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放安顿好王桂芝后,来到了一楼的食品区,找到了正在招呼顾客的王春雨。
自从学校放假后,王春雨每天都来人民商场帮忙,由于顾客太多,她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甚至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几天下来,她原本圆润的鹅蛋脸已经快瘦成瓜子脸了。
“小雨姐姐,你跟我出去一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王春雨哦了一声,把货架上的货物整理一番,这才跟着刘放离开。她的工友认得刘放,一看大老板开口,也没敢说啥。
两人挤出人群后,王春雨询问道:“刘放,你找我想谈什么?是不是邀请我跟你一起吃年夜饭啊?”
刘放看了看王春雨期待的眼神,呵呵一笑:“这个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担心你到时候没有时间。”
王春雨忍不住笑道:“我怎么可能没有时间?难不成你想让我大年三十跑来加夜班吗?”
人民商场大年三十这天只会营业到下午四点,因为就算营业到午夜十二点,也不会有什么顾客,大过年的,谁不在家待着看春晚,跑来逛街啊?
刘放笑着摇摇头:“大年三十那天可没有夜班,我说的是另外的情况,你先别问,跟我去顶楼吧。”
王春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哦了一声,跟着刘放走进了员工专用电梯。
当她进入刘放安排的房间后,不由一愣:“王主任,你怎么来了?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呢!”
可能是因为血缘关系,王春雨一直都对王桂芝有种莫名的亲近感。由于房间内开着空调,气温很暖和,所以王桂芝把外面穿着的军大衣脱了下来,露出了漂亮的演出服。别看她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但因为长期练习舞蹈,身段保持得非常不错,王春雨说她打扮得很漂亮,这倒不是客套话,此刻的王桂芝看起来确实美极了。
王桂芝笑盈盈的站起身,“小雨,你怎么也来了?快坐下说话吧。”
两人坐好后,刘放说是有事退了出去,王春雨也不好追问刘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放离开后,她跟王桂芝闲聊起来。
刘放来到楼梯口,拨打了肖发达的电话号码:“肖叔叔,你到了没有?”
“我刚刚到,你在哪儿?要不要我过去找你?”
“我在顶楼,你直接坐电梯上来吧,记住,不要带任何陪同人员。”
“哦,我知道了,这就上来。”
没多大功夫,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肖发达就走出了电梯,刘放看他出来,立马迎了上去:“肖叔叔,你的心脏没问题吧?平时血压高不高啊?”
肖发达伸手拍了一下刘放的脑袋,笑骂道:“臭小子,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说出这种话?叔叔的心脏好得很,血压也很正常,难不成你希望我得病啊?”
刘放呵呵一笑:“瞧您说的,我哪能希望您得病啊,走吧,跟我去见见王主任。”
肖发达立马愣住:“不是说让我来给你捧场的吗?怎么要带我去见王灵芝啊?她愿意见我吗?”
刘放拉着肖发达就往前走:“她当然愿意了,你们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嘛。”
肖发达挣脱开刘放的手,尴尬道:“我们之间发生过误会,至于感情,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刘放再次拉着肖发达往前走:“不管感情怎么样,总是要摊牌的,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赶紧走吧。”
肖发达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硬着头皮被刘放拉着走。两人进屋后,里面坐着的王桂芝不由一愣,随即她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王春雨,面色尴尬道:“刘主任,小雨在呢,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刘放把肖发达按在座位上,自己也坐了下来,随即哈哈一笑道:“王主任,小雨姐姐可不是外人,有些事情她有权利知道。”
他说到这里忽然收起笑容,用很严肃的眼神扫视了三人一圈:“在向你们摊牌之前,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一下,接下来不管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必须保持冷静,不管是多大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特别是小雨姐姐,你还记得那天我掉进河里之前,问过你的问题吗?”
王春雨迟疑道:“你指的是哪个问题?”
“关于父母的问题,我当时问你,如果你跟亲生父母团聚了,你能不能接受他们,记住你当时的回答好吗?”
王春雨听到这话脸上出现了极其复杂的神色,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刘、刘放……你、你找到他们了?”
她说到这里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立马扭头看向王桂芝和肖发达。这两个人当中,她跟王桂芝算是熟人,关系还挺不错的。至于肖发达,她只在新闻上看过,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男人是开江的市长。
片刻功夫,王春雨就摇摇头,嘴里嘀咕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刘放没有说话,王桂芝和肖发达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刚准备张嘴,刘放就对他们使眼色,连连摇头。两人醒悟过来,赶忙闭上了嘴巴。
王春雨的表情越来越复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在做着极其剧烈的思想斗争。
刘放觉得王春雨才是最关键的人物,这件事能否获得圆满的结局,肖发达和王桂芝都做不了主,真正能够做主的是王春雨。简单点说,如果王春雨点头,那么一家三口就是大团圆的完美收场,如果王春雨摇头,那么这件事就无法解决。
王春雨显得非常无助,也极为矛盾。她的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仿佛坐着的不是舒服的靠背椅,而是针毡。她的双手一会儿紧紧握在一起,一会儿抓住自己的衣角用力撕扯,仿佛想抓住什么,又好像要把什么东西给撕碎一样。
“我、我——”
王春雨的眼神一会儿看向肖发达,一会儿看向王桂芝,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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