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蹇嘿嘿一笑,他揉着指节道:“听说了,爷我很想会会吴家的恶仆呢。”
胡老大仰天躺在盆中,道:“任哥,那些撒石灰、掰手指、踢小弟的阴招,我劝您不要拿出来,吴家那两个恶仆可不是您这种手段可以制服的。”
任蹇阴阴一笑,道:“去年嵩江府抗倭的僧兵,带队的叫什么你知道么?”
胡老大喷了一口水,道:“带队的是释悟禅师,怎么了?”
任蹇道:“释悟禅师功夫如何?”
胡老大想了想,道:“据说此人功夫了得,倭人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而逃。”
任蹇淡淡道:“释悟禅师在南禅寺休息,居然带人来码头管我的闲事,我趁他不备,掰住他二根手指,让他跪地求饶,你晓得不?”
胡老大惊得坐起道:“释悟禅师的手指是你弄断的?”
任蹇不屑地道:“武林高手算个屁,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打架不是比谁力气大,用得出来叫招术,用不出来叫找死!”
仇真在一边听着,想起晏畅的话,插嘴道:“打架不是比谁出手狠么?”
任蹇白了他一眼,道:“白痴,出手狠,没机会出手,狠个屁!”
胡老大点头道:“论出手,嵩江府里倒是没听过任哥怕过谁。”
任蹇却摇头道:“打群架我还是不行,玩点阴的么,倒凑合。”
胡老大知他谦虚,连释悟禅师都栽在他手里,光会耍阴的也未必可行。
仇真有些糊涂,道:“那我打架是出手狠呢,还是阴?”
任蹇道:“你呀,不是打架的料,不过我教你一招,保证贏。”
“哪一招?”
“三十六计,逃为上招!”
仇真脸上一红,道:“任哥取笑我!”任蹇瞥了一眼胡老大,道:“对了,我明天让康家兄弟去衙门告吴家清退田产拖延,你觉得如何?”
胡老大闭着眼泡在水里,道:“康家兄弟要倒霉,吴家要破财!”
任蹇心里不信,他给了俩人证据,怎么也不觉得会倒霉,接着道:“我看中了吴家的院子,你看能不能借机赶他们出嵩江,让我买下?”
胡老大摇头道:“那你摆平吴家那两个恶仆再说。”
任蹇心中生气,吴家二个恶仆这么厉害么,胡老大竟一副一朝被蛇咬的样子,当下没好气地道:“你们兄弟过来帮我,明天我不但要买下吴家的院子,还要让吴老头子嫁一个女儿给我!”
“噗——”
胡老大一口水喷出,身子猛地直了起来,任蹇见他如此夸张,不由愕然。
胡老大一把拎起仇真,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晓得老子泡澡喜欢浸在水里,居然在盆汤中撒尿,老子废了你!”
仇真惨叫求饶,道:“没有,我没有!”
胡老大指着他肮脏的那话儿道:“还说没有,这往下滴啥呢!”
任蹇听得恶心,当下从盆汤中爬出,向外面另一间屋的汤盆走去,道:“我明天下午来找你!”
胡老大揪住仇真使劲摇晃,口中含糊不清念着,任蹇身上一阵鸡皮疙瘩,他摇摇头,径自走了。
胡老大见任蹇走出去,这才低声笑道:“任哥拉我们下水,对付吴家,哼,我还看上吴家的丫头呢,尤其那个女恶仆,长得真是乖乖龙地洞,呱呱叫别别跳,不过,不过就是不好搞!”
仇真松了口气,道:“大哥,原来您是计谋呀,可吓死我了!”
胡老大还拎着仇真,瞧见眼前他晃着的那话儿上还挂着一滴黄色水渍,不由大怒,一巴掌将仇真抽到盆外,骂道:“你个垃圾阿三,小牌位,真的在这里撒尿,老子弄死你!”
任蹇换了个盆汤,在身上使劲搓揉了一遍,这才觉得舒服了些,他泡了半个时辰,澡堂接近打烊,这时盆汤中除他和跟班以外只剩一人,想起仇真的恶作剧,当下也在池中拉了一泡尿,这才吹着口哨爬出来,围了条毛巾往自己的隔断走去。
这澡堂的打烊只是不再往盆汤中添加热水,并不停止其他服务,任蹇回到隔断,趴在床上喊:“堂倌,把上次那个扬州师傅给爷喊来!”
堂倌在外面应了一声,但过了半晌还没人进来,任蹇有些恼怒,正要喝骂,竹帘一挑,一条人影走进了隔断。
任蹇趴在床上头也不抬,道:“师傅,手法重点,爷我喜欢!”
那人来在他身后,淡淡道:“重点,你受得住?”
任蹇听到那声音十分年轻而且陌生,他反应极快,伸手就向隔断下摸去,那里可是藏了一把匕首!
但任蹇手尚未伸出,就觉背上一痛,身子顿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他想要叫喊,但喉咙里只能发出极低的声音,一时惊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只手按在任蹇背上,淡淡地道:“做了坏事的人,为什么总是表现得有些特别?”
任蹇觉得背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惊惧道:“什么做了坏事?”
那人道:“譬如,你刚才吹口哨,是因为在汤盆里撒了尿么?”
任蹇心头猛地抽动一下,这么隐秘的事,这人居然知道了?口中忙道:“那个,那个不算坏事吧,大部分男人都会在洗澡、游泳的时候尿尿,这个,这个很正常吧?”
那人大怒,提高声音骂道:“这也叫正常,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阿三!”他拿什么东西啪地抽在任蹇脊背上,顿时打出一道血痕。
任蹇憋着喉咙喊道:“这位大侠饶命,不知小的哪个地方得罪了大侠,您指出来,小的一定马上改!”
那人哼了声,一指点在任蹇背上,道:“你刚才说武林高手算个屁,你叫我大侠,岂不是在骂我!”
任蹇觉得这一指点在身上,浑身经脉奇异扭曲,竟然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偏偏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低低的呵呵声。
好不容易才喘过气,任蹇哀求道:“小的,小的刚才是跟胡家兄弟吹牛,您不喜欢被人叫大侠,那我称您什么,称您老爷可好?”他心里奇怪,自己出了事,怎么隔壁的保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算自己不能大声说话,这里总是有不对之处,心里又想着,难道刚才自己刚才跟胡老大说摆平释悟禅师之事,被江湖上的其他人听说了,要替那秃驴来找场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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