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与当初在精武风云世界修炼易髓功夫,又自不同。一来是环境不同;二来是苏明后来练体易筋,身体也和当初大大不同;三来又有一颗宝珠在身。那一缕缕气息渗入骨髓,使骨髓在震荡洗涤的同时,更有一丝玄秘在其中。
这一番修炼,就是大半个晚上。直到五更时分,才收了功夫。细细品味琢磨,当初易髓,就像只是把铁矿石炼成了铁胚。而现在,就好像把铁胚千锤百炼,化作精钢。二者虽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苏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明悟:“每个世界都有其法则规则,有相应的限制。当初精武风云的世界,明显没有了前路。所以不论里面的人物如何惊才绝艳,却也终究被限制在那方世界的巅峰,再无前路。我得了武道传承,将身体再一次锤炼,又来到这方世界,才能更进一步。”
“练体为基,易筋为路,洗髓才是精华。要想从根本上改善自身体质和状态,这洗髓一步是重中之重,但这一步实在是凶险无比。相比之下,哼哈二音、虎豹雷音、《易筋经》这等从外而内的功夫,称得上是勇猛精进,却凶险不小,而道家练气术由内而外又如春风化雨,绵绵泊泊,虽然见效慢,却胜在安全。也不知那方世界的古人,花了多少心血,才能总结锤炼出这等炼髓之法,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惊叹!”
“就算这方世界,传承久远,也不过能成就元神之境。虽然与我的武道有分歧,走的是法修一路,但也不妨借鉴一二。只是不知那上古练气术,元神大成之后,又是何等的境界?是否能够超脱此方世界,攀登更高的山峰?”
苏明练功完毕,心中一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站在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仰望天上一挂星河,顿时觉得天高地远,深邃无边。自己身处其中,恍似一粒沙尘,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
“我本就是大千世界一蝼蚁,得了超脱系统,才有了这许多希望和精彩。纵然天地广阔,我也当勇猛精进。那许多神仙往事,天地奇闻,也并不仅仅是传说,而是真正的存在,在现实世界的投影或印记。有当一日,我未必不能站在巅峰,真正的超脱诸天。”
这时,又自想起了这几天惊鸿子与他述说的许多历史演变、三教九流的秘闻,也不由得起了浓浓的兴趣。
“没想到现实世界中流传的三教九流之说,在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存在传承。兵家大圣郭子仪,青城剑仙李青莲,还有那儒释道三教,不知该是如何精彩!”
想起这些,苏明心中也不由得火热起来。尤其那剑仙之术,在现实世界之时被传的神乎其神。就连青城山张老道都想从那一柄七星龙渊之中获得祖师李青莲的一丝传承,可见其威力不凡,杀伐之重。
“咦?在现实世界有李青莲的事迹,在这方世界也有!究竟是这两个世界曾经发生过交集,还是李青莲在这方世界的威名太盛,投影到了我所在的那方世界,亦或是李青莲其实早就超脱了这方世界?”
苏明想到这一点,忽然又想起自己先后穿越的这两个世界和自己所在的现实世界,都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如那上古的传说,儒释道三教的传承,心中不由得悚然而惊:“这么说来,这些神话传说,教门传承,并非是偶然。而是有那存在,真正强大到了极点,使自身能够投影到千万个世界,而又影响每个有投影的世界。”
“也不知这般存在,距离能够超脱大宇宙毁灭重生,又有多远?”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亮,一轮红日自地平线慢慢爬上了天空,苏明和惊鸿子再次出行。惊鸿子也知道各人修炼都是密中之密,对于昨晚的事情,也自不会提起,不过对于苏明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行了半日,突然之间,就觉得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好像大海潮涌,又像飓风横行。苏明向前看去,就见密密麻麻的黑点,几乎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转眼就能够看清,原来是一个个全副武装黑衣黑甲的骑兵,朝这边急速奔行过来。一股血与火的气息,瞬间就弥天漫地,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
苏明看得清楚,这些黑甲骑兵,人人都是背负弓箭,腰间挂刀,手里一杆长枪,也是漆黑无比。浑身上下都是狰狞漆黑的铠甲。就连身下骏马,都被一层黑甲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口鼻呼吸的通口。一眼看去,就好像传说中的重骑兵一样,速度却如狂飙的飓风一般,快到了极点。
不过短短时间,就将两人层层包围。马上骑士,一个个都十分凶悍,散发着凶悍的气息。尤其是那黑甲和兵器之上,更是隐隐有血光浮现,凶煞之气十足。上百骑包围上来,只能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却没有一人发出任何声音。虽然距离还有数十丈远,但是这些人环顾成圆,其中似乎隐隐有难以看清的奥妙,身上的气息都连成一片,有如铜墙铁壁一般。
有为首的将领将手中长枪一竖,顿时齐齐止步,动静如一,令行禁止。然后就见十余骑奔将出来,到了两人面前三四丈处。
“你二人从何而来?”其中一骑开口问道,声音宛如洪钟,嗡嗡作响。
惊鸿子做个道门礼仪,道:“贫道神霄派惊鸿子,与朋友一齐追击南荒道人,从东北折返,路经此地。”又指着苏明道:“这位便是贫道朋友苏明,与贫道一齐追击南荒道人。”
这黑甲骑士闻言,扫了惊鸿子几眼,又看向苏明,问道:“你是哪里人氏?”
苏明抱拳道:“在下祖辈为避战乱,久居山中。我不过今日才出山,在长白山处碰到了惊鸿子道兄,一同前来。”
这黑甲骑士冷声道:“你二人来历不明,形迹可疑,我要将你二人压回城中,好生审问。最好束手就擒,免得伤了性命。”
惊鸿子闻言,顿时面色一怒,道:“你这兵士好生无礼!我二人光明正大,哪里形迹可疑?如此恣意妄为,不怕为你主公惹来大祸?”
黑甲骑士冷然道:“主公昨夜遇刺,所幸无有受伤。我等奉命稽查刺客,见你二人形迹可疑,遂压回去审问。如若不是,自然就放了你们。如若反抗,就与刺客同罪,当场击杀。”
惊鸿子冷笑道:“空口瞎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儿。你主上的脾性,我也不是没有听过。被你等抓回去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活口。你们这些人,不过得了些兵家皮毛,也敢与贫道嚣张?”
苏明闻言,这才知道,这些黑甲骑士竟然是得了兵家一些东西的,难怪看起来威武凶悍,不似凡物。那兵家一脉,最重杀法。既有个人勇武纵横沙场的武道修为神通秘法,也有以凡人之躯,将血气煞气等无形之物沟通联结,化作阵法,气息相连之下,威力恐怖无比。
而眼前这些黑甲骑士,虽然如惊鸿子所言,不过得了兵家皮毛,也能将所有人的气息勾结起来,联合一体,形如铜墙铁壁,没有半点缝隙。
苏明看眼前这几个黑甲骑士,目光冷厉,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就有如看一只落在陷阱中的猎物。苏明眼中也不由得生出森然冰冷的寒光,心中已然动了怒气。
到了这时,黑甲骑士的目光也慢慢变得有如看死物一般,口中冷冷道:“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这时,苏明也终于震怒:“好大的口气!”这些黑甲骑士虽强,却也并非不可抵挡。这般行为,至少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平素骄横自大惯了。
眼见苏明和惊鸿子都毫无反应,那名出声的黑甲骑士一声令下,这十余个黑甲骑兵纷纷将身子一伏,策马冲来,长枪探出,如林如山,纵马急刺。
虽然只是十余人,但是这策马一冲,气息联合起来,突然就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策马奔腾的感觉,威势尽显。
“好马!”苏明见状,张口赞叹一句,却是赞叹黑甲骑士身下骏马。整个人迎着冲了上去。在接触的一瞬间,整个突然一闪,到了最侧面。避过了刺来的长枪,伸手轻轻在马儿腹下一托,连人带马足足一千五百多斤,被苏明轻松举起,扔了出去。在这时,伸手一抓,便将原来在黑甲骑士手中的漆黑长枪拿在手中。
一枪在手,顿时发现这杆枪竟是以自己没有见过的金属打造而成,通体都是花纹,握在手中甚是舒服。枪重三四十斤,散发着森森寒意和煞气,显然饱饮了鲜血。一枪在手,苏明气势陡然一变,血与火的气息散发开来,整个人犹如一员盖世猛将,纵横无敌,所向披靡。
而另一侧,惊鸿子恍如一道流云,斜斜落开,伸手一掌落在一匹黑甲骏马身上。只见雷光一闪,连人带马都被震的飞了出去,浑身抽搐,直冒青烟,显然是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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