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名
这是一片远离人世的茂密丛林,四周如常,只能听见细微的虫鸣和悉悉索索小型动物所过之声,一棵几人环抱的大树,其古老的树皮和异于同类的高度,无不在诉说它经历的岁月和沧桑。
此时,周凡像雕塑一般半蹲在其树枝上,浑身被茂密的树叶所掩饰,只剩俩只眼睛和半举着的长矛露在外面,几次有节奏的呼吸之后慢慢屏住气息,一瞬不瞬的盯着刚刚从灌木丛晃晃悠悠出来的野猪。双眼微眯,瞳孔收缩,手臂上的肌肉群和手腕完美配合爆发力量,瞬间掷出手中的长矛。
啪的一声,箭一般的长矛正中野猪后颈,矛头齐根没入。
野猪象征性的抽搐哀嚎几下不再动弹,圆瞪着的眼睛仿佛致死都不明白,为何在没有一点征兆和预警的情况下自己的生命便走到尽头。
周凡轻快的从树上跳下,咧开嘴笑了笑自语道:“还是这种方法比较省事,今天可以回去交差咯。”说着抓起獠牙拖着朝一个方向开始走去,1米78的他拖着这只三百多公斤重的野猪,丝毫不见吃力。
自记事起,周凡就随师傅一直生活在这片丛林后面的大山里,他被师父捡来的,那时候他刚出生,除了脖子上的一块粗糙的玉佩和身上的几块破布,破布上写有周凡二字,其它什么都没有,师傅并没有带他寻找家人,一直带他游历世间直到隐居山林。
八岁进山以来除了每半年下山采购,他和师傅和从不出山,周凡也并不知道自己师父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个糟老头子,对自己要求严瑾又苛刻,只要一偷懒就是顿竹笋炒肉,他懂事的时候曾经问过师傅的姓名。
师傅只是说:“小凡,为师问你,名讳的作用是什么?”
“额,就是喊的称呼吧?”懵懂的他挠挠头答道。
“那你知道了之后该如何称呼我。”
“当然......当然还是叫你师傅呀...... 哦,我懂啦!”
木屋就在不远处,周凡偷偷绕到后面的小厨房,放下长矛,正准备回身打理野猪,突然发现师傅背负双手,正不声不响的站住自己身后!
“啊,师傅你干嘛!装鬼啊!”脸上惊恐的表情极是夸张,眼神之中却尽是躲躲闪闪。
“小凡,我今天给你的任务是什么?”师傅无视了他的惊恐,面无表情的问道。
“额,这个,好像是徒手驯服一只成年野猪回来....”周凡支支吾吾的答道。
“呵呵。”师傅皮笑肉不笑的出了一声。
周凡瞬间头大,他一偷懒,师父最爱用这两字来对话,呵呵一出,他的借口和理由根本没机会说出来。眼看着师父背着的手慢慢拿到前面来,顺带着还有手里的鞭子。
“等等!师傅,我是怕回来迟了!赶不上给师傅做晚饭!毕竟烤野猪肉很费时间,耽误师傅吃饭我心里难安呐!”
“嗯?烤野猪肉?”师傅的表情慢慢缓和。
“对对对,今晚做烤野猪肉!外香内嫰,酥脆又有嚼劲,香滑不失油分,加上细盐胡椒粉调味,人间美味啊师傅!”
“哦,那你快点。”师傅对周凡点点头,不留痕迹的擦了擦嘴角就走了。
摸了头上的一把汗,长吁一口气,从懂事以来,师徒俩的伙食就一直是周凡负责,这么多年磨砺下来的一手厨艺已经登堂入室了,尤其是野味这一类,即便是口味极叼的师傅,也大感有口福。
去皮,洗净,打理切好之后,开始放在架子上烧烤,一番忙碌下来太阳已经临近下山,夕阳独有的光晕正好可以照在木屋的西面,配上青山绿林,当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已经很久没有到城市去了,那些车水马龙,那些各种各样的美女,真怀恋啊,周凡一边烤肉一边默默的想着。
信息时代对于青少年的吸引还是很大的,他每半年下一次山,对于外面的了解基本都是在书籍上,他为了消遣时间,读了很多很多的书,不过对于钢铁丛林般的城市,虽然已经不惊奇,但还是有几分向往。不知不觉想的入神。
“这个快糊了。”耳边响起师傅的声音。
“啊!”周凡一下子回过神来,师傅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对面盯着火堆上的野猪,赶紧转了一下手里的铁架,将野猪翻了个身。
“小凡,是不是在想外面的世界了?”
“啊,没有啊,师傅我刚刚在想练功的事。”
“呵呵。”师傅那种表情又来了。“明天你就18岁了,你就下山去吧,自食其力。”
“嗯?”周凡一呆,似是没料到师傅会说出此话,半晌之后才轻轻说道:“师傅,我走了你怎么办?”
“难道你要一辈子陪着为师?放心吧,此去以后,我只会比你过的好。”师傅眼睛盯着架子上的烤野猪,平淡的语气中又透露出丝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凡并不明白师傅所说。
师傅摆摆手,“这个好了没,好了就吃吧,月亮快出来了,吃完练功。”
“好的。”周凡又专注的烤起肉来。
月光之下,一老一小,在木屋前打一套功法,动作出奇的一致,似舞非舞,有点类似太极的气场,却没有一个动作和太极相似,慢时有独特的韵味,快时又有奇秒的节奏,给人非常悦目的感觉。 远处看去,这俩人好似与环境相融,没有一丝的格格不入。
这套功法,周凡自小开始跟着师傅练,日出而作,月出再作,每日两遍,不落一日,他知道,自己这异于同龄人的力量和速度肯定是归功于练这套功法,每次练功好似在吸收某种能量来提升自己,但又像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除了力量和速度变好,身躯变好,其它并没有什么效果,不像自己在山下看到电影动漫或者小说里面有超级异能之类的东西。
周凡不并知道这套功法的名字,连自己师傅也不知道,师傅只说是别人传他,并没有告诉他功法的名字。
于是周凡为了方便称呼,自己给这套功法起了个名字,是为《无名》。
收功之后,师傅负手而立,望着月亮空空入神,良久之后说道:“小凡,以后,你不管在哪里,切莫丢下这套功法,必须每日练习,不得松懈。”
“是,师傅,徒儿以后必定每日勤加练习,不落一日。”周凡抱拳低头回答道。
“嗯,回屋整理一下,明日下山去吧。”师傅说罢率先回到木屋。
其实周凡也没几样东西,无非是一俩套衣服,简单收拾完之后便躺床上开始发呆。
对于突如其来的下山,虽是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师父从未提过满18岁就要独自下山,不知是早有决定还是临时起意。算了,反正都是师傅的意思,以后常回来看看师傅就好了。师傅经常教育他,外面尔虞我诈,人面兽心,勾心斗角的人比比皆是,在外面不能像在山里随性,不求害人,但也别被人在背后捅了刀子。
想着想着,周凡怀着一丝期待的心情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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