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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看着眼前这些才出海不久的瓷器,王观多少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不过,出于职业操守,既然高庄没说,王观也不打算多问。把疑团掐灭了,认真的打量归类好的东西,然后慢慢的估计价格。
仔细检查一遍,王观发现这些瓷器大多是南宋时期龙泉窑的产品,而且以碗盘之类的日常用具居多。壶瓶自然也有,不过多数是碎片。
“王兄弟,东西怎么样?”高庄很急切的请教起来。
“还可以吧。”
王观沉吟了下,据实说道:“残片就不多说了,这类东西古窑厂出土很多,就算全部打包卖给别人,最多几千上万块吧。甚至还要找到专门收购这类东西的商家,不然一般古玩店主不太乐意接收这种东西。”
高庄连连点头,赶紧把碎瓷残片移到一边。实际上也是他为人比较精细,才会把残片收集起来,要是换了其他人,就算捞到这块碎片,恐怕第一时间也会扔回海里。
“接下来就是这些残器。”王观娓娓而谈:“残得不严重的,找人修补一下,就算价格不是很贵,但是也能够按单个来卖钱。根据瓷器品种的不同,几百上千块钱,还是有人要的。至于残损得太厉害的东西,可以直接归于碎片之中了。”
高庄受教,又继续进一步划分。
“最后就是这些完好无损,或者有稍微瑕疵的东西了。”王观笑着说道:“这些东西的价格或许不高,但是肯定也不会很低。一切要看年代、质量、稀少程度来定。”
“比如说这个龙泉窑的钵形碗,胎色白,深中泛灰,釉层比较厚,这是南宋时期的特征。更难得的是,东西应该只是被海泥包裹,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还在沉船的舱底待着,最近才被海水冲刷上来,所以釉面没有多少腐蚀磨脱的痕迹。”
鉴赏片刻,王观估算道:“这样的东西,只要精心保养一段时间,再经常把玩触摸,那釉面就会逐渐恢复往日的光彩。所以市场价格颇高,起码在三万元以上。”
末了,王观笑道:“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那么我教你一个护养的办法。玩赏一年半载的,等到东西恢复光泽,卖个十万八万不成问题。”
“算了算了。”高庄摇头道:“我一个大老粗,又经常出海捕鱼,可没有这份闲工夫摆弄这种精细的玩意。”
“所以价格就低了。”王观解释道:“人家有这个水磨的工夫,那么赚你这个差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个我懂。”高庄点了点头,又无奈笑道:“不过我更加清楚,我赚不了这个钱。一天两天还行,就怕时间久了心里烦燥,忍不住把东西给砸了。”
“那是你把保养瓷器当成工作来对待,自然觉得枯燥乏味。而真正喜欢的人却是在把玩,赏心悦目、陶冶情操。”王观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继续鉴赏其他东西。
不久之后,王观把十几件完好无损的瓷器鉴赏完了,而且逐一估算了价格,几乎每一件东西都在万元以上,自然让高庄喜不自胜,笑逐颜开。
小心翼翼把这些比较贵重的瓷器放好之后,高庄十分感激,由衷的表示谢意,甚至要把一件价值几万元的瓷器送给王观作为谢礼。
王观自然委婉谢绝了,又在船上待了一会看看港口的海景,就和贝叶下了船与她母亲、大姨汇合,然后一行人返回余杰家中。
之后的事情也不必赘述,在余杰家里稍坐片刻,贝叶母亲提出告辞。然后在余杰极力拘留之下,又是一番惜别,王观才开车载送贝叶和她母亲返回苏州。
回到了苏州,已经是晚上了,这一天就是这样过去。
第二天早上,王观独自到沪城机场迎接高德全。本来贝叶也要跟来的,但是今天正巧是她爷爷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日子,所以自然要尽一下孝心,就没跟来。
老人家嘛,身体比较衰弱,未必有什么大毛病,但是定期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能够让家人安心。还好时间也有些绰余,王观先是开车把贝叶和她爷爷送到医院,也陪同进去旁观,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转头前往机场。
严格来说,等到王观抵达机场的时候,也算是迟到了十几分钟。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应该十几分钟以前到达的飞机,现在还在天上飞着呢。
在中国这个地方,飞机、火车、汽车、轮船等等一切交通工具,延时晚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所以王观十分淡定,安心的等待。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高德全才算是出来了。
“德叔。”王观笑脸迎了上去,顺手接过了行李包背上。
“久等了吧。”高德全一笑,随口问道:“你女朋友呢。”
“有事,晚点再过来。”王观笑道:“德叔,你人脉广,在沪城也应该能够吃得开,所以我就不帮你安排食宿了。”
“安排什么,有什么好安排的。”高德全无所谓道:“实在不行,就直接跑去苏家,不信苏文弈不管饭。”
“德叔威武。”王观笑呵呵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这样霸气,要是换我这样做,估计让人给乱棍轰出门。”
“所以才说你还嫩,有得积累呢。”
高德全笑容可掬,意气风发般挥手道:“走,带你去蹭饭吃。”
当然,这是玩笑话。出了机场之后,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上去高德全直接报了地址:“城隍庙。”
司机也没有废话,一踩油门车子飞快而去。经过了一番兜转就来到了城隍庙附近,然后根据高德全的指点,又拐了两个弯,慢慢在一栋大楼旁边停了下来。
“悦宝楼。”
付钱下车,王观抬头一看,只见店面招牌映入眼帘。龙飞凤舞的大字金碧辉煌,加上六级台阶以及透明的钢化玻璃大门,就能让人感觉到这家商店的实力雄厚。
事实也是这样,在高德全的引领下,王观慢步走进了悦宝楼,只见店面是两三百平方的云石大堂,顶上是大大的蓬莲状水晶吊灯。尽管现在是大白天,水晶吊灯却是开着,明亮的灯光把大堂映照得更加亮堂。
当然,光亮度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灯光的照射下,陈列在大堂玻璃柜台中的精致首饰、玉石珠宝之类的东西,也随之浮现阵阵珠光宝气。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眼花缭乱,挑花了眼,甚至不知不觉沉醉在其中。
就在王观暗暗感叹之时,一个漂亮的制服美女走了过来,笑容明媚道:“两位先生好,欢迎光临悦宝楼,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你们的?”
“找你们老板。”高德全从容道:“我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刹那间,美女欣然笑道:“是高先生吗,老板等你好久了,请随我来。”
说话之间,美女带着两人上了二楼,然后敲开了一个宽敞豪华办公室的门,只见里面的大椅上坐了一个有些发福,却不显肥胖的中年人。
“老高,你总算来了。”
看见高德全,中年人十分欣喜,快步走过来迎接。
“飞机延迟,来得有些晚了,不好意思啊。”高德全笑道,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回头引见起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王观,京城拾遗阁的东主。别看人家年轻,但是眼力绝对甩你两条大街。”
“郝宝来。”
此时,指了指中年人,高德全笑意更浓:“悦宝楼大老板,名字喜庆吧。”
“又拿我名字说事,你名字也好不到哪去。”郝宝来佯怒起来,然后与王观握手笑道:“小兄弟你好,真是年轻有为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搬砖头呢。”
未等王观回应,就听高德全嗤之以鼻道:“行了,不要炫耀你白手起家的奋斗史,人家王观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一样是凭自己努力才取得现在的成绩。”
“真的。”郝宝来更加热情了:“那以后有空,大家要多多交流心得了。”
“这有什么好交流的,思苦忆甜么?”高德全好笑道:“还是相互诉苦?感叹现在的美好生活多么来之不易?”
“什么呀,我是说交流成功的经验。”郝宝来瞪眼道,顺势引着两人到旁边坐了下来,自然有人奉上清茶。
“王观的经验不适合你。”高德全直言不讳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卖你的珠宝,继续当你的珠宝贩子更有前途。”
“什么珠宝贩子。”郝宝来不满道:“我是藏家,名副其实的大藏家,行里人……”
“行里人视为肥羊的对象。”高德全轻描淡写道:“说说看,这段时间又被宰了多少?”
听到这话,看见郝宝来微苦的表情,王观基本可以肯定,这人多半就是古玩商眼中人傻钱多速来的存在。
想到这里,王观连忙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真心实意道:“郝老板,以后要是想买什么古玩,请多多关照我们拾遗阁。”
“就是,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帮衬我们算了。”高德全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赞同。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郝宝来陡然变脸,怒形于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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