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荒,镇上。
老乞丐双目被治好了,虽然耳力不大好了,但不妨碍他欣赏这大好河山。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流水潺潺。”老乞丐感叹一句,“白天的世界太好了。”
他说罢,回头瞪老和尚一眼。
老和尚狼狈的缩在客栈外的墙角,衣衫褴褛,脸上还有血线,全拜老乞丐所赐。
叶子高和富难只是对他拳打脚踢,这老乞丐却是暗地里下黑手,踢裆,挠人,简直不是人。
见老乞丐目光射过来,老和尚又向后缩一下。
“你,你个忘恩负义之徒,亏我还为你免费治病。”老和尚说,“你准备当一辈子聋子吧。”
“什么,给你准备个笼子?”老乞丐惊讶的说,“这不大好吧,你这改过自新是不是太过了。”
“我说你是个聋子!”
“你要当个篮子?”老乞丐一脸疑惑。
老和尚这个气啊,想不到对方当了聋子,他斗嘴也斗不过了。
末了,老和尚只能竖起大拇指,一脸微笑的说:“我去你大爷!”
“谢谢啊。”老乞丐乐不可支的说,虽然他不知道老和尚在说什么。
精神上取得胜利的老和尚高兴的闭了嘴,见他不说话,老乞丐又去享受阳光了。
不一会儿,他看见石桥对面,延伸向西山的小道上,沿着田埂走过来几个人。
等慢慢走近了,老乞丐乐了。
走在前面的不是旁人,正是昨儿逃走的道士,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狗子和穷奇。
至于后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却是不认识的,估摸着是赶路人。
等他们过了石桥,老乞丐故作惊讶地说:“哟,道士,你怎么被抓住了?”
道士瞪老乞丐一眼,“你他娘的怎么没告诉我,庙里也有他们的人!”
“什么把钱退回去?不可能,万万不可能。”老乞丐听成了别的,把头摇着跟拨浪鼓似的。
“谁让你退钱了?”灰头土脸的道士不解,继而说道:“这你倒是提醒我了,退钱!”
“什么,你还要给我钱?那敢情好。”老乞丐乐的跟一朵菊花似的。
道士险些把鼻子气歪了,他娘的,居然还想要老子的钱,“滚你大爷的。”
“谢谢啊。”老乞丐不知道听成了什么。
“他这怎么了?”道士惊讶。
“聋了”,老和尚说。
老和尚本来也准备跑路的,现在见道士被抓回来,忙问他,“你怎么被抓回来的?”
“别提了,我黎明时逃到了西山的荒庙,本以为安全了,想进去歇一会儿…”
道士逃到荒庙前时,累的气喘吁吁。他见庙前荒芜,杂草丛生,以为无人,于是走了进去。
怎料庙里黑暗中有一个穿着僧袍,戴着斗笠的怪物,险些把他吓死。他以为是余生的人追来了,借着黎明的月色,问道:“你,你是谁?”
“系我呀”,人影说。
他藏在巨大泥佛阴影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在啃什么东西。
“咦,余掌柜回来了?”这人在见到他后,嘀咕着。
道士如惊弓之鸟,被吓一跳,“什么,余掌柜,他在哪儿?!”
这人不说话,道士只见两道明亮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然后说:“跑出来的?”
道士被猜中了秘密,身子一僵。
“不怕,我也系他的仇人。”这人说,“我藏在那儿,就系有朝日一日为了报仇!”
道士蹲在门口,对老和尚说:“之后,他把我在哪儿出生的,干过哪些坏事儿,怎么得罪的余掌柜,为什么选择跑路,说的一清二楚。”
“这么准,”老和尚听着入神,“他是干什么的?”
“庙里的和尚,会些算命的本事,说是余掌柜断了他的香火钱,所以怀恨在心。”道士说。
“和尚现在这么厉害,都呛行算命了?”
老和尚摸摸自己亮丽的脑门,他是不是也可以当个斜杠和尚。
道士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他当时算的特别准,还说我这么逃是逃不出去的,他可以为我指一条明路。”
道士见他快把自己几岁尿床,几岁惦记别人媳妇都算出来了,自然心服口服。
“不止如此,他把我藏在鞋底的几张钱庄凭证也算出来了。”道士咬牙切齿的说。
深信不疑的道士,于是把所有钱给了那人,让他为自己卜上一卦。
“他掐指一算,让我在庙里等天明,说天明以后,庙里会有贵人来给我一条活路。”道士说。
当时道士已经被忽悠住了,深信不疑,而且距离天明也不远了,于是呆在庙里等着。
“你别说,还真被他算准了。”
第一缕阳光刚射到破庙的屋檐上,就从破庙的大门进来两个人。
“喏,就是他们。”道士指着坐在大堂,跟他一起来的一男一女。
那俩人听道士说他们是贵人后,莫名其妙,不过等那戴着兜里的人一算,把他们身世说了个七七八八还全正确后,他们也对那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然后呢?”见道士说到这儿停下来,老和尚催促道。
“然后,他们俩就追过去了”,道士指着狗子和穷奇,“那厮根本就是和余生一伙儿的!”
“呃”,老和尚目瞪口呆,这故事也忒虎头蛇尾了。
道士捶胸蹬足,“想我道士以卜卦为生,居然被人用算卦给骗了,气死我了,我的欺世盗名啊!”
“但不得不说,这和尚算卦挺准的。”老和尚说。
“什么和尚,他就是个妖怪,妖怪!”道士咬牙切齿。
他所有的积蓄在两天之内都被骗走了。
余生从中荒回来的时候,见道士正懊悔不已的坐在台阶上,狗子在旁边死死地看着他。
“跑,继续跑啊”,余生冷笑:“想不到吧,庙里的也是我的人。“
“现在好了,不用等九婶儿肚子里消息了,你将直接被抓走!”余生说。
“不是,余掌柜,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好歹收我钱了…”
道士话说半截,被清姨打断了,“什么,你收他钱了?”
“咳咳”,余生瞪道士一眼,“那什么,他贿赂我,我准备等他被抓后,一起交给锦衣卫。”
“不用了,直接给我吧。”清姨说:“反正被查收的钱,最后还是要回到我手里。”
余生有些不情愿,磨磨蹭蹭的把钱取出来,被清姨一把抢了过去。
“这就对了!他们男人,一有私房钱就变坏。”
方才跟着道士他们一起进来的一男一女中的女子说。
她自来熟的向清姨靠过来,“你还是管的他太宽松了,男人都是贱骨头,你得往死里管。你看我现在”,她指着自己的丈夫,“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撵鸡。”
“汪汪”,狗子不满地叫几声,凭什么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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