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家前四位,特别是大娘、二娘。若是回来柳家省亲,肯定是以德报怨,因为她们已经身为王妃,一等爵贵妇,她们更在意身为顶尖贵族的宽容、仁慈、礼仪,气度等等。
五娘如云不会,就是快意恩仇。
这时,五娘如云回到自己的桌前,对自己桌上一位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姐姐,婢女所生。就选她了,她好,心地善良。没嫁妆,我三原房给她出,给她一座糖坊,助她嫁到崔氏之后,衣食无忧。”
“当年,我大姐出嫁。那天很冷,谁也顾不上我们。她给我一碗加了糖的小米粥,今天我给她一座糖坊,外加千亩糖田。送她风风光光出嫁。”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话就算数。”那位被打的尖叫着。
一个非常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算数。”
一身金丝妆花绒长裙的抱琴进入屋内,用很缓慢的声音说道:“一座糖坊、千亩甘蔗田。绝对没有问题。”抱琴说话间已经走到五娘身旁,低声说道:“那不叫糖田,那叫甘蔗田,甘蔗榨汁后,再熬成糖。”
对五娘说完,抱琴站在五娘身旁继续说道:“若是柳氏长辈没有选她,五姓之家我们为她再选一门亲,我再加五百亩甘蔗田作为心意。这次选不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五娘高兴。”
抱琴力挺五娘如云。
抱琴出身绿林,绿林讲的就是一个快意恩仇。
“好东西,刚刚运到。来自北海的鳕鱼,有一条运输的过程中摔断了,我命人给五娘你拿来一些,可别乱分,此为极珍之鱼,太极殿夜宴八道主菜之一。安心,我支持你,这就过去告诉公主殿下,公主也会护着你。”
抱琴命人将一盘切的薄如纸片的晶莹雪白鱼肉放在五娘如云这一桌。
五娘开心的笑了。
这鱼不普通,五娘也不知道来历。
这是张仲坚入长安之前,命他手下人冒险开冰下网抓到的。位置就是后世库叶岛再往北,秋天的时候那里的海面就已经被冰封。
已经勉强算是极地鳕鱼,放在后世的现代都是珍品。
抱琴离开之后,五娘一片也没有吃,全部分给了友善待她,尊重的她之人。
后院独孤兰若临时休息的屋内,当抱琴把这个消息传来之后,萧灵儿开心的笑了:“完美,这样的解决方案实在完美,五娘年龄小,她这么作长辈们能说什么。这一闹选人之事与我们无关。”
谢星儿也说道:“对,无论长辈们如何选,最多我们再备一份嫁妆,让夫君在五姓讨一个面子,嫁一个庶女用不了多少面子。”
“恩。那我也给一千亩甘蔗田。”独孤兰若也认为这个结果好。
几人都给了,那位庶女的甘蔗田已经增加到了四千多亩。
月洞门外,柳木抱琴讲了事情的过程后对抱琴说道:“抱琴,这是胡闹,不能这么不给柳家长辈们面子,你去告诉五娘。人选变更,就说是我的意思,这婚事我管,退一步,别在五姓这里纠缠。”
“也好。”抱琴认为退一步,给长辈们一点面子没坏处。
不过抱琴说道:“这个,也不能嫁得太差,咱们的面子不能不顾。”
“窦世宽!能让五娘这小丫头说好的人,必然贤良淑德,就窦世宽了。身为太后娘家,窦世宽只是一个庶子,这门亲事我明天亲自和窦静讲,想来同族他会给我一个意见。”
“郎君想的周全。”
正如萧灵儿所想,经五娘如云这么一闹,前院也安静了许多。
柳奭听到这个消息后主动来到了柳子房近前:“叔公。”
“恩。”柳子房微微点头:“你看懂了吗?”
“孙儿不懂,但心中却要对五娘赞一句好。”
“这事是意外,但长平公主的默许也代表了她们的意见。木的退让,更显手段。这样的年龄能在朝堂之上以言语影响政局,盛名之下无虚士。到了慈溪多学多问,你自认游学走过万里路,不够!”
柳奭长身一礼:“孙儿谨记叔公教诲。”
后院,五娘如云亲自找到那位姐姐,翻过也是满十八了,因为是庶女不好嫁,柳家也不甘心下嫁。
五娘说的是些抱歉与安慰的话。
因为五姓之选因为柳木的反对而不作数,却是选了名门之中的上等名门,太皇娘家的窦家,而且还给了一座糖坊,外加五千亩甘蔗田。虽然许多人都不知道甘蔗是什么,但五娘如云之前说过,那是糖田。
可怜的少女呆呆的看着五娘如云很久,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终于,当她明白这是怎么了,眼前一黑,晕了。
腊月二十九这一晚在柳氏长安大宅,混乱过后,倒是平静无常,任谁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在柳木面前表露出来,有身份的长辈自然选择沉默。
次日清晨,柳木回长安。
柳木必须回长安。
柳木夫妇二人都属于靠刷脸就能进太极殿夜宴的人,到了这种身份太极宫夜宴若是不参加,反而是不敬。
说现代的话说,就是不给大唐太上皇与大唐皇帝面子。
离开柳宅的时候,柳木都不知道五娘如云所说的那位是谁,倒是其父母赶来千恩万谢。倒是弄的柳木很不好意思。
柳木离开后,柳冲冲、柳子房这些柳家有身份的人也离开之后,平静了一夜的柳氏大宅只能说是将家内的一些争执压抑了一夜之后,暴发了。
前院,男人们围坐在一起,用眼神,用气氛,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个不满有对柳木的,更多的对柳氏一族中得到好处的一房。
重点就是柳子房所在的这一房,两嫡一庶,而另一庶给了柳冲冲的庶出亲曾孙、柳范的侄子,这是柳木暗示之后的结果。那么,还有一位,五娘选的那位也是柳子房这一房的。
柳子房不在,其他人正在承受着来自各房即将爆发的压力。
后院,女人们的争吵,让婢女们都逃到了百步之外,怕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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