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回到冯羕身边问道:“知道是谁吗?”
冯羕眼露一丝惊恐,诺诺地不开口。冯凭追问道:“你别害怕,告诉我,那人是谁?”
冯羕犹豫地说道:“为什么?我们也没做什么啊?”
冯凭说道:“是的,我们什么也没做!不会有任何事!你告诉我刚才那人你测出的是谁?你认识吗?”
冯羕看着他迟疑了半晌才下决心似地点点头说道:“是师父!”
冯凭愣住了。
冯羕说道:“师父为什么偷看我们,还那么神秘兮兮的?”
冯凭知道事情不简单,但他安慰着冯羕说道:“没关系,也许是师父恰巧经过,不想打扰我们才匆匆离开的。没事儿,咱们又没有干什么违反戒律的事。”
冯羕静静呆了很久才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冯凭故作轻松地说道:“怎么样,哥哥送你的这个法宝不错吧!刚一测试就显出了威力。”
冯羕悻悻地说道:“我宁可不知道,这样心里老是个事儿放不下。倒疑神疑鬼的了。”
冯凭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说道:“今天师父教的法术你掌握了吗?”
冯羕答道:“你说哪个法术?平地起惊雷吗?”
冯凭点点头。
冯羕说道:“哪个能掌握这个法术?咱们师兄弟中恐怕没有一个能掌握了这法术的。”
冯凭说道:“我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帮你马上掌握此法。”
没想到这次冯羕意兴阑珊,他懒懒地说道:“下次吧,今天我有点儿累了。脑子不太够用。”
冯凭知道性格敏感的冯羕被肖志敬异常诡异的偷窥事件影响了心绪,心中盘算要不要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冯羕对冯凭说道:“还是我先回去吧,咱俩分头走。”
冯凭叫住他道:“等等。”
冯凭心想如果今天不说明天白天没有机会,又要推到明天的晚上。那样一起合练的时间就少了一天。现在时间紧迫,多一天时间就多一天的机会。
冯凭对冯羕说道:“弟弟,我很多事情不能暴露在明处,日后方便时我会向你仔细解释。现在有件事情十万火急,哥哥需要你的帮助。”
冯羕看着冯凭说道:“有什么事要我帮的?哥你说。”
冯凭说道:“近段时间又是咱们山中大比,又是王母山大比,罗浮山从来没有入过女众,现在也不顾了古训仙姑把在山外收的弟子都召入山中。只是因为罗浮山风雨欲来。不光是罗浮山,恐怕天下道庭都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我们身为山中弟子,谁也难以置身事外。你抽时间用伏羲掌测一下便知此次道庭的劫难了。”
冯羕看着冯凭说道:“哥哥你想要如何做?”
冯凭说道:“你还记得我来罗浮山代人送信。那人便是罗浮山前任掌教,现任抱朴子师尊的祖父葛玄仙翁。仙翁曾传我秘法,嘱咐我在罗浮山危难之时要有所担当,但在此前却要韬光养晦低调从事。这实在让我左右为难。现在如果不能在山中大比中拔的头筹,就无法被遴选出去王母山参与大比。那样的话罗浮山盟主之位将在我们第三代弟子手中失去。那样罗浮山在仙坛将言微势弱,再无话语权。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教你必胜法门,让你在大比中必能拔的头筹,稳操胜券。待你被遴选出来赴会王母山时,作为山中的第三代翘楚,你必然有选择一两位师兄弟作为助扈的权力。到时你向师尊提出要求要我随行助扈。这样我们兄弟可以互相照应、万无一失。”
冯羕犹豫地说道:“那次血玲珑一战,师兄弟中广传你威猛无敌。你想低调恐怕也不能,又何必如此费事呢?”
冯凭说道:“仙翁让我低调防的是山中道长或授业师,不是防第三代弟子。弟子中传言多是道听途说,血玲珑那次我能屈敌仰仗的是丝囊法宝,这个道长们都知晓,但他们并不知我在法术上有何修为,充其量只知我会个土遁术而已。”
冯想了半天说道:“我觉得我还是无法胜任这件事,羕儿从来没有奢求过成为人中龙凤。那种一人独立,俯视万众的感觉对我来说实在太别扭了,想一想都可怕。我做不来那种人物。哥哥是强我所难了。”
冯凭原本就猜着冯羕会这么说,便把想好的劝解之词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向他娓娓道来。没想到冯羕却甚是坚定,无论如何不松口。最终冯凭知道再也无望说服冯羕了。便说道:“那这样吧,我想办法去解决此事,不要求你在人前出头露面。但作为兄弟你总可以与我同进退不离不弃吧!”
冯羕说道:“这个没得说。”
冯凭说道:“好吧,那就随你。哥只求你不危急时刻不要离开我左右。”
冯羕点头答应。冯凭便放冯羕回了寝室。
冯凭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找冯羕作盟友替自己打前战肯定是不能指望了。只能考虑其他人。
罗浮山第三代弟子中冯凭能说上话的也只有宋云飞和陈书桓。如果要在这两人中选一个作盟友的话不知哪个胜算更大。正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内心是怎么想的。这两位师兄对自己的态度到底怎样冯凭心中也没有谱。
刚入山时,因为戴浩天的原因冯凭和所有师兄都成了敌对面,后来事情过去,自己却没有及时多交一些朋友。现在他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些用心和周围的师兄弟搞好关系。
事到如今也只能从这有限的两个人里选一个盟友了。
冯凭仔细比较着这两位师兄。陈书桓比较聪明,性格也活泼。在道法修持上很用功上进。但他似乎城府很深,和谁关系不错,却又和谁都不像很交心。冯凭始终看不透到底他愿意和什么样的人为友。
宋云飞吗,冯凭觉得这位和自己同一天入门的师兄很闷,不爱说话。和自己能谈得来主要原因就是在自己入门第一天两人一起给缙云山来的几位道长作侍童。
冯凭觉得宋云飞性格某些地方和冯羕相似,有些内向。如果自己向他提出刚才向冯羕说的那番提议,不知他会不会像冯羕一样拒绝。
冯凭站在那里前思后想想不出个所以然,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已接近夜半,想还是先去驳王圈看一看小白吧。
冯凭小跑着来到驳王圈,那守护栏的小童已经睡下了。冯凭小心地推开木栏进到圈中,划着火石点燃一盏豆油灯。只见驳王依旧趴在草上看着他,见冯凭进来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心安,便扭头又不去看他。冯凭觉得这小兽虽然对自己爱答不理,但心中应该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看着小白并未睡去,冯凭不禁鼻子又酸了。眼睛发涩过去一把抱住驳王说道:“读不起小白,是爸爸不好。爸爸今天一忙就把你忘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小白相信爸爸。”
他看着驳王面前的食盘中的黄羊肉依旧一动没动,闻着又有点儿不新鲜了。冯凭心中苦涩地说道:“小白啊,你不能老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办呢?你想让爸爸为你做什么都行,但你要吃东西啊。”
冯凭看着驳王歪在一旁的脑袋说道:“小白,谁都有烦心事,你知道吗,爸爸也很烦,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日子总要过啊。你已经这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些都是多好吃的东西。你知道吗,山中所有人都快一个月没有吃肉食了,你却在一次一次地糟蹋它们。”
冯凭叹了一口气,拿起食盘起身想要到栏外倒掉。却被驳王叼住了衣角。冯凭回过身,那小兽凑到冯凭身前,脑袋伸到冯凭手中的盘内去叼那块黄羊肉。冯凭轻呼道:“别吃,这块吃不得了,爸爸去给你换块新的。”
但那小兽不听,只顾低头吃着那块已经变味儿的肉。
冯凭臂中揽着驳王温热的身体,躺在草铺上。他心满意足地拍着驳王毛茸茸的身体喃喃说道:“小白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直想养只猫,但妈妈不答应,说会不小心传染上疾病。”
驳王转过脑袋贴近冯凭,那独角差点划到冯凭脸上。冯凭避过驳王的独角嘴角带着微笑合上了眼睛。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却见旁边地上的豆油灯早已燃尽,驳王犹自在他怀中酣睡,外面天边已是红彤彤的满目朝霞。
功夫场内。
肖志敬仍旧让众弟子自行练习,自己又漫步踱出了功夫场,只是这次叫了大弟子蒯大放和他一同离开。
众师兄弟练到接近午时也毫无进展,有个弟子唠叨道:“这般繁琐复杂的法术,恐怕任谁也练不出来,到时候没有一个徒弟出师师父就不怕在师尊面前颜面尽失?”
陈书桓接话道:“出不了师?那是你!”
那弟子反驳道:“这法术你能出师?”
陈书桓说道:“我也出不了,但自会有人出师为师父争脸。”
那弟子说道:“谁?我看不出哪个有那本事!”
有弟子就笑着接茬道:“就你傻乎乎的没个眉眼高低,能出师的当然是大师兄了!你没看到师父经常单独叫走蒯大放?你明白什么叫开小灶吗?连富人家养个儿子都有嫡庶之分,何况这仙家秘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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