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叶飞也不能肯定,与三大宗师同级的天刀宋缺,能否对天魔的降临产生感应。
毕竟,这个位面在现阶段的巅峰力量,只是三大宗师一级。曾经的地仙——就是能破碎虚空,白日飞升,实力相当于玄黄世界天阶第一境的高手,都已经飞升了。
比地仙低上一个层次的三大宗师,是否对灭世级的大危机有所预感,还很难说。
不过在叶飞看来,能达到大宗师一级的高手,无不是得天命气运所钟的幸运儿。
比如毕玄,乃实力超强的大国,东突厥的守护神。比如傅采林,也是高丽国的守护神。比如宁道奇……虽然这个人立场有问题,但他的的确确,是中原武林的标杆,集天下人望。
再比如宋缺,为四大门阀之一,宋阀的家主,雄踞岭南,声威播于海内。
又比如石之轩,虽然因为得了精神病,人格分裂,善恶人格极端对立,导致其战斗力比三大宗师稍逊一点点。但他无论是在地下世界,魔门中的地位,还是明面上在朝庭中的地位,都是高高在上。
这些人得天命眷顾,无论武功、地位都是超凡脱俗。一身荣辱,可谓与整个世界紧密相连。值此灭世危机将临时,位面泛意识本能自救,或多或少会对这些巅峰人物产生影响。
虽然本位面的意识等级太低,无法形成具有主动性的虚拟人格,因而无法用明确的信息,把这些巅峰高手都召集起来,对抗即将降临的天魔。至多能让他们产生一些,类似心血来潮的危险预兆。但如果有人能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信息,想必这些人多少都会作出一些反应。
正因为这样,叶飞才让宋师道传讯给宋缺,请宋缺来洛阳。
他当然不是请宋缺来组团打天魔的。在本位面,宋缺的武功与三大宗师同级。比破碎虚空的地仙低一级,最多只相当于玄黄世界的人阶一品武圣。在力量强达天阶第二境的天魔面前,天刀也只是一招了帐的命。
叶飞请宋缺出山,只是为了让宋天刀一睹他叶某人鏖战天魔,拯救世界的英姿罢了。
因为在叶飞的构思中,宋阀是一支值得拉拢,也很有机会拉拢的力量。叶飞相信,一旦宋缺看到了天魔的滔天魔威,目睹了他叶飞轰杀天魔的雄姿,那么他无需多费口舌,就能彻底拉拢宋阀。
不过叶飞也只打算请出宋缺。至于其余的大宗师们,他并没有一一通知的想法。因为无论毕玄还是傅采林,都有着自己的国家需要守护。即使叶飞表现得再拉轰,也不可能令他们放弃自己的国家、民族,投入婠婠麾下。
而宁道奇已经在静斋的泥沼中陷得太深,无法自拔。
至于石之轩,在他的精神病没好之前,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谁也不可能拉拢他。
所以叶飞只想通知宋缺。在他看来,倘若能赚到宋缺,就已经是超值了。
……
宋师道是挚诚君子,既然肯定了叶飞的身份,那么即使不明白叶飞的用心,他也应下了马上用信鸽给宋缺传讯。
宋师道对此,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曾怀疑叶飞是否别有用心,是否会有什么针对宋缺的阴谋诡计。因为叶飞只是让他传个信而已。至于出不出山,来不来洛阳,全由宋缺自己决定。没人能强迫,或者引诱天刀做出决定。
宋师道将叶飞请到船上,奉上纸笔,请叶飞写了封信。随后宋师道亲自将这封信,抄录了九份,跟着便同时放飞十只信鸽,将十份信件送了出去。这样,即使有信鸽在途中遇上意外,也总有信鸽能将信带回岭南。
抄录信件时,宋师道仔细看了看,发现叶飞在信件中,并没有透露什么骇人听闻的信息。除了问候之外,关键性的言语,只有寥寥数句:“十日后,洛阳有大事发生。宋阀主如心血来潮,有所预感,便请于十日内赴洛阳。贫僧虚竹,于洛阳恭候大驾。”
宋师道毕竟只是挚诚,并非迂腐,更不愚笨。在不明叶飞目的的情形下,他纵然不会怀疑叶飞,却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担心。
直到看了叶飞写的信,宋师道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放松心情之余,他又有些奇怪:“虚竹大师的信件,写得模模糊糊,并未透露多少信息。想来,那些话,唯有父亲那样的人物才能看懂。不过……二十余年不出岭南一步的父亲大人,真的会因这般模糊的话语,出山前往洛阳?”
宋师道心中不明,又不好向叶飞打问,只得按捺住了心思,领叶飞去船楼第三层的正厅,设宴款待。
宋师道陪叶飞在厅中坐了,没多久,便有美酒佳肴流水价奉上。虽说佛门禁酒肉荦腥,但在宋师道看来,虚竹大师吃不吃是一回事,他宋师道上不上菜就是另一回事了。
重要的是诚意,是态度。
菜肴还没布好,又有三人一道进了正厅。
这进来的三人,为首的,乃是一名四十来岁、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美须,面相却不显半点衰老,十分雍容英伟的男子。
另两人却是两名女子。
一名女子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神情体态十分妩媚撩人,亲昵地与那银须男子并肩而行。
另一名女子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胸脯高耸,皮肤白嫩而富有光泽。相貌虽然比婠婠这等倾国妖孽稍逊一筹,亦能算一等一的美人。尤其是她的气质,高贵雍容,仿如公主。高贵之中,又有一种阳光般爽朗刚健的气质,极富感染力。令人一见着她,便觉心情开朗,充满温暖。
这三人进来后,齐齐朝叶飞施礼,口称见过虚竹大师。叶飞也不慌不忙地起身还礼。
待叶飞与这三人见过礼,宋师道方才一一介绍。原来那银须老者,正是宋阀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乃宋师道族叔,也是宋阀的核心人物之一。那体态妩媚的女子,便是宋鲁的小妾柳菁。虽看似烟视媚行,实则身怀异术,心思细腻,颇有智谋。
而那高贵雍容的少女更是了不得,她便是天刀宋缺,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宋玉致。其身份无论在庙堂还是江湖,都比一般的公主还要高贵。
听了宋玉致的名字,对她的身份早已心中有数的叶飞,不由深深地凝视起了宋玉致。在他凝视宋玉致时,宋玉致也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两人目光碰在一起,起初宋玉致还能面带微笑、微微颔首地与他对视。过了片刻,见叶飞还不移开视线,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宋玉致不由心中微恼,温和的视线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这个时候宋鲁正在向叶飞道歉:“方才在下正与柳菁、玉致一道,和东溟派谈一桩生意。得了师道传讯,方才得知大师驾临……在下不及相迎,怠慢了大师,还乞大师恕罪。”
宋鲁说的话,叶飞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此刻正一脸宝相庄严,实则心中暗爽地,欣赏着宋玉致浅嗔薄怒的动人姿态。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眼力过人之辈,如何看不出叶飞的异状?只是叶飞惯会装逼,就算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美女,其眼神也是坦率真诚,又渊深莫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故此,宋鲁、宋师道、柳菁都不曾怀疑,虚竹大师心中会有甚见不得人的念头。只是心里十分奇怪:虚竹大师为何这般紧瞧着玉致?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就算是当事人宋玉致,也被叶飞精湛的装逼技能哄住了。她虽被叶飞紧瞧得有些羞恼,可是内心里,也并没有把叶飞当成贪花好色之徒。
而叶飞身为一代影龘帝,当着好几个人的面,把小美女都看到面皮发烫了,当然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当下他呵呵一笑,拊掌叹道:“妙哉!妙哉!昨日在襄阳,老衲方见一真龙。今日在此处,老衲又遇一凤凰。两日之间,迭遇龙凤,真天意也!”
听了叶飞这话,宋师道、宋鲁相顾失色。便连宋玉致,美眸中也泛出一抹复杂难言的情绪。
宋鲁颤声问道:“大师所言何意?”
叶飞摇头微笑,“不可说,不可说。”他悠然坐下,自斟一杯酒,一仰而尽,持箸击杯,作歌道:“天子布德,将致太平;黄龙天翔,布武四方;凤凰于飞,福禄攸归。”
歌毕,他再斟一杯酒,又一饮而尽,旋即掷杯于案,大笑道:“老衲醉了,醉了!”遂起身踉跄地走出大厅,也不理宋师道等人,径直出了大厅,回宋师道方才为他准备的舱房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过久,那柳菁方才开口打破了沉寂,“方才……虚竹大师言下之意,是否说玉致有皇后之命?”
宋鲁长呼口气,平复下激荡的心情,说:“虚竹大师凝视玉致良久,当是在看她的面相。后出惊人之言,其言下之意,恰如菁儿所说。”
“可是……”宋师道涩声道:“大师所说的真龙又会是谁?”
宋阀本与李密定下了盟约。一旦李密攻破洛阳,则宋玉致便嫁给李密独子李天凡。如李密得了天下,那么李天凡必为太子,宋玉致必为太子妃,亦即未来的皇后。
虽说已经定下了这样的盟约,但一切的前提,是李密能攻破洛阳。倘若李密战败,那么这联姻的盟约,也只是一纸空文罢了。
“大师是在襄阳遇上的真龙。”宋鲁道:“李天凡并不在襄阳。”
宋师道轻声道:“即是说,玉致有凤凰之命,但李天凡,并非真龙。”
“襄阳的真龙会是谁?”柳菁食指轻点粉腮,喃喃道:“总不可能是那钱独关吧?”
这三人费尽心思也猜不到,叶飞所说的真龙,会是一位名叫婠婠的女子……
见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宋玉致不满地轻哼一声,说:“那和尚随口一说,你们就在这里冥思苦想,难道真把他当神仙啦?再说,就算那位虚竹大师是真神仙,可咱们船上的这一位,就真的是虚竹大师?就不会是江湖骗子来招摇撞骗的?”
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宋玉致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宋阀参与进战争中去。然而人在世家,身不由己。宋缺决心参与争龙夺鼎,却因宋阀地理位置不佳,没有实力独自成龙。故而不得不挑选一家有前途的势力,投入资本扶龙庭。
而宋玉致身为宋缺的女儿,享受了宋阀带来的锦衣玉食、崇高地位,就不得不为宋阀尽一份义务,婚姻就不由自主。
倘若李密攻下洛阳,她便要嫁李天凡。若李密败了,她便要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另一个枭雄。无论她心情如何,喜不喜欢,都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所以,听得宋师道三人议论那位不知所谓的“真龙”,她便很不高兴。
宋师道微微一怔,看了俏脸微红,眼神羞恼的妹妹一眼,摇头苦笑:“小妹慎言,那可是虚竹大师啊,为兄自信不会认错。虽然为兄也不能确定,虚竹大师是否真有批命之能,但……面对这样的事情,又事关你的终生大事,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宋鲁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像师道那样,能笃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但……倘若有哪个江湖骗子,敢在我宋阀船上招摇撞骗,又能在我们这些高手面前不露马脚,那么这人即便是个江湖骗子,也定是三大宗师一级的超级骗子。对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慎重,都不为过。”
柳菁也道:“方才刚一进来,我便连使数种媚心惑神之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引得虚竹大师多看我一眼。这样的定力,这样的心性,这样的精神修为,又怎会是个骗子?”
宋玉致说不过三人,只得娇嗔一声,恨恨地一跺脚,红着脸走了。
待宋玉致离开后,宋师道断然道:“无论如何,此事必须尽管禀报父亲,请父亲大人决断。”
宋鲁捋须点头,道:“不错,此事必须禀报大兄。另外,你我还要与虚竹大师多多交流,争取能从他口中,得出更多的信息。”
……
宋师道等人商议之时,装醉的叶飞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暗自嘀咕:“我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有些过了?这不是把宋玉致往婠婠魔掌里推吗?我这算不算……赠人百合,手有余香?唉……亲手栽百合的男纸,你商~不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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