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凡眼神如剑芒，凌厉的注视着叶飞。
叶飞坦然自若，眨也不眨地与吴凡对视，不露半点心虚气怯。
差不多对视了一刻钟，吴凡那剑芒般凌厉的眼神，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大袖一拂，罡劲弥漫出去，形成一个无形的球形气罩，将练武场整个笼罩，制造出一片隔音区域。
随后，他嘴唇不动，以罡气震动气流，发出略显低沉的话声，直接在叶飞耳边响起：“叶兄弟，你当真要与我交换武功？”
“不错。”叶飞也直接以罡气传声：“我那多重影分身的价值，吴兄想来十分清楚。倘若吴兄学会了多重影分身，那么同一时间，便可同时发出数十、上百道绝仙剑气。
“虽说此招十分消耗功力，不利久战。但也能使吴兄的瞬间杀伤力，爆增百倍。如此一来，天阶第二境以内，吴兄将再无敌手。
“若那天尊阁的林动、王铭二人，侥幸逃离了那小世界，再来寻吴兄麻烦。那么吴兄即使独自一人，也有机会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将那二人斩杀！
“到那时候，恐怕他们连发动‘天地俱焚’的机会都没有！”
吴凡深深地看了叶飞一眼，道：“天阶第二境以内，再无敌手？叶兄这话儿说得早了吧。如果你我交换武功，将来，你也能在同一时间，发出上百道绝仙剑气！”
叶飞微微一笑，说：“神级武功，何等高深奥妙？就算有吴兄亲自指点，小弟也不知要花上多少年月，才能将绝仙剑掌握。
“而吴兄浸淫绝仙剑日久，到了小弟能同时发出上百道剑气的时候，吴兄每一道剑气的威力，想必已经能抵得上小弟的十道剑气，甚至百道剑气！
“而小弟的多重影分身。看着玄奥无比，实际上并不艰深。相信以吴兄的天赋，很快就能将之彻底掌握。小弟敢保证，不出一年，吴兄的多重影分身，定能赶上小弟现在的境界。
“到了那个时候，吴兄必可在三派大会上，一鸣惊人。得到派中长老，甚至掌教至尊的重视！”
吴凡再次沉默下来。
他背着双手，在练功场上缓缓踱着步子。
叶飞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等着吴凡做出决定。
“叶兄……”
不知过了多久，吴凡才缓缓开口：“你可知，你我私下交换武功，此事一旦败露，会有什么下场？”
“不会太严重吧？”
叶飞故作懵懂：“我也是天阶第二境，用作交换的，也是一门极厉害的神通。再说，我是风剑仙亲传弟子的贴身保镖。也算是诛仙派人。这事儿就算暴露了，我最多……也就小小地受点惩罚吧？”
“你错了！”
吴凡声音低沉地说：“规矩就是规矩。规矩立下来了，除非证明它是错的，否则就不容违逆。凡是有变通余地的，都不能称得上规矩。凡是违逆了规矩的，那不管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借口。都会招致最严厉的惩罚。
“否则。任何规矩，都会被破坏，再没有半点约束力。
“所以，如果你我在征得师门长辈同意之前，就私下交换武功……那么一旦此事暴露，为了维护门规，你和我，都难逃一死。
“即使我们都是天阶第二境，即使你也算是我诛仙派的人……也都不可能逃过一劫！”
叶飞作愕然状：“这么严厉？那……你我是不是。征得师门长辈同意了，再交换武功比较好？”
“难。”吴凡摇了摇头，“石小妹虽说是风剑仙亲传弟子，可是她入门之初，也学不到四大剑诀。要经过重重考验，立下种种功劳，至少也要十年时间。才有机会得到传承。
“连石小妹都不能轻易得到传承，叶兄你只是石小妹的贴身保镖，不算本派的正式门人。师门长辈，又怎会允许你我交换武功？”
叶飞道：“那吴兄的意思，是不与小弟交换了？”
吴凡断然说道：“交换！当然要交换！为什么不交换？若是不交换。我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么多？直接拒绝不就好了？我把事情说清楚，只是盼你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日后行事务必谨慎小心。切莫露了马脚。”
叶飞肃然道：“小弟保证，日后但凡有任何同门在场，绝对不使出绝仙剑。若小弟独自一人时，遇上识货的敌人，小弟也必会将之斩尽杀绝，使其断不能泄露一丝消息！”
吴凡道：“正该如此！”
说到这里，吴凡作咬牙切齿状：“灭世魔劫将至，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强大起来。什么规矩都顾不得了！否则，魔劫一来，全部完蛋。再怎么守规矩，也是枉然！”
“灭世魔劫？”叶飞心中一动：“吴兄说的灭世魔劫，可是天魔降临？”
“咦，你也知道这事？”吴凡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弟干掉过一头天魔将。”
叶飞心念疾转，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流畅地说出：“小弟更曾与我家小姐一起，亲眼目睹过风剑仙与一头魔神将交战。风剑仙巧妙地套出了那魔神将的话，我们便知道了有难以计数的天魔大军，已将玄黄世界团团包围。随时可能降临玄黄，吞噬一切！”
“魔神将？”
吴凡面露惊骇之色：“天魔将还好说，只相当于天阶第二境的武者，以叶兄你的本事，干掉一头天魔将并非难事。可是魔神将……
“天阶第三境以上的天魔，都称魔神将。最弱的魔神将，也相当于天阶第三境，第一级的武者……风仙剑遇上的，是何等境界的魔神将？”
叶飞道：“那魔神将……有天阶第四境的实力！”
“什么？”吴凡失声道：“天阶第四境？如此强大的魔神将，你们……是怎样活下来的？还能从那魔神将口中套出消息……风剑仙的武功，难道已经步入天阶第四境了？”
叶飞面露沉痛之色：“遇上那魔神将时，风剑仙的武功，并没有步入天阶四境，仍然只是天阶第三境，第一级。我们数人联手，仍遭惨败……
“那魔神将把我们击败后，自以为胜券在握，已将我们的生死握于掌中。得意之下，忍不住在我们面前吹嘘起来，风剑仙便抓住机会，套出了口风。然后……风剑仙他……”
说到这里，叶飞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双拳紧握，身躯微微颤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沉痛、悲伤、哀悼的气息。像是悲伤得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万、剑、天、绝！”
吴凡一字一顿，声音艰涩地说道。
“正是万剑天绝！”
叶飞深吸一口气，嘶声道：“风剑仙……套出消息后，轰然自爆，功力、气血、精神……全部化为剑气。万道剑气组成巨大钻头，一击之下，就把那魔神将绞杀成灰。连天魔真灵，都给灭杀一空！
“倘若不是风剑仙牺牲自己，我还有我家小姐她们，早就成了那魔神将腹中美食了！”
话音一落，叶飞便马上仰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像是要极力忍住，不让眼泪流淌下来。
吴凡喃喃道：“难怪……你们几个要拿着升仙令回师门。倘若风剑仙在世，你们跟着他修行，或许比回山门还要更好一些。至少，石小妹就不需要经受那么多考验，熬上那么久的时间，才能得到四大剑诀的传承……”
说着，他拍了拍叶飞的肩膀，叹道：“风剑仙逝世，是我诛仙派莫大的损失。我心中亦伤痛难当。不过逝者已矣，我等生者，还需奋发努力。叶飞兄，你，节哀。”
叶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说道：“我没事。对了吴兄，你是如何知道魔劫的？”
吴凡道：“半年前，我在东海之畔游历时，偶遇一个武者家族。意外探知，那武者家族，竟是上一次天魔战争中，侥幸残存的天魔留下的血脉，乃人魔混种。
“我当即将那家族尽数诛灭，并从那家族的家主口中，严刑拷问出了天魔降临的消息。”
说到这里，吴凡叹了口气，说：“我原本想立即赶回师门，将此消息汇报上去。然而……那家族虽是人魔混种，身上却并无半点天魔特征。而那家主，在我严刑拷问之下，也一命呜呼。
“此事太过重大，我却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谓空口无凭，人证、物证全都没有，我又如何敢随意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师门长辈？所以这半年以来，我一边四处游历，寻找增加实力的机会。一边留意天魔的痕迹。
“然而半年下来，我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丁点天魔的痕迹。
“如此一来，连我自己，对天魔降临的事情，都有些半信半疑了。有时甚至会忍不住怀疑，我是不是遇上了一个精神集体出现问题，臆想着会有天魔降临的傻瓜家族了。
“幸好叶兄你们也遭遇过天魔。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互相佐证。就算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师门长辈，想来也会相信我们一二。”
说到这里，吴凡又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就算你不提议交换武功，我也会寻机与叶兄弟你说起此事的。”
叶飞也是一笑，说：“没错。魔劫将至，不惜一切提升实力，才是正途。实力强大，正是我等武者生存之本！”
“那我们现在……”吴凡一脸郑重，缓缓说道：“就开始交换武功心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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