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朝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爬了起来。
昨晚真是喝多了,竟然不知道梁嘉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和梁嘉莹是少年时候的玩伴,自然了解她的性格,是一个个性倔犟,却又脸皮极薄的人。
昨晚两个人之间发生了那样事情,身为女儿家的梁嘉莹会留在这里等自己醒来才怪。
想起那湿润的吻,温暖的胸口和那一对坚挺结实的玉兔,丁朝远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嘴唇,然后又摸了一下额头。
不愧是医护出生,梁嘉莹将伤口包扎的很好,已经不疼了。
有点艰难的爬下床,丁朝远穿着拖鞋走到了门口,然后拉开了门。外面阳光明媚,一片暖意。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正是一年气温最高的时候。
抬脚迈过门槛,丁朝远来到了院子里,意外的发现两棵松树之间用来晒衣服的铁丝上挂着一件少女的衣服。他知道,那一定是梁嘉莹的衣服。
昨晚,他好几次将额头抵在梁嘉莹的胸部,她的衣服上不可能不染上血迹。为了防止血迹凝固,难以清洗,所以她才会一早就把衣服洗了,甚至等不及带回家去。当然了,也许是她怕家里人发现衣服上的血迹会担心,才在这里洗的。
衣服上还在滴着水,色彩鲜艳,在风中摇曳着,就像一只彩色的蝴蝶。
原来梁嘉莹是早晨才离开的,不然衣服不会还这么湿。想起她昨晚在这里照顾了一夜,恐怕连觉都没有睡,让丁朝远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
男人的心肠硬起来的时候比铁石还坚,但软下来的时候,和泡沫其实差不多。女孩子只要拿手指轻轻的一戳,就会彻底崩溃。何况那女孩还是梁嘉莹,不仅是他少年时的玩伴,还是他的初恋情人。
自己竟然把初恋情人的名字都能忘记,这让丁朝远感觉自己真是个超级混蛋。
他走到衣服前,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梁嘉莹的温柔体香。
轻轻的嗅上一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就不知道是梁嘉莹留下的,还是洗衣粉的味道。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梁嘉莹的衣服既然在这里,那么她是穿什么衣服走的?
现在的天气,怕热的人早就开始穿衬衫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昨晚梁嘉莹身上也只穿了这件单衣而已。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可能不穿衣服就离开,这让他有些好奇。
丁朝远快步回到屋子,才发现自己原本放在床头的外套果然不见了。想起梁嘉莹穿着自己衣服跑回家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子,宁愿穿着我的衣服离开,也不愿意等我醒来免得尴尬。
难得见到少时的玩伴,丁朝远的心情不免大好。他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转身回院子。
现在自己受伤了,自然不能急着去上班了。再说了,上班之前,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他准备先去院子里晒会儿太阳,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搬个凳子,他走到院子,然后在松树下坐了下来。那知道他才坐下,就感觉到肩头传来一股力气,将他直接掀了个面朝天,一屁股趟在了地上。
他本想愤怒的爬起来,那知道抬头一看,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梁文斌。
高中毕业之后,梁文斌就去当兵了,虽然有几年没见了,但丁朝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毕竟,男孩子发育的早,十五六岁的时候,轮廓就定型了,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何况,他昨晚才见到梁嘉莹,如果还认不出自己的好兄弟斌子,那还不如直接拿两根筷子把自己的双眼戳瞎算了。
“斌子,你怎么来了?”丁朝远开心的问,爬了起来。
“小莹说你回来了,所以我抽空来看看。”梁文斌回答,问:“钉子,你额头怎么了?誰打的?”
“昨晚喝酒喝多了,在门上撞了一下。”丁朝远苦笑。
梁文斌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还以为有人欺负自己好兄弟呢,原来是这样。在这西盒子乡,他梁文斌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还没有人敢招惹他。就凭他身上的这身警服,也足够吓破一些人的胆子了。
“钉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知道去找我?你什么时候回县城?”兄弟多年不见,梁文斌心情很激动,接连着问。
“我是来参加工作的,这次不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呆在一起,所以没有急着去找你。”丁朝远笑着说。
“你怎么被分配到这鬼地方来了?”梁文斌有些意外。他没有考上大学,只好去当兵。现在退伍了,能进派出所还是自己父亲费了好大的力气搞上的。
可是丁朝远和他不一样,这小子人聪明,脑子好,轻而易举的就考上了京华大学。按理说,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不可能被分配到这穷乡僻壤来。
“一言难尽,不说也罢。”丁朝远不愿意回答,然后问:“你现在在乡派出所上班?”
“你小子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梁文斌给了他一拳头。
也是,梁文斌身上的这身警服就是身份,他何必多此一问。只是,他刚毕业的时候,就碰见了严绍鹏那样的警察,差点没有出大事儿。而来这里报道,初到乡里箱子又被偷了,去派出所报警的时候还被冷落了一番。现在的他,对这耀眼的制服实在没什么好感。
不过还别说,到底是军人出身,制服穿在梁文斌的身上,很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斌子,坐,我去拿烟。”丁朝远说。
“钉子,我还在上班呢,就不坐了,等有空再来找你。”梁文斌摇头。
“对了,斌子,你现在在所里是什么职位?”丁朝远见他不愿意多呆,也就没有勉强。既然知道兄弟在所里上班,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过去玩。
“小民警一个。”梁文斌有点自嘲的回答。
“你工作快一年了吧?”丁朝远有些意外。
梁文斌在部队表现的不错,所以退役之后才能进入派出所。只是没有想到他工作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个科员。
“这年头要升职,不是凭学历,不是凭成绩,也不是凭资历,而是靠关系。”梁文斌无奈的摇头:“我要是有一个乡党委书记当丈人,早就把副所长的位子拿下来了。”
丁朝远听他话中似乎有话,就追问了一句:“副所长陈海和谭嗣源是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陈海?”梁文斌有些意外了,哼了一下:“他是谭秃子的大女婿。”
想不到陈海和谭秃子竟然还有这层关系,这让丁朝远有些意外。这么看来的话,教导员宁长贵也应该是谭秃子那边的人。亏得自己当初还把酒和烟留下了,竟然被狗给喝了。
“陈海这个人屁本事没有,就是运气好。”梁文斌叹息,说:“他比我参加工作的时间还短,也不是军人,竟然轻易的就踩在了我的头上。”
从梁文斌的口气中,丁朝远不难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糟糕。不过这年头,也确实像梁文斌说的那样,关系和背景硬过一切。
梁德诚是乡中学的校长,按理说在乡里也是个有关系的人,但遇到了谭秃子,还不是给轻易的干了下来。
原本丁朝远对陈海的印象还不错,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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