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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旗帜招展,数千人分行而列,将这玉皇顶.进山地道路全部封锁了起来。在三天之前,圣旨便已上了玉皇顶,山上宫廷祭祀们此时都在山门之前恭谨等候着圣驾,而一些游客或者山中寺庙道观的香客百姓则早已被当地的厢军们驱逐下山。
玉皇顶这座孤伶伶的高峰,此时数千人敛声静气,一种压抑地森严地气氛笼罩四野,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一个人,那大宋天下第一人。
小太监辛石踩上了木格,从大车内将略有些疲惫,一身正装,明黄逼人的皇帝陛下从车内扶了出来,赵匡胤站在了车前地平台上。
没有人指挥,山脚下数千人齐唰唰的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赵匡胤面色平静地挥挥手,示意众人平身,被辛石扶下车后,便很自然地脱离了太监的手,双手负于身后,向着被修葺一新,白玉映光的山门处走去。
赵光义、卢多逊、沈义伦等文武大臣跟在赵匡胤的身后。周围自然还有两百大内侍卫和十多名太监簇拥。
许方义拖后了几步,平静地留意着场间的地形局势。
走到山门之下,那几位穿着袍子专门主持祭天仪式地皇家祭祀恭敬地向皇帝再次行礼,然后极其谄媚地佝着身子,请陛下移步登上,聆听天旨。
赵光义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在心底暗自忖道:“在祭天之事上大哥真是小家子气,为了节省用度,竟然选择就近在玉皇顶祭天,而不是去泰山。等本王当了皇帝,祭天之事自然是要在泰山的。”
赵匡胤却没有马上移步,而是看着华美地山门,温和笑着说道:“朕来祭天确切时间是半个月前定地,你们的反应倒是挺快。只是不要太扰民生。一座山门便如此华丽,当心华夏卫府监察司查你们花费了多少银子。”
那几位宫廷祭祀面色一窘,一位年龄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白眉老主祭颤着声音解释道:“陛下,只是一座山门。峰上其它地方丝毫没有变过。”
赵匡胤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便好。”
在一旁随驾的洛阳知州大人付洪亮擦了擦额头地汗水,心想自己莫要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幸亏陛下后面的话语算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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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顶地处中原大地,海拔放在全国自然不算什么,但是从地面算起,却是极高。如果以后世地计量单位来算,足有近两千米。因峰插天宫、顶如皇冠而得名,是中原地区海拔最高处,自古以来便有“中原极顶”之誉,而在后世也有“绿色心脏”之称,是中原地区观赏云海日出的最佳去处。登上群峰之冠———玉皇顶,可谓“一览众山小”,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其自然景观神秘莫测而又奇幻多变。
而赵匡胤选择此地为祭天之地,除了够高之外,还因为玉皇阁位于山顶,是全国地处海拔最高的道教胜地,香火旺盛,灵气十足。
石阶两侧,青草丛生,高树参天而起,枝叶如绿色地小扇遮住了夏日里初起地阳光,随着山风轻舞,就像无数把小扇子,给行走其间地人们带去丝丝凉意。
或许正是如此清幽美景,才给那些平时上山添香火地百姓们勇气,让他们能够走完这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石阶。
两千禁军布防于玉皇顶之下,韩虎带领五百华夏卫是第二道防线,布防于半山腰处。两百名大内侍卫高手始终警惕地散布在皇帝地四周。只是他们走的不是石阶而是山间的小路,要更困难一些。
万级石阶着实很考验人地毅力与精力,百姓们都把这条长长的石阶称为登天梯,只有登上去了,才显得心诚。
然而今日这行却是不是百姓去求神。行走在石间的大内侍卫们还能支撑,就连那些太监似乎都还犹有余力,可是礼部尚书和卢多逊这些文臣却快挺不住了,顾不得在陛下面前丢脸,一个个扶着腰,喘着气。
赵匡胤虽然四十三岁了,但是自幼练武,这万级石阶当然不在他地话下,便是连重气都没有喘一声,赵光义没有练武,但好在正值壮年,只是微微有些喘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行人终于登上了峰顶。包括几名祭祀和几名文臣都无力地瘫软在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赵匡胤嘲笑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却也懒得责怪什么,自己一人负着双袖走到了玉皇顶峰顶地另一边悬崖边上,看着崖前的浮云和斜上方地那个日头,脸色无比平静,无比喜乐,只因为昨天‘真无’道长去了他大半心病。
只是‘真无’道长所算是否正确,或许还要看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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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之后,随行的人员开始安排一应仪式。
山顶最南边建了一座圆丘状祀坛,上面装饰着五色土,号“封祀坛”;在山顶最高处又筑一坛,宽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号“登封坛”;在山丁四周筑八角方坛,号“降禅坛”。
按照礼部制定地仪程,皇上先要在“封祀坛”祀天;然后登顶,封玉策于“登封坛”;最后在到“降禅坛”祭神,皇帝行初献礼毕。封禅结束后要接受群臣朝贺。
玉皇顶!登封坛!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白云低。那是一种怎样地迹象?
“以外中礼旋,降禅云始,五玉既辑,万方胥赖。天下之壮观,王者之业,伏惟大宋太祖皇帝陛下。以天覆之大,的容之厚。”
声音朗朗。诵奏天之书,一切礼毕。赵匡胤一人步上登封坛,投书于坛内,文武百官肃立于百尺之外,抬眼望天,横目望云,朔风呼啸,天下第一人,这才是九五至尊,不知怎么,赵匡胤肃立良久,却只有孤孤单单高不胜寒地感觉.
“宣,晋王近前!”痴痴的望着坛底横置地玉册皇表,赵匡胤忽然下令。
坛下地辛石连忙高声宣旨,峰顶风大,吹得鼻尖有些红地赵光义急步出列,趋至登封坛下。
坛下一条长桌,桌子覆以七尺黄绢,案上放着一方玉碟,旁边还有一枝笔,天子如果有什么私人地愿望想要祷告于上苍,可以在玉碟上写下,然后投入登封坛,一同密封于玉皇顶之巅。
赵匡胤步下登封坛,他的鼻尖也冻地通红,脸色有些白,不过气色却非常好,他走到长桌前,说道:“二弟,近前执笔!”
文武臣僚和侍卫太监们在远近看着,却不知道玉碟上刻些甚么.
手指轻轻抚上光滑地玉石封面,赵匡胤缓缓翻开金丝拴系地玉碟,微笑道:“二弟,你来看。”
“臣弟遵旨!”赵光义拱手上前,执笔伺候。
不多时,他闪目望去,那玉碟上一行行地,已全是金灿灿的大字:朕之天下继承于前朝周世宗,千钧于朕肩,诚惶诚恐,励精图治。革弊政、兴工商,镇佞妄,文治之行,洋洋洒洒,岂止万言。朕事天以礼,立身以义,事亲以孝,育民以仁。唯愿四守之内,莫不为郡县;四夷八蛮,咸来贡职,与天无极,人民蕃息,天禄永得。十四年来,朕上承天意、下察民情,有忠贤之臣辅佐,一灭后蜀乱朝、二克北汉强敌、三救南汉百姓、四降吴越之地、五收南唐富庶,以五战之功、开疆之荣,耀于朝堂,告于天地鬼神!”
赵匡胤写罢抛笔,对赵光义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大笑,渐渐地,赵光义也笑了起来,笑声在玉皇顶之巅,随着罡风呼啸!
除了赵光义和赵匡胤,无人知道赵匡胤最后对赵光义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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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光坐在华夏卫府自己的办公房间内呆,叶尘当日离开叶府,消失之后,他带领大批探子配合玉道香寻找,玉道香能够知道叶尘在白云山,正是胡三光打探来的消息。
得知玉夫人已经找到总司使大人之后,胡三光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开封华夏卫府。因为皇帝离开京都西巡,情报司司使许方义随驾,情报司必须要有人在开封做镇。或者说在本来的某个绝密计划中,胡三光和李君浩本来就是从镇京都之人。
胡三光急赶回到开封坐镇,且白沧海当日也没有跟着玉道香追叶尘,自然是因为李君浩、白沧海和胡三光等华夏卫府高层都知道赵光义和潘美暗中勾结,存在意图不轨的可能性,而且很有可能最近就会动手。而皇帝离开京都,正是最为敏感的时候。
“皇宫里没有主人,陛下的御驾这个时候已经到白云山玉皇顶了吧?”胡三光这样想着。
不过,自从陛下离京之后,京都内外一些文武大臣反而变得都老实了起来。朝政有宰相薛居正,军部有曹彬坐镇,再加上华夏卫府李君浩和胡三光暗中盯着,冷漠地看着京都每日所生的一切,赵光义一系的官员更是被盯得死死的,根本不用担心任何人会在京都生事,或者说在京都能够生事。
不好意思,今天第二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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