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逆鳞保持着像是被人给欺负了的表情。一个年长者在年轻人的面前露出如此表情实在是有点稀罕。
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在,且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大多会认为桑红衣欺人太甚,把一个长者逼迫到这个境地,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不过桑红衣很定不在意就是了。
言多必失这个词方逆鳞还时知道的。他不清楚桑红衣到底了解了多少事,为了不露馅,他也只能是瞪瞪眼卖卖可怜。只可惜他从前劣迹太深,至少在桑红衣的眼里,他完全没有可怜的价值,于是她华丽丽的无视了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了一种可疑的弧度,让方逆鳞的心更加惊疑不定。
“这里没有别人,你难道不想跟我说说,真正的方长老现在何处?”桑红衣的眼神难得的有几分调皮。
方逆鳞神色大变,再看向桑红衣的目光就带着几分不善,甚至是凶恶。
就连越人歌也愣了愣。
他也以为桑红衣将其他长老给骗出去,为的是要小小的报复一下方逆鳞,也是为了隐藏她酿灵酒的本事,毕竟她的能力,宗内还没几个人知道。
但此刻,他却知道,事情似乎超出了想象。
眼前的方逆鳞竟然是假的?
“就算你我曾经有隙,但这样的玩笑是开不得的。”方逆鳞白着一张脸,心跳却越来越快。
“你看我说的。”桑红衣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应该将事情说得更清楚些。你的确是方逆鳞,或者说,你的确披着方逆鳞的驱壳,可我想知道的是,方长老的灵魂哪里去了?”
“是被你吞了?还是被你拘禁起来了?”桑红衣的话就像是点燃了一个火药桶,哪怕方逆鳞再虚弱,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而是突然暴起,瞬间移动到桑红衣的身后,想要先将之控制起来再说。
根据方逆鳞的记忆,他知道,这个桑红衣就是个废物。虽然在宗内长老间的人缘不错,但毕竟是个没有修为的。
此次回来,桑红衣一如既往的利用万物之书掩藏住了修为,所以以方逆鳞的记忆,他根本不知道桑红衣的能力,进而误导了现在这个披着他的皮假冒他的人。
方逆鳞也有过思考,同样的记忆中,他知道越人歌很强大,不仅是修为,还有功法,几乎可以碾压同级别的存在。
在方逆鳞离宗之前,他的修为在越人歌之上,只是现在看来,越人歌的修为似乎有了很大的进步,谁更厉害些他已经有些拿捏不住了。
所以,他的突然暴起,其实是考虑到了越人歌出手的可能性,尽可能的隐蔽,尽可能的出其不意,无必要让越人歌即便出手也来之不及。
但是,他似乎被倒霉缠身,本以为要有出路就必须劫持桑红衣,也因为印象里桑红衣是个废物而只考虑了越人歌,丝毫没有在意桑红衣本身,故而他的偷袭,他以为必定能够成功,可他却发现越人歌干脆连动都没动,只抱着胳膊一脸的可怜。
可怜?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方逆鳞的大脑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就感觉他的手臂被一只纤纤玉手握住,而后一拧,再而后‘咔嚓’一声,一种骨节断裂的声音分明的响彻在耳边,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想要挟持桑红衣的手竟然扑了个空不说,还被干脆果断的拧了下来。
方逆鳞也是个战斗经验很强的人,他的失手只是在于他彻底的轻看了桑红衣。在他的骨头被拧断的一瞬间,方逆鳞本能的就跳出了桑红衣的攻击圈子,然后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桑红衣道:“你……你怎么……”
“我怎么可能伤的了你?明明就是个废物。”桑红衣替方逆鳞说出了想说的话。
方逆鳞的大脑有点转不过弯。
他夺舍了方逆鳞的躯体,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的记忆。他记忆中的那些事是根本做不了假的,他晾原本的方逆鳞也没有本事在记忆中做手脚来坑害他。
这么说来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对方在扮猪吃老虎。
这么些年来,那些关于桑红衣是个废物的认知,其实全都是对方故意做给他看的。
以他的突然暴起,没有修为的人根本不可能躲得开,更何况还反过来反击,将他的手臂被折断了。
这就说明,对方的境界至少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这件事就很值得玩味了。
在自己的宗门之中,还隐藏的如此之深,对方的目的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扮猪吃老虎不成?
不知为何,方逆鳞突然想到了桑红衣的身份。
她是前任宗主之女,却因为没有修为,不可能继承这诺大的双玄宗,于是宗主飞升前,将宗门交到了他的结拜兄弟,也就是现任宗主的手上。
难道这个桑红衣是不甘心将双玄宗拱手相让,故意隐瞒修为,是为了迷惑宗主,进而夺取双玄宗的大权?
方逆鳞被自己的脑补给惊呆了,再看向桑红衣的目光之中就再没了任何的轻视。
他现在开始考虑到底要如何才能逃出双玄宗,而桑红衣的这个夺权的目的是否能成为可利用的条件。
桑红衣若是知道方逆鳞现在所想,大概会鼓掌给她一个天马行空思维奖。
这个宗门,交给她管理她都不想管,何况谢苍穹得到宗主之位名正言顺,是她爹亲手将宗主之位交给对方,又不是对方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了,她闲的吃饱了撑的才去夺什么权。
这样二世祖一样的日子多舒坦,不用自己管事儿,出事了还有人帮着出气,真实再理想不过的生存方式了。
“方长老突然出手可是吓死人家了,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哪是方长老的对手?”桑红衣的惺惺作态简直要让方逆鳞吐了。
这特么的都叫做手无缚鸡之力,还要不要脸了?
方逆鳞在心中大叹,苍天啊大地啊,有哪个法海快来收了这条蛇精吧!
“你想怎么做?”方逆鳞冷静下来,想要和桑红衣谈上一谈。因为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如果说桑红衣一开始就发下了他夺舍方逆鳞的真相,他大可在宗主和众长老都在的时候拆穿他。
以桑红衣在众长老心目中的地位,哪怕看起来像是公报私仇,恐怕众长老也会相信她。
可她没有说,还将众长老打发了出去。
她单独的拆穿他,难道只是为了让他惊吓一番?
不会。以她的隐忍,能瞒住修为二十几年,岂是会做这种无用之事的性格?
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冷静下来了?那就可以好好谈谈了。”桑红衣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你说。”方逆鳞的眸子微低,遮住了他此刻的真正想法。
“你可愿拜我为师?”桑红衣一字一顿道。
“什么?!!!”
这句话却是方逆鳞和越人歌一起惊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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