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三人行至东港,小女孩忽然起病,住进医院,王老哥无钱支付医药费,恰逢一老板同住一舍,甚为同情,借他们一笔钱治病。
王老哥为了还债,拼命卖艺赚钱,不幸有一天疲惫失手,右腿骨折,又因无钱错过治疗,身体残疾,没几年抑郁成病而亡。从此一家负担压在二姐身上。为了生存,经人介绍她认识了一位干爹,追随左右,为他卖命。
过了几年,二姐忽然发了财,她不想让妹妹跟在身边,便送她去国外就学。
早些年,因为治安混乱,在绰号为“野狼”的干爹指令下,二姐和蓝玫瑰策划实施了一次次货物抢劫行动,把大量抢劫得到的货物放在各个窝点经销。Z省的脏物大多经东港杨昌平之手低价进行出售,近两年又组织大量银行信用卡克隆行动,屡屡得手。非法取得的资金或者转移到国外,或者兑成黄金密藏在荒山野岭神秘的洞穴内。
五指峰景区拇指峰上的密洞被诸葛欣发现之后,王土根父子深夜转移现金,但是还有一批黄金当时因为时间匆忙和没有设备上的准备,留在极深的洞底没有取出来。
本来二姐觉得这些黄金放在洞底也比较安全,当时是用极长的细绳吊下去的,打算以后放软梯下去拿。五指峰开发之后,她觉得如果不取出来,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发现。而且景区设施在不断完善,一旦安装了监控系统,夜晚行动更不方便,因此必须想办法尽量取出这批黄金。
当初黄金吊挂下去,以后需要时把它取出来,想不到真要取了却没那么容易。如果山上没人,可以多叫一些兄弟,织张几百米的软梯,扛进洞里,慢慢下去找。或者用绳索把人吊下去,叫一些人轮流在上面拉绳子,应该问题不大。现在景区开发,山上天天住着民工和守夜的人,最近又配备了保安,无法安排多人捞金,一切都必须悄悄进行,难度极大。
那天夜里,蓝玫瑰在外面看哨,几个人上去,费了好大劲,探到200米,绳子不够长,电筒朝下一照,仍深不见底,只得返回。几个人在白云湖的讲话无意中被人听到,警方一警惕,以后探洞就越来越难了。
为了安全,她通知大家暂时停止一切行动,等待时机。经干爹“野狼”同意,她前往H国整容,同时安排王土根父子偷渡一事。
王土根和王来金自暴露之后,躲在离大陆不远的东海荒岛上,虽然衣食无忧,却憋闷的很。在无名岛上他们除了吃饭睡觉,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钓鱼和练潜泳。
这天他们正穿上潜水衣准备下水训练,忽见蓝玫瑰乘一小船而来,他们把船上吃的东西搬进岩洞,坐下休息。
蓝玫瑰问:“现在能潜到5号岛了吗?”
“我能,我爸体力不够,”王来金瞧着蓝玫瑰的脸,流着口水说。
“那不行,潜到5号那是最低要求,否则出不去,”她对王土根说。
“可是我年纪大了,看来再怎么练也到不了那里,”王土根一副绝望沮丧的面容。
“那你出不去了!没有办法,必须抓紧练。二姐已经到了那边,偷渡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蓝玫瑰用几乎命令的口气说。
“天啊,让鲨鱼吞了我算了!”王土根仰天唉叹。
“爸,这一片海域经常有鲨鱼出没,千万不要说不吉利的话!”王来金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责怪道。
“好了,我回去了,等待那边通知。”说完蓝玫瑰乘船回去了。
王来金两眼盯着蓝玫瑰,傻傻地望着她乘坐的小船在茫茫大海中渐渐地消失……
王来金从小船驶离的方向收回目光,说:“爸,去H国的时间很紧迫了,我们下海训练去。”
“来金啊,我怕是走不了了。练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一次能够潜到5号岛,我们自己清楚,不是技巧问题,是体力不行,最近又老是胸部痛,可能长期吃罐装食品和干货,胃病又犯了,全身乏力……”王土根脸色阴沉,忧心忡忡。
“最后坚持一下,到了H国,我们就苦到头了,那边的一切,二姐已经安排好,就等着我们去享福了!”王来金鼓励道。
王来金望着蔚蓝的大海,遥远的东方,蔚蓝的大海,心潮起伏,无限憧憬。
王土根瞧了瞧儿子的脸,说:“你下海练吧。”说罢返回洞穴懒洋洋地躺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王来金走向大海,消失在碧波之中。
儿子一走,王土根卷起一张紙,叼在嘴上,“吧嗒”点着,狠狠地抽了几口。他躺在狗窝似的床上,回想去年从五指峰出走以来狼狈鼠蹿、东躲西藏的日子,心情十分郁闷难受。目前自己的处境,呆在国内天天心神不宁、担心恐慌,要想出境也难度极大。本来想走北边的线路,杨昌平被抓之后,他绝了此心。从海上走,风险极大,穿潜水衣潜到公海,海里潜游又很耗体力,这次要去5号岛屿等那边来接应,凭训练的成绩,几乎没有可能了。
王来金训练回来后,十分兴奋地对父亲说:“爸,今天我潜到5号岛感觉比较轻松,出境去H国应该没有问题。”想到自己很快可以去H国享福,他哼着小曲喜上眉梢。
王土根木然应道:“那就好,那就好。”
“爸,你怎么不高兴呢?”
“来金啊,刚才我想好了,我决定不去H国了,我还是留下来。”
“那怎么行!留下来太危险了,你必须跟我一起出去。”
“我潜泳没有一次到过5号岛,走这条路肯定不行的。我打算还是走北边的路试试。”
“北方杨昌平不是被抓了吗!”
“他运气不好。北方边境那么长,我想想办法,等待机会。”
过了几天,蓝玫瑰过来通知他们偷渡。王来金穿好潜水衣,告别父亲,吩咐他保重身体,便钻入海水中往5号岛潜过去。
王土根心情沉重,和蓝玫瑰一起返回东港,隐居下来。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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