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以前……是个大小姐吧?”
隐仙湖畔,清风习习,碧水生波。阵阵清新的花香,随风沁进肺腑,声声动人的鸟语,萦绕在耳旁。春季午时的阳光暖融融的,让人像是全身浸泡在温泉当中,舒适又惬意。
盆地西北方那几千米高的摩云峰上,皑皑白雪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接天巨峰像是一尊顶天立地的白色巨人,用它伟岸的身躯,为隐仙湖所在的盆地,挡住了西北方袭来的早春寒流。让这盆地四季如春,鲜花似锦。
对叶飞的三个小师姐来说,师父慕小凰,就像那巍峨的摩云峰一样,是为她们遮风挡雨的擎天巨人。现在就连有着成熟灵魂的叶飞,心里也对慕小凰多了几分仰慕。
没有慕小凰,哪来慕妍等师姐幸福安定的生活?没有慕小凰,哪有叶飞现在的惬意?
在叶飞想来,连衣服都不会洗的慕小凰,曾经或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曾经的大小姐,却曾一砖一瓦建起隐仙岛上华美典雅的庄园;也曾花了大半年时光,从危机重重的洪荒山脉中,一株一株地移植了百株珍珠蜜树;还曾寻来各种世所罕见、引人垂诞的珍宝,让身世不幸的弟子们,过上帝国公主一般的生活……
珍宝难得。越是珍贵,获得的过程便越是艰难。火儿或许不知道,但叶飞却能想象,慕小凰要花上多大的心血,才能得到大量“碧玉莲花蜜”这位列“八大地宝”的珍品,让弟子们顿顿都能喝上百珍汤滋补。
慕小凰肯定不曾叫苦。当弟子们问起她,是怎样得到这种种珍宝的,她肯定会得意洋洋地大笑几声,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以为师的本领,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值一提啦……
用这样的态度,来掩饰她的艰辛,顺便炫耀一下她的强大……
慕小凰为弟子们创造了一个能快乐成长的世外桃源,让弟子们远离痛苦和不幸……叶飞不知道,她是怎样坚持着做到这一切的。
叶飞听火儿说过,慕小凰曾杀尽盗匪,解救石小仙。也曾杀尽马贼,救了火儿。
叶飞还没有机会亲眼见识慕小凰灭杀败类时的手段,却也能从火儿那轻描淡写的描述中,想象出慕小凰的雷霆手段。
叶飞真的难以想象:像慕小凰这样强大的武者,这样杀人如麻的绝世高手,又是怎样保持着她那晶莹如水晶的善良……
这里可是……白骨露于野,遍地是尸骸,无法无天无秩序的异界乱世啊!
……
慕小凰坐在金人肩头,叶飞坐在慕小凰的大腿上,和她东扯西拉地聊着天。
“哎?飞儿你为什么这么问?”慕小凰揉着叶飞头顶上那一小撮瓦片头,笑嘻嘻地说:“火儿她们可从来没有这么问过呢!”
“很简单啊……”叶飞笑道:“火儿师姐说,要是吃得不够好,就算有绝世秘笈,也练不成绝世武功。师父你这么年轻,武功就这么无敌了,肯定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练武了。
“能让师父你从小就饮食无忧地练武,那你出身的不是大门派就是大家族。可如果是大门派,又怎么可能让师父你出来自立门户呢?
“再说师父你连衣服都不会洗。便是大门派的弟子,在崭露头角,成为师门重点培养的精英之前,也不可能有专人服侍吧?饮食或许不用操心,但清洗衣物说不定得自己动手呢。
“师父你既不用操心饮食,又不曾自己动手清洗衣物。所以弟子猜,师父你是一个大家族的大小姐。”
“飞儿真聪明!”慕小凰笑吟吟地夸赞:“你三个师姐里,便是入门时间最晚的火儿,也跟着为师有一年出头啦。她们从来都没有这么猜过呢!倒是你,昨天才遇上为师,这么短的时间就猜出了为师的来历……呵呵,你再猜一猜,为师是从哪个大家族出来的?”
“慕氏家族。”叶飞肃然道。
“厉害!”慕小凰故作夸张地伸出大拇指:“这你都能猜到哎……”
叶飞心里吐槽:“拜托,我不是三岁小孩来着……”
“你再猜猜,为师为什么要出来自立门户呢?”
“很简单。”叶飞悠然一笑,眸中智慧之光堪比诸葛之亮:“你是逃婚出来的。”
“哎?”这下慕小凰是真的惊奇了,原先那种哄小孩的嘻笑语气,也敛了起来,看妖怪一样看着叶飞:“你,你你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如果……”叶飞深沉而忧郁地一笑,蛋蛋说道:“师父你看过古装剧或者武侠小说什么的,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猜出真相了。锦衣玉食的大家小姐离家出走,不是闲得咪.咪疼,就是被迫逃婚。
“但依师父你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培养你成材的家族,哪怕你小时候过得再苦,哪怕你为了练武放弃了整个童年,你也不会因此怀恨在心。唯有不能自主的婚姻……才可能迫得你离家出走。”
慕小凰瞪大美眸,怔怔地看了叶飞半晌,呐呐道:“飞儿,你今年几岁?”
叶飞眨眨眼睛:“四岁呀!”
“你你你你……”慕小凰双手按住叶飞的脸颊,搓橡皮泥一样大力揉搓:“你是超品妖兽转世吧?一定是的,否则就算你脑瓜再聪明,没有人生历练,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你从实招来,前世究竟是何方神圣?休想骗我,你还可以召唤青铜巨人,这种天赋异禀,连为师都嫉妒啊!你这个小妖怪,老实交待,是不是超品妖兽转世?”
“师父,住手……”叶飞含糊不清地求饶:“弟子不是超品妖兽转世,弟子真是天赋异禀……师父你门下都是十万挑一的天才……弟子聪明练达一些,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的……”
慕小凰不为所动,使劲揉叶飞的脸蛋:“哼,聪明不等于人情练达,你以为我好糊弄啊?今天为师就要把你屈打成招!”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超品妖兽转世!”叶飞屈打成招:“我前世是一只‘大学生’,修行万载化为人形,入世历练二十三年半,后被人识破不幸挂掉,一缕英灵不散,投胎转世成人……师父你满意了吧?”
慕小凰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停下了揉脸酷刑:“早说嘛,早说不就不用受刑啦?何必呢?何苦呢?呃,对了,大学生是什么妖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靠脑瓜吃饭的生物啦!”叶飞苦着脸,胡说八道:“十几万年以前曾风行一时,非常值钱,后来泛滥贬值了。再后来就灭绝了。我是最后一只大学生啦!我一死,就没有大学生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四岁小孩而已……”
慕小凰嘻嘻一笑:“好啦,不要这么委屈巴巴的。你怎么会无依无靠呢?不是还有为师和师姐们吗?不开心的,统统忘掉!听好哦,不管你前世是人是妖,为师都不会嫌弃你的。这是为师对你的承诺!”
……
“就是这里了。”隐仙湖东南,一座包围着盆地的千米高山半腰,六姐和老七藏身茂密的丛林中,看着远处那湖心的小岛。
“想不到在这洪荒山脉边缘,群山环绕之间,居然还有这种好地方……”老七啧啧称赞:“这里倒适合作为一处基地。”
六姐神情有些凝重:“这一带出没的妖兽,最低级的也是五品。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打下一片基业,湖心岛上那片庄子的主人能耐不小,不可轻视。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反正传书的雪鹰已经放出,等大哥他们来了再作计较。”
老七有些不乐意:“怕什么?你我二人联手,便是二品超凡级的亚圣也能一斗。我们对那庄子一无所知,趁着大哥他们没到,先下去先试探一番,探探敌人底细也行啊!就算倒血霉碰上二品亚圣,打不赢也能逃跑嘛!”
六姐考虑一阵,勉强点了点头:“也好,你先去稍作试探,我跟在你后面潜伏。能胜则助你取胜,不能胜则帮你阻敌接应。记住,若不能力敌,千万不可恋战!”
老七哈哈一笑,“谨遵六姐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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