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君,与我一同见证太阳旗帜在阳光下的辉煌吧!”
最终,张潮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了结尾,整场持续几个小时的演讲就这样在雷鸣般的欢呼声中拉下了帷幕。
这是一场很成功的演讲,当他站在广场上请求每一名恕瑞玛公民的帮助,并叫出他们的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的士气与热血被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那种感觉就好比你一个平民百姓站在大街上,每天朝九晚五,甚至朝六晚九,每天都活得庸庸碌碌,以为自己根本不受任何人重视,结果国防部长在演讲的时候精准地叫出了你的名字并且亲自向你请求帮助,几乎没有人能够抵御如此简单而又粗暴的邀买人心的方法。
就算那些没有被叫到名字的,当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邻居,自己所鄙夷或不屑,或者认为同一档次的人都能够趾高气昂地宣示着自己的荣誉,他们怎么可能甘于人后?
人都有从众心理,而且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不像后世那样市侩,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事绝对不干,所以带动效果非常明显。
而且张潮称他们为恕瑞玛的救世主们,不是自诩功高盖世,而是第一次承认了他们的力量。
士为知己者死,这些有着浓郁向心力,并且视荣耀为生命的恕瑞玛公民很快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很多公民家里都有自己或者父辈们曾经服役时所用的武器与盾牌,他们自发地组织了起来,汇聚到了张潮的麾下。
一些男人家里的女人痛哭流涕,挽留他们:“会有别人替你去守城的,敌人打不进来的,你不要去!”
男人不管不顾,义正言辞说:“如果所有人都怀着这种想法,那么还有谁会去守城呢?”
有的凶悍的女人对着自家一向懦弱的丈夫又打又骂:“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老娘跟着你吃了一辈子的苦,受尽了所有邻里的白眼,这座城市对我们是多么的刻薄,结果现在你随随便便就跟着人去打仗了——为了保护这个从来没对我们展现过友好的恕瑞玛!?”
男人默默地扒开了女人的手,认真道:“元帅认识我,他请求我的帮助。”
“他怎么可能认识你!”女人尖叫道,“你只是一个扫大街的,他怎么可能认识你!别傻了!别做梦了!”
男人笑了:“就算他不认识我,就算我只是个扫大街的,我也要守护这座城市!”
女人不敢置信道:“为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只觉自己终于挺直了一次腰板。
他坚定道:“因为我是恕瑞玛人!”
女人不说话了,最后她泪流满面,抱住了男人,她的嘴唇颤抖着,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终只说了四个字:“活着回来。”
这样的一幕幕出现在了恕瑞玛的各个角落,正如张潮所认为的那样,这是一座富有生命力与大国气象的城市。
“你获得了一支八千六百七十二人的恕瑞玛征召民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惊喜,在恕瑞玛还拥有着数百虽然退役了,但仍然能够作战且经验丰富,战斗意志更胜于一般新兵的老兵,他们家中甚至还有成套的铠甲武器,装备起来就是更胜城卫军的一支强大部队。
“你获得了恕瑞玛留任老兵八百七十二人。”
如此,张潮现在手中的兵力暂时达到了将近一万五千人,听起来数目不少,只是这其中真正可堪大用的连一半都未必能有。
张潮认为这样的力量仍然不足,所以干脆骑上铁甲战马,招呼着身后一票皇家骑士随他一同前往了贵族的聚集区。
“你们各自前往城内那些大贵族们的家里,命令他们暂时交出所有手中的私兵,连底层人都出力了,这帮人也别想坐在后面看戏。”
当张潮在那些大贵族们愤怒的眼神中走出他们的府邸的时候,张潮获得了整整五千名个人实力出众,擅长小规模战斗的贵族私兵。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除了那些最愚蠢的贵族还有那些自恃和葛萨泰人有勾结的贵族们,几乎所有的贵族都交出了手中的私兵。
至于那些蠢材,他直接给予了他们死亡作为惩罚,顺带杀鸡儆猴,强行剥夺了他们拥有的奴仆护卫作为敢死队。
还有那些外邦商人,同样“捐”出了大部分的护卫与佣兵,这些都是张潮用钱雇来的,一方面为了避免这些商人与葛萨泰人里应外合,另一方面又得到了一大批士兵,尽管这些人大多属于墙头草,不值得信赖,但是在守城的情况下,凭借军法官,督战队,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奋战至死,狭窄的城墙使得他们根本无法溃败。
张潮的动作是那样的快,使得他们根本无法抱成团抵抗他的命令,很快城内成建制,对他具有威胁的武装团伙便统统被他收编了。
与此同时,他打开国库,将这些士兵们统统武装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刚做完这些事的时候,副官便传来了敌人即将开始进攻的信号,天空中盘旋的猛禽骑士也开始了大规模的勘查,张潮立刻带人登上了城墙,开始进行布防。
恕瑞玛周边的地势平坦开阔,一眼便能望尽,所以葛萨泰人想要偷袭极其困难,只能正面强攻,或者凭借大部队佯攻牵制住他的主要兵力,然后再通过声东击西的策略,以小部队进行夺城,为了避免这一状况,他特地将八百余名老兵和三千名征召民兵进行混编,其中掺加了一千名城卫军作为纽带,组成了一支具备一定战斗力的机动部队作为预备队。
其余人则被他统统放到了敌人进攻的这一面城墙。
敌人如同潮水,如同海洋,他们推着简陋的盾车与连树杈都没削干净的云梯向着城墙一步步逼来。
“这不过是试探性质的佯攻,你在这里指挥正面防守。”张潮将任务交给了副官,自己则潜伏了起来。
他想阴那些猛禽骑士们一波,这些人聚拢在一起,只在远方盘旋,看上去没有丝毫向内进逼的态势,更没有像张潮所说的那样靠近城墙观察其内的虚实。
这让张潮感觉有些不安,这些猛禽骑士看起来在葛萨泰人中的地位颇高,那些斥候的工作太过危险,这或许是他们没有如张潮料想的那样靠近进行侦察,而这也意味着对方对恕瑞玛城内的虚实已经有所了解,所以才会在赶制出一批攻城器之后,马不停蹄立刻便发起了进攻。
所以这些猛禽骑士定然会在战势最激烈的时候作为铁锤狠狠地敲击恕瑞玛的守军,从而直接击溃张潮一方,而且这伙人就算不动,单单是在天空中盘旋就需要牵扯张潮大部分的注意力,这使得守城的一些床弩,神射手必须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向,无形中又减轻了攻城部队的压力。
“这葛萨泰也深谙砧锤战术啊。”张潮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进了城门边上的一座塔楼,然而他刚走进去便听到耳畔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枚呼啸着的石弹轰然了穿透了塔楼的窗户,将一名正在操控床弩的士兵的头颅带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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