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乾钢包铜的想法对于研究署的匠人来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可是当时考虑到他太子的身份,这些匠人也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但答应容易做事难,回到工坊之后匠人们一个头两个大,看着由将作监送来的一大堆铜管和钢管,全都有些束手。
因为不管是覆铜钢还是覆钢铜,在后世其实都是用压力机来实现的,而且还是一个平面。
可在大唐却根本无法用这样的方法,一是因为的压力机压力根本不够,另外就是这特么是两根管子,现有的压力机根本就没办法压。
其间有些人也想过用胶一类的东西将两根管子粘到一起,可最后试过才发现根本不现实,不说开炮时那种震动让所有胶质全部失去作用,单说两根管子没有严密结合就引发了炸膛的事故。
所以用胶粘的办法便被否决了,研究工作就此陷入瘫痪。
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就在所有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谋一个匠人脑子不知怎么转的,竟然想到了一个奇葩的办法——用火药。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火药既然能将炮管炸碎那就说明是因为膛压过大,超过了炮管的承受能力。
但是如果把炮管埋进土里呢?还能炸开么?
爆炸的力量同样是压力的一种,而根据相对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么如果把炮管埋进土里,同时往炮管里面加入更多的火药,那么点燃之后会发生什么?
大唐的匠人们没有理论知识,但可以琢磨出一些土办法与笨道理。
就这样,爆破变成了爆压,敢想敢做的匠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把两根套在一起的管子垂直埋进了进里,然后又在里面放进了火药……,然后,大唐第一根通过爆压制做的炮管就这么狗血的出现了。
李承乾一边听着唐善识的解释,一边哭笑不得的看着匠人们抬过来的炮管,想吐槽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样,殿下答应过我的条件应该兑现了吧?”唐善识嘿嘿怪笑,借着刚刚的酒劲挤眉弄眼的说道。
“试过了没有?能打多远?”李承乾不置可否的瞪了小唐一眼,正色问道。
“四十五度角,两千步以上。”小唐自豪的拍着脆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两千步?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李承乾的预期,小李同志直到此时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不错,真的不错,回头给想到办法的那个匠人发两百贯的奖金,其余参与的匠人每人十贯作为奖励。”
“啥?两百贯?”小唐的自豪凝固在脸上,嘴巴张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两百贯怎么了,如果有人能够给老子研究出炮钢合金,老子给他两千贯,两万贯都行!”李承乾对小唐的吃惊不屑一顾,翻着白眼说道。
“不是,那是两百贯啊,只是放了一炮就给这么多钱?”唐善识还是无法理解李承乾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钱给的太多了,那匠人很可能拿着钱就此消失,从此以后再也不干匠人这一行。
可李承乾的看法却与他不同,闻言之后神色一正,沉声说道:“放一炮并不值钱,值钱的是这一炮怎么放。如果不是他想出的办法,现在你只能做梦娶老婆,如果不是他想出的这个办法,咱们的炮还只能打出七百步,现在你还认为这一炮放的不值钱?”
“不是,那也不能给这么多啊,你给这么多钱,谁还继续当匠人啊,钱到手之后还不立刻就跑了?”唐善识急赤白脸的说着,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李承乾会这么大方。
“跑了就跑了,钱你只管给,别的不用你管。”这一次李承乾并不是在商量,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
他要千金买马骨,就必须要拿出大价钱,没有重赏,何来匹夫!
“得,钱都是你搞回来的,你说给那就给,我还懒得操这份心呢。”唐善识见无法改变李承乾,撇撇嘴牢骚着。
“敢紧把钱发下去,老子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别忘了把这些钢包铜的炮管都送将作监那边去,另外把制作的办法也告诉他们。你们是搞研究的,不是搞生产的,真是!一天天不务正业!”对于唐善识的牢骚,李承乾像是没有听到,嘱咐了一些事情便带着杨雨馨她们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而直到他离开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唐善识才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啪’的在脑袋上拍了一记:“该死,竟然忘了让这家伙帮我跟老头子说成亲的事了!”
……
“呼,总算是跑出来了,慢点吧。”相比于唐善识的懊悔,李承乾却是一身的轻松,离开了研究署工坊的范围之后,缓缓将马速慢了下来。
“殿下,一会儿我们去哪里?”杨雨馨等人一直跟在李承乾的后面,见他的速度慢下来了,便赶上去问道。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宫了,难道你们几个还没睡够地板?”李承乾的心情不错,拿杨雨馨她们几个打趣道。
杨雨馨并不在乎这种打趣,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的问道:“可是,可是我们不是被赶出来了么?”
“赶出来怕什么,我们又不回东宫。”李承乾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意示杨雨馨不必这么小心。
太子的位置虽然没了,但人也轻松了,再也用去伪装成一个另个自己,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与眼下的自由相比,没了就没了吧。
想想在宫里的时候每天都要按时回宫,吃饭、说话都要举止有度的生活,李承乾感觉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甚至李承乾觉得这次没了太子的位置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考验一下以前的那些手下,看看哪些人是真的忠诚于自己,哪些人是敷衍自己。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李承乾带着杨雨馨她们几个回到了城中。可还没走多远,就被一声惊叫吓了一跳,待到抬头看时,只见到三个模糊的影子消失在远方的街角。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凭借敏锐的第六感,李承乾觉得那三个比兔子还快的影子应该是与自己有关。
“是王家的公子,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殿下之后,立刻就跑了。”小白的责任是保镖,自然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李承乾一问她便回答道。
“王家的人?王家人看到我跑什么?真是奇怪!”疑惑的抓抓后脑,李承乾咕哝着。
“臣,臣不知道。”小白看着装糊涂的李承乾,嘴角抽了抽。
眼下这个情况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跑了的那几个根本就在拿李承乾当瘟神,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一丝的接触。
卢家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两个被打断了腿的家伙已经在城里转了整整一天,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惹他那纯粹就是自己在找死。
李承乾见小白没有戳穿他,习惯性的耸耸肩:“不知道就算了,我们接着走。”
不管怎么说,小李同志恶少的愿望终于还是实现了,偌大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少爷公子只要见到他立刻就会像是见了鬼一样飞逃。
鬼憎人厌,这个词就是对李承乾最好的写照,甚至有一次李承乾还亲眼看到某少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主动躺下口吐白沫装死。
见到以前满长安晃的纨绔们如此行径,李承乾这货竟然在路过东市的时候特地进去转了一圈,将东市搅的鸡飞狗跳之后,才哈哈大笑着催马离开。
对于某人这种恶趣味,杨雨馨和小白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跟在某人身后俏脸通红,但某人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依旧乐此不疲的到处招摇,吓的满长安的纨绔鸡飞狗跳墙。
……
太极宫,两仪殿,李二陛下书房。
“父皇,儿臣回来了!”在外面闹腾够了的李承乾像是一个乖宝宝,老老实实的站在老李跟前。
“你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你母后前天夜里哭了一夜!”李二陛下怒瞪着儿子。
总的来说,废了李承乾太子之位老李还是心中有愧的,毕竟他这一次并没有什么错,完全是一时大意,被老李这个当爹的给坑了。
而坑了儿子之后,老李心里也不是那么舒服,知道李承乾什么也没拿净身离开东宫之后,也曾派了影卫去跟着,怕他出事。
但是后来又发生了卢家的那一场闹剧,这让老李又有些羞恼。
李承乾再怎么说也是他李二的儿子,代表着他老李的脸面。
可这小子竟然会去给一个世家的X代‘负荆请罪’,这简直就是把老李的脸放到别人的脚底下让人踩一样。
所以李二陛下此时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愧疚加上恼羞让他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李承乾。
不过好在李承乾这货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知错就改,甚至是没错也改,面对老头子瞪过来的眼神,把头一低,脖子一缩:“父皇,是儿臣让您和母后担心了,儿臣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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