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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锅的‘万兽福音’依旧没有人光顾,这小子一个吊儿啷铛的高中毕业生,打了十几年酱油,虽然现在蜕变成了个勤劳伢仔,可他凭什么医兽去?这可是个讲究科学依据的活计好不好?
村里谁人都心持怀疑,倒也有人想随便提只什么来打个前锋、探个虚实,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不过终还是没人有空前来,因为乡村一年之中三个最忙碌时期的最后一个时期来了。
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严格意义上说起来,深秋才是收获的季节。而这收获最大的体现却是在田垄间,看那一片片金黄金黄的稻田,那一串串沉沉的稻穗,那一颗颗饱满的稻谷,它们在艳阳下烁着金光灿灿,让人是如此的喜悦。
收割晚稻,是个全村总动员的事情。
在山头上悠哉游哉地过着小日子的莫小飞,也被老妈一道‘圣旨’给召唤下了山。莫小飞去田里打稻子,小雅汪圣赵凯他们自然也会去,莲姐她们三人也都从山头上下来到莫小飞家里,帮着煮煮饭菜、打打禾毛、赶赶鸡啥的,也都算是尽自己的一份能力呗。
大兴村像所有大山底下的村庄般,是山多地多田少,每家每户的田都不多,莫小飞家的责任田就只有四亩多。四亩多田这么多人手齐齐上阵,三天时间不到就搞定了。
收割完晚稻后,莫小飞他们又多了一件乡村乐事儿,那就是挖泥鳅黄鳝。大兴村田头间的泥鳅黄鳝真的很多,以前莫小飞用打鱼机打时,几个小时下来都可以打个好几斤,现在正是泥鳅黄鳝最膘肥肉壮之时,就更加不得了了。
挖泥鳅黄鳝在所有乡村乐事里面,其快乐值也是名列前茅的,这事儿说没技术也确实没技术,挥着锄头在田头间一顿挖,挖到泥鳅黄鳝就逮住,有力气的谁不会啊……可说有技术含量呢,也确实有,不信你看看飞锅桶子里的货货,再看看汪圣赵凯萧小雅他们三人桶里的货货就知道了。
的确挖泥鳅黄鳝是有经验可循,有技术可讲究的,首先第一个你站在一丘田的田埂上,扫一眼整丘田,你要大略的知道哪一块最藏泥鳅黄鳝,这样你才能以最小的气力,收获更多的货货,尤其是在有竞争对手时,这点尤为重要;第二个你的手脚要足够灵活,毕竟泥鳅黄鳝都是滑溜滑溜的,只有有了足够灵活的身手,你才能在把它们挖现身后,第一时间将它们捉住,从而不给它们逃遁之机。
收割完晚稻后,青蛙过不了多久就会冬眠,莫小飞取消了钓青蛙的活动,同时也取消了其它的乡村趣事活动,全力投入的挖泥鳅黄鳝的,这厮每天带着一帮人,早出晚归,横扫整个田垄,四把锄头七个人,一天下来,得有四五十斤的收获。
泥鳅黄鳝挖回来后,莫小飞只把那些达到一定重量的送到了莲姐的乡野人家,其它的通通放到环楼池里。
晚稻收割完了,田里的黄鳝泥鳅也挖得差不多了,忙碌了好一阵子的村庄,又歇下气来。在立冬的前一天,终于有人用背篮背着一只狗找上了飞锅的‘万兽福音’(收稻谷跟挖泥鳅这些事情在上一本‘乡村悠闲生活’里写过,老九在这里就不多写了,就此顺过去吧)。
这人是村北的窦老妈,一个年愈七旬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是个苦命的人,她中年丧夫,膝下有一女一儿,女儿早在多年前就远嫁他乡,而儿子也是早带着他的一家子在外面大城市里讨生活,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村里来看看他的老娘。
而那狗则是一条普通的黑色土狗,一条很是怪异的狗。说它肥吧,它四肢干枯干枯的;说它瘦吧,它却又挺着个大肚子——准确说起来,这是一条母狗,一条瘦不啦叽、却又怀了身孕、还快要临盆了的母狗。
窦老妈背着她的狗来‘万兽福音’来时,莫小飞正坐在小屋子里,他穿着一身莲姐不知从哪家医院里弄来的白大褂,倒也有几分白衣天使的风范,只是这厮脚上趿拉着的那双人字拖鞋,给人的感觉又是不伦不类。
莫小飞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野草,翘着个二郎腿,有些无聊地玩着贪吃蛇,看到老太太跟她的怪异母狗,顿时人就来神了,“哇哈哈,终于有人来找本兽神医了,哥这下要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人了……哼哼,那些小看哥、笑话哥的吊毛,这下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窦老妈子,快请屋里坐。”莫小飞赶忙起身,笑容满面地把老太太给迎进了小屋子里。
老太太走进小屋子里,把她的狗从背篮里抱出来,轻轻地放到地上,打量着小屋子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布置,心里就直打突,犹豫地问莫小飞道,“那个小飞啊……”
“等等,窦老妈子。”莫小飞打断老太太的话。
“怎么啦小飞?”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穿着这身白大褂的时候,请你叫我莫大夫,或者莫医生。”莫小飞严肃地纠正道。
“叫你莫医生?”老太太一愕,她可是看着这小子光着腚长大的呢,正事不干邪事有余的主,什么狗屁医生狗屎大夫!
莫小飞是开玩笑的,可老太太却是较了真,她压根儿就不买莫小飞的帐,指了指趴着一动不动、没精打采的黑狗,“你帮我看好了我家的小黑子,我就叫你莫医生莫大夫,否则你小子在老太婆我的眼里,永远就是只猴崽子!”
窦老妈子的牛气让莫小飞小小吃了一惊,同时也让这厮更来了兴趣,莫小飞也没跟这老太太一般见识,蹲下身观察起了这小黑子,半吊子的这厮看了小片刻,除了感知到小黑子的痛苦与难受乃至绝望外,实在没看出点名堂来,只得问道,“窦老妈子,你家这小黑子是怎么了?”
“咱家小黑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也不知得了啥病。”老太太抚着小黑子的头,布满桃核纹的脸上满是怅然伤感,老太太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些年来一直与这小黑子相依为命,人与狗之间的感情深厚得很。
“你这小黑子是不是过几天就要生了?”莫小飞再问道。
“我算过日期了,的确小黑子再过个两三天就要生了,只是就它这样子这状况,能不能生下来……”老太太深深地担忧道。
“别急,我再看看……”莫大夫微微一笑,又是观察了小黑子一番,还是没看出点什么来,莫小飞也懒得再看了,看不出是什么病来哥给它随便安一个不就是了?反正它只要没翘掉,哥就能治好它不是?
莫小飞的目光落在小黑子隆得老高的腹部上,摸着鼻子想了想,随即双眼一亮,一脸了然地对窦老妈子道,“你家这小黑子,得的是产前厌食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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