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张侯呆了呆,又叫起来,不过眼神中的坚定和信念已经有了一丝动摇。
“其实我刚才说过,我也有过和你类似的成长经历,我曾经为他们的呐喊感动过,也曾经因此而怀疑过现实中的一切。不过,当我亲眼见到这些心目中曾经的英雄,已经沦落为唯利是图的文痞无赖时,心情比你还震撼。证据……我给不了你什么证据,但如果你能放开心中的偏见,去看看我们现在和过去的一点点不同,和曾经那个灰暗年代的巨大进步,你会慢慢察觉到,他们所说所写的,很多就像痴人呓语,他们所依赖和生活的,是自己想象中的世界。”陈誉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就像黑胶片中传出来,透着厚重的感觉,让人无法怀疑。
张侯沉默了一会,把头低下去,看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誉又道:“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始终觉得,作为愤青,内心都是较为正义和善良的,我不希望你被一些人左右了自己的思想,走一些不该走的弯路。”
说完这些,陈誉拍了拍朱智的肩膀,让他继续问话。
朱智点头,开始询问关于帖子的一些话题。
果然,张候没有了开始那种高高在上的心理,虽然还不是很配合,但对于问题都基本回答了。
事情并不复杂,也并没有背后的势力在影响,就是一个单纯的热血学生出于“义愤”转发了帖子,结果造成了众人的围观和部分人的转发。
不过网上的相关帖子,在这个敏感时期,早已经被和谐掉了。倒不用担心会有更多的小道消息流传。
临走的时候,张候忽然对陈誉道:“没有了信仰,人还能活着吗?”
陈誉道:“能,不过很多已经不叫做人了,变成了爬行动物。你是个有想法有追求的人,我相信你可以找到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信仰的。”
张候抿着嘴唇。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走出来,李处长和张辅导员正在旁边等着。
“怎么样?”李处长关心的问道。
朱智道:“还好,只是个人行为,没有相关的勾联情况。不过今晚过来只是就事情本身进行一个调查,同时对学生进行一番了解和教育,后续的处理,就看领导的意思了。”
李处长道:“好的,那对学生暂时不用采取什么措施吧?”
朱智道:“这样吧,最近一个星期不准他随意离开学校。如果有事离开必须跟保卫处报告,李处,你们没问题吧?”
李处长忙道:“没问题。谢谢!”
他心知这样子已经是对学生的ziyou网开一面,因为之前也有违反了相关法律法规的学生,曾经连夜被当地派出所带走,几天之后才被带回来。相比之下,能够待在学校里,已经是很宽松了。
从学校回去的路上。朱智感慨道:“誉哥,发生了这种事情。对那学生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能遇到你,人生能够被纠正过来。”
陈誉道:“千万别把我当成神,谁也无法纠正谁,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我的经历比他丰富,如果他能够静下心来。别被年轻和热血蒙蔽了双眼,将来肯定会有所发展的。”
“那是,”朱智道,“记得你说过的,愤青都是好人变成的。能够帮到好人。就要尽量帮。”
“对,相比那些冷漠、世故的人,这群人起码是有理想、有追求的!说实话,这个案子你有很大的决定权吧?如果真的是省领导有批示,你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可不敢将学生放任到宿舍里。”陈誉悠悠的道。
朱智道:“嗯,如果真有批示,今晚来的人就不止我一个了,而且问话的地点也不会在这里,更不可能让他先回去。处领导说了,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了解下情况后,只要能让学生不再反复,教育一番即可。当然,我跟李处说的话也不假,因为上头的领导万一想法有变,我也只能照办。希望他好运,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也不想再来找他。”
陈誉道:“这本来就不是大事,真正麻烦的是江安事件,现在恐怕只是一个开始,不知道接下去会演化成什么样子。”
朱智皱了皱眉头,道:“是啊,这年头,最怕。根据我们指挥中心的通报,这个事情又是涉及到农村最敏感的土地问题,农民的命根子,哪有那么容易妥协的。那几个村领导明显是有问题,不知收了开放商多少好处。反正,我感觉,不把卖地的事情解决了,这事情没那么容易平息下来。”
陈誉道:“外媒肯定会大肆炒作,国内媒体也会逐渐有报道的,社会各界的压力,zhèngfu的压力,最终会转嫁到公安系统上面……”
朱智道:“是啊,苦逼的永远是这一行,被人骂得最凶的,我们也排在第二位。”
陈誉笑道:“嗯,城管的宝座,那是难以动摇的。难得你看得这么清楚了,猪头,不错不错。”
朱智又低声道:“也不知老头子来的时机对不对,一来就碰到这样棘手的问题,唉!”
陈誉道:“庸者的困难,能者的机遇。也许对于一个庸才来说,碰到这种事情会难以应对,甚至饮恨而退,但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这反而是一种机遇,凭此来改变某些格局,获得某些资源。——朱叔叔就是属于后者。”
朱智道:“其实我也知道,不过还是有点担心。我总感觉江南省现在虽然表面平静,但暗流涌动,老头子这次这么谨慎,也是少见的。”
陈誉道:“江南省,历来是出大员猛将的地方,其中各种关系,上至zhongyāng,下至地方,错综复杂。现在又到了换届的敏感期,省里面的,和上面的,环环相扣,不暗流涌动才怪!”
朱智挠了挠头,道:“太复杂了,真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誉哥,我还是希望自己能轻松点,想干啥就干啥,多好。”
陈誉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已经上了这条船,而且还是条大船,再想要下来,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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