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吗这么惊讶?”
“当然惊讶,我又没见过凤鸣帝国的徽纹,再说你怎么就确定那是凤鸣帝国的徽纹?”
“你别忘了,司家从前代代是凤鸣帝国的国师,虽然后来凤鸣帝国分裂,司家向龙熙国出卖了旧主,可司家的虚荣心让司家忘不掉在还是帝国大国师时的荣耀,别看凤冥国皇宫破旧,可处处都有凤鸣帝国的影子。凤鸣帝国亡国后,凤太子不是还在凤冥国内躲藏过一阵么。”
晏樱听着她带着莫名得意的解说,不知该评论什么,没有答腔。
“你说,凤太子都已经被打到大漠去了,那时的龙熙帝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非要派兵去完全不熟悉的大漠里,一定要活捉凤太子呢?”
“斩草除根。”
“那时的龙熙帝带走凤太子之后,把凤太子杀掉了么?”
“龙熙国的史籍有记载,杀掉了。”
“唔。”晨光鼓起腮帮子,想了一会儿,说,“当时的凤太子是拖家带口逃进大漠的,凤家在那一次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剩下?”
“司家卖主求和,怎么可能会留活口。”晏樱淡淡地说。
晨光看了他一眼:“龙熙国为什么会有凤鸣帝国的玉璜?”
“龙熙国也曾是凤鸣帝国的一部分,这有什么奇怪?”
“嗯……是么?”
“你对凤鸣帝国感兴趣?”晏樱看着她问。
晨光摇着头:“百年前的事,我才不感兴趣。”
顿了顿,她拖着长音,欢快地唤了声:
“小樱……”
“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以前明明叫他“晏樱哥哥”。
“我肚子饿了。”晨光不理会他的抗议,抱着肚子,一脸委屈地说。
晏樱无语地看着她。
他失算了,他以为司晨会一直在,没想到中途晨光蹦出来了。司晨不喜欢吃东西,运转玄力保持自身热量和体力也不是难事,可晨光不行,晨光喜欢吃东西,晨光没有玄力,不吃东西更无法维持身体内的热量和力气,要是她想吃东西的时候不让她吃,她说不定会哭出来,然后坐在地上打滚儿不肯走路。
他想象着她在雪地里翻来覆去打滚儿就是不听话的样子,开始头疼,绝不是他想多了,这种耍赖的行为她以前经常做。
就在这时,隐隐的,有脚步声传来,足尖飞踏雪地的声音,是一个人的。
晏樱瞥了晨光一眼,晨光一脸茫然地发愣,看模样是在考虑等下要吃什么,一点都没意识到雪山上她是没办法点菜的。
晏樱沉下眸光,望向脚步声来源的方向。
俄而,一抹石青色的人影出现在皑皑白雪中。
晨光愣了一下,等那人走近,她才看清那人居然是之前比武招亲获胜的金梦兰的未婚夫玉黎。
玉黎看见他们也愣了一下。
晏樱和晨光因为比武招亲的关系认识玉黎,玉黎是名剑山庄的赘婿,却不认得他们。
玉黎的身上受了一些外伤,衣服坏了几处,但还算精神,看样子并没有被大乘楼的杀手伤得太重。
“二位可是来雪峰上寻宝的?”玉黎客客气气地施了一礼,问。
“原来是玉黎公子。”晏樱笑了一下。
玉黎微怔,但是一想自己比武招亲赢得胜利众人皆知,这两人也是来参加名剑大会的,认出自己并不稀奇,也就释然了。
“在下玉黎。”他冲着晏樱拱了拱手。
“玉黎公子怎么一个人?下面的情况如何?大乘楼的人可还在?”
“大乘楼的人退了,不过也是一场恶战,上山来寻宝的人都被冲散了,名剑山庄也折了不少人。金夫人因为大乘楼,不肯再进山,退回去重新休整,但也有些人不愿下山,金夫人便带着想下山的退回去了,我和几个想进山的继续往上走,我走的快一些,后面还有几个人。”
“原来如此。”晏樱点了点头,笑道,转身走到路边的大石头前,将坐在石头上一脸无聊听他们说话的晨光打横抱起来,回头对玉黎说,“内子有些饥饿,我们去找些吃的东西,先失陪了,玉黎公子请。”
玉黎看了一眼晨光,对方正用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他笑了笑,看着晏樱抱晨光走进道旁的云杉林里,继续向前飞纵去。
晏樱将晨光抱进云杉林里,找到一块大石头,将她放在上面,对她说:
“你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你不许离开,这里是雪山,你乱跑会冻死,听见了吗?”
“我现在就快冻死了。”晨光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用谴责的表情看着他。
晏樱无奈地望着她,然后握住她的手,输送了一些玄力到她的身体里。
晨光暖和起来,高兴地眯起眼睛,像一只在冬天愉快晒太阳的猫。
“你去哪?”她问。
“我去给你找吃的。你在这里等着。”
“哦。”
晏樱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别乱跑。”
“嗯。”晨光应了声,见他不信,又点了两下头。
晏樱这才放心地走了。
晨光单手托腮,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紫色的衣裳在一片白雪中刺目的冷艳。
……
白雪皑皑,明媚的阳光照在平滑的雪地里,反射出耀眼的光圈,似笼罩了一层冰冷的雾气。
断崖,凸起的怪石尖厉。
玉黎单膝跪在断崖前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已经感受不到凸起的岩石刺中骨骼的疼痛。
他的手捂在胸口上,湿腻的血液从衣衫下汹涌而出,染红了一大片,亦浸湿了他的手掌。
他唇角挂血,身负重伤。
十来个黑衣人面目狰狞,虎视眈眈地包围他,少顷,又散开,一人从中间被让开的道路上走过来,紫衣翻飞,浓艳冷魅,淡蔷薇色的唇角勾着轻浅的笑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玉黎。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玉黎用力压着受伤的左胸,没能忍住喷出一大口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用怨恨的眼神望着他。
晏樱看着他,含着笑,好整以暇地问:
“还要演到什么时候,凌王殿下?”
他在“殿下”二字上加了重音。
流砂上前一步,撕去玉黎脸上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随着“刺啦”一声细响,面具下,一张美得阴柔同时又充满了阴气的脸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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