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世界上的悲剧都如此的相似?而喜剧,却各有各的不同。
我拍着她的肩膀,喉咙哽咽着,无比的难受。很多很多年前,记忆都有些模糊了,艳姐描绘的画面,在慢慢变淡,然后和残缺的童话,逐渐融合……
我的心,剧烈抽搐起来。
艳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她的经历,又为何跟我的那么相似?破旧的老屋,不和的父母,还有自卑可怜的兄妹,一张张稚嫩的脸成了噩梦里狰狞的凶兽……
一个人的故事,两个人的痛。
不必说下去了,我怕自己不争气地嚎啕大哭。
我悄悄地擦了擦眼睛,想扶艳姐起来,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看到她哭,我心如刀绞。
“姐,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慰着自己的心,也安慰着她的心。
艳姐不肯起来,她依然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又打弟弟,说他不听话……”
我抱着她,头碰着头,似乎这样做就能减轻她的痛苦。可我很清楚,无济于事。艳姐哭了一场,平静了许多,俏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令人痛惜。
她坚持要把故事讲完,我便认真聆听。
“弟弟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咬着牙,不肯说话。姐姐看着弟弟浑身上下都是柳条的伤痕,鲜血是那么刺眼,哭着求爸妈,不要打弟弟!”
艳姐擦了擦泪,想起了什么,嘴角带着笑。
“爸妈不听,姐姐撕心裂肺地哭着想拖着爸妈的脚,把他们拉开,可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作用!”
“弟弟就冲着姐姐笑,咧着嘴笑,笑得很难看!”
“姐姐很伤心,趴在弟弟身上给他挡鞭子,却被他推开了……”
我替艳姐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她擦着泪,眼睛眨了眨,很好看。
“姐姐被推在了地上,泪水模糊了眼睛,柳条抽在了他伤口上,溅起的血液落在姐姐脸上,可那个傻弟弟,宁愿被打死,都从来不肯求饶!”
“那一晚,爸妈把弟弟丢在柴房,不准我去看他。”
“很晚很晚的时候,爸妈以为姐姐睡着了,就商量着把弟弟送人,说是有个好价钱。可是,当时的姐姐,不懂这些!”
“那后来呢?”我见艳姐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就忍不住开口。
“过了几个月,弟弟的伤好了,爸爸带着姐姐去集市,说是让姐姐给弟弟挑一件好看的衣服。走的时候,姐姐哭着拉住弟弟的手,一直不肯松开,可还是被爸妈分开了,那个傻弟弟站在门口,一直在跟姐姐挥手,他还傻笑着。”
说道心坎里去了,我更加痛苦了。十年前的场景,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在路上的时候,姐姐问爸爸,他们说把弟弟送人是什么意思?爸爸告诉姐姐,是要把弟弟送到一个更好的家庭,让他每天有好吃的好喝的,还有许多玩具和衣服……”
“爸爸问姐姐,是不是不想让弟弟去?”
“姐姐哭得更伤心了,但她还是咬着牙,说‘想’!”
我拼命地眨着眼睛,强忍住心里的痛。那种难舍难分的痛苦,我很清楚,因为经历过,所以会懂。
我甚至在想,当时妹妹被送走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
当时他们编造的谎言,又是怎样的呢?同样一件新衣服,却断送了两对骨肉。
“后来,在集市上,爸爸和姐姐走散了,姐姐很害怕,她哭着找遍了集市的每个角落,每一处,却再也找不到爸爸的身影!”
“她好久都没吃东西,很饿很饿,却不敢向别人乞讨,街上很多人,没人看到她,没人管她,最后,在一个邋遢的角落,她终于饿晕了!”
“后来,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了她,却查出她患了很严重的病,必须要去大城市才能治疗!”
艳姐说着那么平静,可我的心却是瞬间纠结起来。
“什么病?”我知道故事里的女主角是谁,所以才很着急。
艳姐终于笑了,摸着我的脸,“什么病不重要,反正都治好了!”
我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等到她病好了,却是5年以后。她哭着跟爸妈说,想回老家,找弟弟!”
“爸妈同意了,带着她回去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艳姐声音低沉了许多,又开始难过。
“可是,等她找到老家的房子,却只看到一堆黄土,她再也找不到弟弟了,再也找不到了……”
“没事的,总有一天你们能再次相遇!”我看着艳姐,安慰她。
她红了眼,“可是,我再也不知道他被送去了哪里,再也不知道他会长成什么样子!”
艳姐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那动人的明眸,再次湿润了。
我在想,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的亲弟弟!
我又何尝不是呢,再也见不到妹妹,也不知道她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哥哥。如果记起来了,会不会去看看我们老家的房子……
“姐,你相信缘分吗??”
“相信!”
“那么,迟早能相逢!”
艳姐破涕为笑,捏着我的鼻子,心情也好多了。她放下了痛苦,把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哭了一场,自然整个人都会轻松。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信缘分,但是,我不信!这世界,哪里有什么缘分,骗人的东西!
“我把最重要的秘密说给你听了,你也必须分享你故事!”艳姐就像一个小女孩那么较真。
“如果我说,我的故事跟你的差不多,你会信吗?”
“哈,你这臭小子拿姐姐寻开心是吧?”艳姐当然不信,她甚至想揍我。
我苦笑,只好跟她讲着来了安姨家之后的故事。
她脸上依然存着疑惑和不解,“你爸脑子有问题啊,怎么这样对你?”
关于我妹妹的事情,从来没跟她提起,因为我知道,艳姐根本就不会相信。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他是太自私了,而且不再是我爸!”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姐,你还是我姐吗?”我一脸郁闷,艳姐就指着我脑袋,笑骂我小气。
“走喽,回家啦!”
这一路上我心情很复杂,艳姐却开朗了许多,她有说有笑,可我知道她心已千疮百孔。
后面的故事我不忍心问下去了,跟她认识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她家人。不知道她爸妈,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
我想,这一切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突然觉得,我经历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回家的时候,艳姐让我选房间,我选择了里面那间,互道晚安便准备休息了。
11点了,太晚了。可这个时候,微信依然有消息过来。
我很奇怪,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找我。
打开看的时候,才发现是安欣。
一连串十多条信息,说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见我一直没回,很郁闷,后面的话,恍若带着哭腔。她说哥离家出走了,她很担心,怕哥哥出事,所以问我拿主意。
我怔怔的看着,在怀疑真假。这么晚了,她真的在担心我?
“没事的,等他发现没地方可去,自然回去了!”
我以为她睡下了,却没想到安欣很快回应着。不会的,哥哥性格倔得很,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而且,他最近变化很大很大,感觉像换了一个人。
你以前不是这么喊的,怎么现在一口一个哥哥?
没有,我一直很乖的。。。
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不过我有办法让他回家。
真的,宋佳姐姐,你最好了,快告诉我!
我上次好像说过条件……后面,加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我很奇怪,她这次居然没抱怨我推她的事。不过,如果她真的有那么一丢丢在意我,那么接下来就有得玩了。
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她回信,我好一阵子的失望。眼睛快离开屏幕的时候却是猛地一亮,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性感半裸照如含羞待放的花朵一般娇艳,无比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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