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建宁四年,马腾十六岁了。
自从那天晚上马平向马腾诉说祖上历史之后,马腾心中就有了一个榜样,希望能成为马援那样的人,是以练功不缀。
不但内功颇有进境,弓、剑更加娴熟,而且从奇门十三剑法之中,逐渐演悟出一套拳法、一路刀法。
闲暇之余,开始指导十岁的弟弟马翔练习内功,做起了师傅。当然事先禀报了师父,得到了元放先生的许可。
却说这一日晚饭后,马平一家正在闲聊,刘里正来了。
落座后,刘里正告诉马平,两个月后郡里要举办赛马、射箭、摔跤三项赛事,县、乡、里先进行层层遴选。
每里至少要有一个选手,乡里选九名,即三项比赛各前三名;县里选十八名,即三项的前六名参加郡里的比赛。至于参赛选手,年龄不超过十八岁。
刘里正征询马平的意见,问村里谁家的孩子可以代表榜罗里参赛。这么大小的孩子都是马平一手带出来的,马平最有发言权,故尔刘里正过来询问。
马平当然心中有数。不过他说:“这样的活动孩子们都想参加。为公平起见,还是组织公开测试,胜者到乡里参加选拔为好。”刘里正点头应允。
结果,马腾毫无玄念地胜出。
在乡、县组织的选拔赛中,马腾顺利地囊括三项第一。
番和地方偏僻,好手不多,马腾有点失望。马平对儿子很有信心,行前对马腾说过,比赛事小,结交志士仁人为上。
马腾很以为然。这些年,他专心练功,外出不多,除本里人外,外面认识的人基本没有。
因此,他想借此机会,一是检验一下这几年自己所学究竟是处于什么水平,二是多结交一些朋友,三是见见世面,增加一点阅历。
在这段时间里,他对两个人印像比较深,一个姓钱名丰,字裕隆,此人甚是精明,足智多谋;另一个姓赵名盾,是一个摔跤手,身手不错,人却很憨厚,很值得一交。
平日无事的时候,三人经常在一起,成了很好的朋友。
另外与五个赛马手孙滔、李澜、周游、吴正、王通,五个摔跤手杜春、陈树、李堂、李松、尚玉,五个骑射手黄东、李希、林华、秦金、黄峰等人,相处得也不错。
一个月后,比赛日期将到,马腾等来到郡里。众人录名完毕,安顿妥当。因比赛明天才开始,遂结队在城里闲逛,晚饭时才回客栈。
饭后,马腾正在马厩里喂马,钱丰领着番和的其他五个赛马手过来了。
“寿成兄,你让我们好找。”
“发生什么事了,裕隆兄?”马腾见钱丰面色凝重,其他几个人也面容严肃,心知必然有事。
“兹事体大。寿成兄,刚才我在客栈里转了一圈,听到有人闲谈议论,与这次比赛大有干系。”
钱丰把马腾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接着说:“我听到,这次比赛分三步进行。
明天赛马,地点在城外,赛程二十里;后天开始摔跤,最后比赛骑射,每项的第一名奖金都是五百吊。
先说这赛马。我本以为放马比赛就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许多猫腻,以前闻所未闻。有一干选手,为了得到第一,什么下三滥的损招都用。他们倒不是冲着奖金去的,只是为了扬名,好在人前炫耀。
我听了听,大体有这么几种:
一是撞。他们为了保住内定的第一,派出其他选手,在半路上看到有实力的参赛者,就予以冲撞,直到把那个选手撞下马为止。
二是挤。赛程过半的时候,派出两个人,把他们确定的目标挤在中间,然后挤落马下。
三是拦。让两个人骑在马上,分列路旁,手持绳索,放过自己人后,对紧随其后的,用绊马索拦倒。我听到的大体就是这几种。”
“还有这等事体?难道有司不管吗?”马腾大吃一惊,不禁问道。
“管?嘿嘿,”钱丰冷笑一声,“他们大都是官宦子弟,与这帮人熟得很,而且私底下下足了功夫,怎么管?谁来管?要管只会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即使他们发现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拉偏架。”
众人听了,义愤填膺。
钱丰见众人只是在发牢骚,没有提出个章程,又道:“我倒是有个计较,不知管不管用。我先说出来,大伙儿再议议。”
“裕隆兄请说。”马腾言道。
“我们都是从番和来的,大伙是一个整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第一名只有一个,我们县里只有寿成兄最有希望。保住了寿成兄,我们就算赢了,其他兄弟争也无益,徒让别人得利。明天我们这样,”
钱丰把他的办法低声说出,最后说道:“诸兄以为如何?”
“甚是”、“甚好”、“着啊”众人纷纷附和,赞叹不已。
“寿成兄以为如何?”钱丰见马腾不作声,连忙问道。
“好,就这么办。大家且听裕隆兄调度。”马腾沉声说道。
第二天,马腾与参加赛马的选手早早地来到赛场,熟悉场地,给马热身。钱丰等其他选手也来了,为马腾等助威打气。钱丰一到场地就开始四下转悠。
马腾将无风浑身上下又擦拭了一遍,双手抚着马颊,低声道:“风儿,今天看你了,能不能争个第一回来?”
无风象是听懂了马腾的话,打了个响鼻,高高昂起了头,象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马腾轻拍了马颊:“你还别吹,是骡子是马一会儿遛遛就知道了。”
这时,一个人走到马腾近前,问道:“喂,仁兄,这马是你的吗?”
马腾扭头一看,是一贵介公子,点头称是。那公子手拍马臀,马腾未及阻拦,无风一声嘶叫,扭胯欲踢。
那人连忙后退,说道:“哟嗬,脾气还不小。这马不错,哪买的?”
马腾手牵缰绳,制止无风再动,说道:“不是买的。”
“不会是你自家养的吧?”
马腾没有理他。
“卖给我,价钱随便你出。”那人双手背后,傲慢地说。
“不卖!”马腾头也没抬,自顾梳理马鬃。那人见马腾不搭理他,悻悻地离去。
这时钱丰回来了,低声在马腾耳边说:“小心此人!”又对番和的几个选手说:“按既定方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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