又如何?就算这画像是楚玉衡画的,又能怎样?能证明你就是苗王后裔了?”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廖牧真想一大嘴巴把他抽回家去,败家玩意,你这是找死啊。
“爹,又不是我想当苗王?我只是提出大家心中的质疑,难道这也有错了?”廖飞虎回头扫了一眼,大声道,“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人群中,十几个汉子大声叫道。
廖牧不用看也知道,这几个都是儿子带来的死党。这帮混账东西,怎么哪儿都有你们呐?如果是之前,廖牧肯定会赞同儿子这么干,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
不等楚凡收回相片,有个老头突然一把抓住楚凡的手腕:“等一下,这……这人好像是楚玉衡。”
“是楚玉衡?怎么可能呢?”
“你看这里,楚玉衡的左手少了根一小手指,这个老头的左手上也少了根小手指。”
“嗯,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楚玉衡。”
“没错,是楚玉衡,这根手指,就是当年他和大哥吵了一架,一怒之下自己把手指切了,没多久,他就消失了。”
楚凡放下心来,感谢了几位老人之后,转身上台,看着台下众人,沉声说道:“刚才,几位老爷子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这相片上的人,就是楚玉衡。他是我太爷爷,而我的名字叫楚凡,这幅画,就是我太爷爷的珍藏。”
“说句心里话,我这次来苗疆,只是想带走被囚禁在神庙中二十多年的圣女唐莲,还有被大巫师推进蛇窟的宋昱。他们俩的女儿唐菲菲,是我的未婚妻,我有责任救他们老两口,让他们脱离苦海。至于什么苗王、教主,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苗疆除了紫烟,就没有让我在意的地方。你们每天吃的是粗粮馍馍,收成不好了,还要吃野菜充饥。而你们穿的是自己织出来的老土布,就像我身上穿的这件,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暖和。最关键的是,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一点头疼脑热都可能会要了人的命,至于孕妇和新生儿,致命风险更大。”
“而我在外面,住的是豪华别墅,出门坐车,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当然,我不是向你们炫耀,而是想告诉你们,苗王这个位子对我而言,真的没啥吸引力。但话又说回来了,谁让我是楚玉衡的曾孙呢?我有责任,让苗疆的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最起码要让你们不愁吃穿,生病了可以得到有效的医治,让每一个新出生的孩子,都能健健康康的成长。”
“好!”廖牧率先高喊一声,鼓起掌来。
这个时候不表示,更待何时啊?他倒不是想巴结楚凡,只求他不跟自己计较就行啊。
顿时,掌声如潮,几乎每一个苗民都发自内心的拍手鼓掌,就连三岁孩童也不例外,觉得还挺有意思似的。但上了年纪的苗民,眼眶都湿润了,楚凡的这番话,对他们的感触最深。
这些年来,日子还算好呢,那些年的日子才叫苦呢,真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缺衣少食而被冻死、饿死。
再有就是,因为缺少领导者,各寨子之间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生摩擦、甚至械斗,这也是苗疆贫苦的原因之一。试问,为了一块地大打出手,到最后地荒废了,谁也没能得到粮食,能不挨饿吗?
如果有了苗王,就一定能秉公处理这一类事件,最起码能减少流血事件的发生。对这些苗民而言,生活好了才是关键,至于谁当苗王,他们并不是很关心。
但是,每个寨子的苗民都很齐心,如果让别的寨子族长来当苗王,肯定有不少人反对,反倒是楚凡来当苗王,是名正言顺、合情合理,谁让人家是根正苗红的苗王后裔呢?
“苗王!苗王!苗王!”众人大声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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